第516章 现实篇
明明是期盼已久的事情, 真正到了眼前，却让冉佳怡莫名有些心慌。
“系统，主系统到底是什么？”
“系统，那里是什么样的？”
“系统, 我这样的人有很多吗？”
“系统, 你之前说的的发生冲突是什么？”“系统, 你之前说的的发生冲突是什么？”
过往累积下的一连串疑问，在此时都一个劲地倾泻而出，就如同一个即将走入新世界的旅人，心向往之却又带着无穷的好奇，或还有些微的忐忑与不安。
可惜的是, 不论她怎么询问，系统都不再回答, 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你去了马上就会知道。
冉佳怡只得闭了嘴，在最后的时刻尽情想象, 那个长久以来希冀着的目标所在。
也不知系统是如何操作，只略微等待了一会儿，期间没察觉任何异常，反馈就说好了。
她抬眼去瞧, 分明还在自己的系统空间, 纯白的氛围总是能带来更多的孤寂感, 这也是她迫切渴望一个大集体的原因，人总是社会化的生物。
尽管,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人了。
属于人类的躯壳早在一开始就已毁于那场车祸，这之后一直存在着的都只有她的意识，亦或者系统所言的灵魂力量。
一开始, 她还只是半透明的、微弱的小小存在，后来，随着一个个任务，委托者们得到了解脱，同时她也一点点在变强，帮助她人的过程，自身不断蜕变，从半透明变成仿若实体，到如今，不仔细瞧，她跟一个真正的人已经没什么两样。
系统完成一切，终于有了搭理宿主的时间，尽管它是很懒得理会自家宿主这没出息、没见识的样子，但该有的引导还是得有的。
在系统的操控下，那扇往常只有在委托者寻上门才会打开的门缓缓打开，这一次，外面不再是无边蔓延的永恒黑暗，而是如同正常世界般明亮。
无比日常、却又久违了的场面，她觉自己此时的反应，可能如同一个宅居已久的人，在终于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阳光似要晃瞎人的眼睛。
这里仿佛与任何一个正常世界都没有区别，却又有着最明显的区别。
不知何时，系统早已换去了原本笨拙憨厚的熊猫外套，变成一只轻盈灵巧的小精灵般，扑棱着翅膀在前面引路。
冉佳怡见了会心一笑，鼓起勇气，踏出这座如城堡般护卫、又如牢笼般困住她的空间。
待出了门去，她回头看，却见系统空间无比自然地镶嵌在原地，仿佛它本就一直屹立在原地，经年累月，一直如此。
再往前，她发现自己所在的竟然是一处高高耸立的空中楼阁般，上不见顶、下不见第，也不知晓到底有没有尽头。
不等她思考怎么下去，就有一辆看起来很神奇的悬浮车停在了自己面前。
冉佳怡在系统的示意下上了车，车上空荡荡并没有人，她是唯一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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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目的地是哪，坐稳后，悬浮车便自发旋转直下，如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路俯冲向下，然后一个猛子挺住，稳稳当当，没有一点震荡。
车子停下，冉佳怡识趣下车，发现这最底层才是如同正常世界一般，两边是林立的二层小商铺，街道上人来人往，不算很热闹，却也不冷清。
仔细观察，街道上不少跟自己一样的存在，却也有人是真切的实体，更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生物，种种掺杂在一起，并不违和，反而有种诡异的融洽，仿佛一切本就如此。
冉佳怡没有明确的目标，只一路随意逛着，走了一长段距离，明显到了一处分界线。
界限两旁，乍一看去没有任何不同，可仔细瞧，却能看出还是有所区别的。
明明这一边还是男女掺杂，到了另一边，却只有了女性的存在。
显然，这是以性别人为分组了，很是奇怪。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飞到她耳边，小声解答；“这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冲突，原本大家都是生活在一块的，后来起了些矛盾，就单独劈了一小块区域出来。”
跨过这片区域，同时也离开了常规生物的空间，又是一片全新的领土。
若说刚才还只是现实掺杂了奇幻，那么眼前就是完全冰冷的科技造物，前后左右几乎都是冷肃银白的机器，只偶尔会有一两个自己这样的稀疏游客。
依旧是一路向前，跨过一片茂密的森林、与一处广袤的湖泊，她显然还没有走遍这偌大的空间，但系统已经停止了引路。
于是她便明白，或许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果不其然，到达这里，系统的声音都小了很多，也没了那些打趣，十分严肃正经起来：“跟着我，不要乱走。”
冉佳怡便仔仔细细跟着，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继续前进几步，眼前是一座十分庞大而简朴的宫殿，并不奢靡、却也足够震撼人心。
她隐约觉得，里面住着的，或许就是系统口中，这片空间的缔造者。
外面看起来神秘，其实真进去了也没什么，系统也难得小声嘀咕了两句：“还是你好运，恰好赶上了人在，平时可没这么好运。”
冉佳怡也只是笑笑。
约莫跨过了三道宫门，才终于得以见到其庐山真面目。
“她”并不高高在上，只是坐在一棵参天巨大树下的石椅上，悠闲自在，全然不似冉佳怡想象中居高临下、俯瞰下首的女王。
“你来了。”
冉佳怡奇怪，“你认识我吗？”她以为自己只是小人物来着。
女子有一张刀削斧凿般的深邃脸庞，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完美，当你正视她的时候，只觉得世间美好的一切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可当你将视线挪开，却又转瞬不记得她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样貌，着实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
“嗯，之前见过你两次。“女子不欲多说，转而问道：”听说你一直想过来看看，刚才看到了，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冉佳怡也当真不客气，当即将自己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我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存在？“
女子莞尔：“这可真是一个大问题，得让我想想怎么回答。“
说着女子竟似真的沉思一般，目光陷入了悠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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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的很久以前，这里还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多人，那时还只是一片荒芜。
我来到这里只是一个偶然，一开始，只是接收了一两个意外来到这里的人，顺带改造了一下环境。
然后，不知怎地，人越来越多，也分别有各自的生活，可从始至终，我们在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什么？”
女子不问反答：“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任务是为了什么？”
冉佳怡毫不迟疑：“为了帮助那些委托者。”她一直坚定不移的这么认定，这也是她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如果对方在此时反驳自己，那无异于打脸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努力。
幸好没有。
“是，也不全是。”
女子手下只是一挥，万千世界幻影尽皆呈现。
一个个圆状星球，一个个生命所在地，一个故事演绎地。
“这些，是小世界？”冉佳怡问，还有些不敢置信，实在是这些星球坑坑洼洼，有的甚至冒着黑气一般的存在，叫人见一眼就瘆得慌。
“是，不过还不是最后的小世界。它们的诞生没有原因，可没隔一段时间，总会有新的世界诞生，可惜的是，不是每一个世界都能最终成型。”
“为什么？”
“因为它们都是有缺陷的。”女子幽幽道：“可能上面还有更高等级的存在，也或许，这些只是他们损坏的实验品，但这么多世界，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去修补它。”
冉佳怡似懂非懂，今日的所见所闻已经超过她对世界的认知，如果还有更高等级的文明和生物，实在很难想象那是何等庞大的存在。
“所谓缺陷又是什么？”
“你还没看出来吗？”女子笑而不语。
这问的，好似自己应该知道一般，可她分明不知道啊，过去她所一直做的，就是那些任务。
等等，任务，她的任务明明很有共通点，只是过去被她以自己的立场去思考而忽略，或者说，一开始就被系统误导了。
如果那些任务本质并不只是解救那些女性，平息她们的怨气，那背后隐藏的又是什么呢。
冉佳怡不敢想了，那实在有够残酷。
实验品=委托者。
如果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更准确的说，是人为制造的委托者，可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来你也想到了。
我们总以为，越高等级的文明，越应该平等开放，明明他们手可摘星宇，动辄挥手可能就是一个小星球的诞生和陨落。“
边说，她边摇动了一下手臂，于是那一个个圆球也跟着摇晃起来，如果能作用到内部面，可能就是一场地动山摇的地震，叫冉佳怡看着不禁心生担忧。
“可实则，不过一群自以为将一切玩弄于手掌的傻瓜罢了。世界既已诞生，怎么可能全然按照他们的想法摆布。
所以，它们毁了，如这般，残破不堪、摇摇欲坠。“
“你的那些委托者，是失败品中的瑕疵，因为不甘于既定的命运，明明不是她们想要的，可却还是一次次的重复，千百次从未改变，到最后出了bug，无法修复，便被随手扔掉。“
冉佳怡听着，有些心惊胆战，又忍不住好笑，怎么说的跟捡垃圾顺带修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竹里：主角的现实，我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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