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不管这是不是苏墨因为她而故意解释，萧纸鸢都很开心。
她开心于苏墨对魏婷的那份轻描淡写的放下，更开心于他愿意停下来耐心为她说明，在她仅仅是心中猜想，并未提出的时候。
其实一个人在意不在意一个人，在很多小事情上都是能够体现出来的。
粗心大意，对于情感之事不敏感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只有真的心顾忌，就真的不愿意自己不想误会的人产生误解。
更何况是苏墨这个人本身就带有体察人心的天赋，只要他愿意，每一段关系他都能够维系处理的很好，只观看他的心意。
在这段喜欢里，萧纸鸢承认，她是暗恋者，对方是被暗恋者，关系中就注定了承受苦涩。
可是只要喜欢，就在默默期盼偏爱，哪怕是多出口一句，对于她来说，都是不一样的意义。
她也很满足。
女生的笑容几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开心，漂亮的脸蛋带上愉悦的情绪，更加招人喜欢和感染他人：“原来是这样呀。”
苏墨怔了一下，也随之笑容更盛：“嗯。”
正在他们气氛和谐，相视一笑的时候，男生毫无征兆的变了脸，面色严肃，只来了一句：“不要动。”
路灯投影下，挺拔如松竹的少年弯折了腰身，上身在无限向对方逼近。
萧纸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乖乖听话，可他离得太近了，在颇为严肃的表情里，凑近的趋势没有停止，那张俊脸越来越近，几乎到了呼吸相闻的地步。
清浅的吐息就在近前，萧纸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全身纹丝不动，手指却攥紧了肩上的书包带，对于即将可能发生的事心跳不已，又矛盾复杂。
即使有意，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苏墨手指小心抬起，轻轻自女孩毛茸茸脑袋上捉住了那个飘下来的虫子，转手丢到了她身后远处。
他一直记得，她最怕虫子，尤其是软体虫，身子还会蠕动的那种，要是被她知道出现在自己头上，恐怕要吓得不轻，今晚做噩梦都是有可能的，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苏墨只是不让她动，却没解释原因。
萧纸鸢眼看着少年的薄唇距离她只有一息之遥，还没落下，又重新拉回到了社交安全距离。
她的眼睛都瞪的酸涩，期望的场面没出现自然有失落，却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她觉得苏墨不是那种在感情上急于求成的人，但是更多的是庆幸。
幸亏自己没自作多情的闭眼，不然可丢人丢大发了。
少女紧巴巴的声音传来：“我的头顶是有什么吗？”
尽管轻柔，她还是感受到了，所以才第一时刻明白了自己是想多了。
苏墨否认，甚至认下了自己眼睛不利：“没有，是我看错了，还以为有羽毛掉到了你头上。”
萧纸鸢：“……”
这个时节地点，哪里出现的羽毛。
不过如今这个不重要。
男生看着她若有所思，沉思了下出口：“你……”
萧纸鸢预想到了对方的想法，只觉得避过这波尴尬才是首要，因为脸红紧张甚至话都不利索了：“对、对了，这次期末成绩出来了你知道吗？”
苏墨并未追问继续自己的话题，而是选择顺着她的思路走：“嗯。”
女孩想起开心的事情双眼明亮，那光芒简直无法忽视，闪耀明媚：“我这次的进步很大，考了705分呢，虽然比其你来差距还不小，可是比我自己却是三十分的跨越呢。”
年纪排名更是挺进了前五名，若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爸爸妈妈一定很为她高兴，更会因此爱屋及乌，更加喜欢苏墨这个少年的。
至于为什么希望家人待见苏墨，当然是她心中不可名状的理由了。
少年终于被她的这份喜悦感染，笑颜如玉：“恭喜。”
“是我该说谢谢才是！”萧纸鸢忍不住强调重点，嘴里叭叭的根本停不下来。
很奇怪，她分明在不管是父母还是朋友面前，都是较为安静的性子，站在他面前，却总是忍不住‘吵闹’，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时刻保持快乐，时刻保持热情。
这份喜欢赋予了她无限的勇气，也让她的精神虽然独自一个人胡思乱想时萎靡不振，忽上忽下，但面对他时精力充沛。
“家教的学费你一分没收，这次的感谢礼物你一定不可以拒绝了啊，不然我真的过意不去了，以后也不敢找你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了！”
女孩先是做好了预设，这才微不可查的抖着手，伸进了书包里，将早已万般挑选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苏墨眼中含有明显的笑意，视线跟随着她的动作，自然看到了她的‘谢意’。
那是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幽深的紫色，侧边一个优雅端正的蝴蝶结，正中钢笔字勾画着一串英文，优美大气。
萧纸鸢不知怎么的心虚了一下，欲盖弥彰的抬手捂住了蝴蝶结，抬首干笑着：“忽视就好。”
苏墨伸出手，竟是主动要起了礼物：“不是说给我的吗？”
萧纸鸢也正色了几分，双手奉上：“真的谢谢。”
不管他究竟对她是何感觉，光是这份在忙碌的高三还要抽出时间辅导她的心意，就值得她郑重道谢。
即使她家里富裕，父母更是教育她学业的重要性。
结果不是目的，学到了知识内容，变成自身一辈子的精神财富，才是最重要的。
萧父和萧母都认为，女儿作为女孩子，更应该多学多看，那是她人生很重要的一环，结婚生子只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是其次，他们养的女儿生活富裕，精神富足，有理想有目标，才是正途。
作为更能感知到人悲欢喜乐的苏墨，自然不会错视这份真诚，他也收敛了笑意，同样语气认真：“嗯，不用谢。”
他收下了她的这份礼物，也接收到了她的诚意。
萧纸鸢笑意融融，像是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我可以现在打开吗？”少年低头征求她的意见。
“可以的。”少女自然是有几分紧张的，但是也觉得不会那么巧，对方恰好知道那些隐藏的心意。
修长的手指覆于其上，盒盖打开，里面是一枚胸针。
一朵彼岸花。
精致美丽，工艺精细。
以苏墨曾经的经验和经历世事的眼光，纵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能猜到这枚胸针价值不菲，甚至基本价位浮动区间都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更何况，他见过这枚胸针。
设计师很有名，上个月言商刚刚接触过，事后与他谈论了其中工作的内容，作品自然也是不可忽略介绍的一环。
其中这朵彼岸花算是代表作之一，其中的意义象征，他自是……
亲耳听言商提到过的。
手捧着价值近七位数字更蕴含着深意的胸针，苏墨面色不变，只做不知。
他重新阖上了盒盖，在女孩忐忑怕拒绝的眼神中笑意浅浅：“谢谢，我很喜欢。”
“真的？！”萧纸鸢的眼睛亮了，看到他不是客气，而是真心的喜爱，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你知道吗，我看到这个胸针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适合你。”
“那枚胸针代表了一个少女对心爱人最赤诚和最浓烈的爱意，设计师很喜欢，一直当做自己的收藏，等待遇到自己投缘的人送出，不知道怎么被一位年轻的女孩知晓了，并且看重，非常想要买下。”
苏墨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手指敲击着桌面，毕竟和言商已经算是熟识的半个朋友，就当做工作时偶尔放松的闲聊了：“然后呢？设计师同意了？”
“当然不是。”男人冷静过人的声音继续，“名声在外，设计师并不缺那份钱，本来是坚决不卖的，不知道那个女孩用了什么方式，最终让设计师松口。我想对方当然一定有被其真情实感触动，但是要的价格可一点也没便宜，完全符合那胸针的真实价值。”
言商通过这件事分析：“可见这位设计师有着艺术家的感性，但并不是不闻世事，商人的理智他具备充分，如果我们与其合作，也是能够放心的。”
在商言商，言商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并不会因为情感就完全迷失，那是对工作的不负责，更是对底下那么多等着他们诚臻科技养活的员工的不负责。
少年的墨发垂落在白皙的手指边，低笑出声：“作品出名，内藏含义却少有人知，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准备送给十分喜欢的心上人的，若是对方不知，那可真是可惜了。”
言商摇头：“或许对于她来说是否知晓不是首要，男生收下才是最大的意义。”
站在校园路灯下的苏墨笑容坦然，看不出半点异样，依旧进行着话题：“是吗？那我会好好珍藏。”
萧纸鸢忍不住低头掩饰脸红。
会珍惜当然很好，但是其实也不用说出来的，真的很难为情啊，尤其是他们关系不明朗的情况下。
“纸鸢。”
苏墨的出声唤回了心绪不宁的萧纸鸢，她却没注意到对方称呼上的变化，更关注的是他接下来的话：“你的理想大学是哪一所？”
说起这个，她的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也没了少女怀春的懵懂错乱，只有一丝丝不好意思，抿嘴一笑：“华清大学，是不是目标太高了？”
苏墨微笑摇头：“不会。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被保送这所大学了，接下来就是走手续流程。所以……”
少年在她重新抬起头时停顿了一下，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萧纸鸢，我会在华清大学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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