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的系统此刻安静如鸡，一个借口都讲不出来。
宿主想要回到原点，系统却想法与之相反，找其求教，只会被引到沟里。
苏墨却也并未再追问一句，而是先是打了一个电话。
对面秒接，声音恭敬，那是一个社畜求生的本能啊。
“苏总！您有什么吩咐？”对方的声音听着挺年轻，却已经是苏墨和言商身边的得力助手，能力出众，效率拔群。
“把出现在我车上的司机安全送回家去，后续事情都由你来处理干净。”
公司大了，什么鸟都有，总会存在咀唔以及利益纠葛，纵使是强硬如苏墨，也不可能完全杜绝。
但是他可以将其降低到最低点，这样明目张胆没有任何阻碍的出现在他面前，何止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苏墨的意思很明确，不管这个女人后台是谁，他们能力如何强，都一起给他从诚臻科技收拾包袱滚蛋。
电话那边秒懂，立即应是，简短的电话当即结束。
另一头的刘助手放下手机，不出意外的笑了。
一个几乎一无所有的人，凭借才成年的年纪打下这么大的基业，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对方的手段多厉害，不是个简单人物。
偏偏有人不死心，竟然认为这种低级的美人计能够管用，讨好到诚臻科技的最大股东总裁，真是异想天开，谋取权势想疯了。
这一回，果然是他们言总这边的人胜，那些想要乘着公司版图急剧扩张，浑水摸鱼，甚至是想要不费多少功夫分一杯羹的人，往后可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少年模样的男生锁了车，进入电梯，在黑夜的安静里独自一人等待字数跳到他所属的目的的。
电梯门开，一层一户，他走向门口，熟练输入密码，门自动打开。
公司走上正轨后，苏墨的口袋渐渐富裕，从搬出来后租住的房子挪走，住在了这个自己用全款买下的市中心大平层。
整个装修风格都是按照苏墨的喜好来装饰的，一整个冷淡风，或许看起来没有人情味，苏墨本人却是很喜欢。
他脱下外套，露出了里面的条纹紫色衬衣。
衣摆绰绰有余的束在裤腰里，少年的腰细的过分，上下呈现完美的正倒三角。
这里很大，可是只有苏墨一个人居住，但是他从不认为孤独。
客厅前的大面积落地窗不仅贡献了充足的白日采光，更是为此刻的夜晚展露出了市中心的灯火繁华。
苏墨走到窗前，一言不发。
系统心惊胆战，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三三感觉……
宿主要爆发了。
可是就算有了预感，当风暴真正来临的时候，系统还是毫无办法。
苏墨在长久的沉默过后，最终开口了：“系统，你跟着我不知道走过了几个世界，难道真的认为我是一个可以随意任由摆布的人吗？”
系统的话并没有说完的机会：“不是的……”
三三：“！！！”
系统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了！
此刻，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房间里，以窗边的少年为中心，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感受到的风暴飞速旋转。
系统心中惊惧，没想到这个宿主是半刻都不能让人消停。
他简直是疯了！
狂风烈烈，少年的衣袖鼓起，墨发不听话的飞来飞去。
苏墨面色平静。
而在这场风暴之外，或者说是这个人之外，房间里所有物品保持原样，半点没有遭殃。
像是两道世界的隔绝，只有少年一人处于这场奇异的风暴之中。
系统是真的怕了，怕他不顾后果，在极其艰难的情况下吐出几个字：“停下……”
再这么下去，你的目的没达到，你会先死的。
苏墨冷笑一声：“三三，你阻止不了我。你难道真的以为，在察觉到萧纸鸢这个人对我产生不同影响之后，我真的对此毫无动作吗？”
三三：“！！！”
这家伙！过去难道都是装的吗？
少年的声音像是恶鬼：“从魔渊重生出来的苏墨，哪里真的什么都不懂。”
就这样，在系统的无力挣扎中，只能任由对方困住自己，看着苏墨自己寻找真相。
以命为媒，纵使在系统唤醒他之后，他的魂已经碎裂成不像样子，微弱而艰难维持着他的生命之火。
少年阖上眼眸，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这是自他醒来，最开心的一刻。
嘴角的血渍和全身的碎裂之痛不算什么，他不需要那个系统，就能够知道，萧纸鸢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能够动摇他的心神。
在这个世界只有系统一个人能够看到的视角里，尽管几分狼狈，少年依旧俊美不似凡人，所有抽出的能量汇聚一处，从他的眉心突破，飞出天际，去往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地方。
萧家别墅。
萧纸鸢安详的熟睡在自家的大床上，对这场意外风暴毫无察觉，自然感受不到，有一个飞速流转的光点，透过她的眉心，浸入她的身体。
在完成这一程序后，苏墨的能力骤然变弱，自然对系统那边控制力度变差，对方得以挣脱。
系统可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急切的：“宿主你疯了！赶快收回去！”
仪式完成，系统已无力回天，苏墨并不担心对方这时做什么会破坏他的计划。
因此已经是满身是血的少年依旧闭着眼，却是准确转向系统具象化所在的方向，微微浅笑：“我等的就是今天，在我目前最强之时，能够有这么一个机会，怎么可能你说什么我就照做？”
“你！”系统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陈述事实，“真是不在意自身。”
就算这具身体不算自己的，那神魂呢？都碎成那样了，还不小心谨慎，真是一个不懂得心疼自己的人。
苏墨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你曾经说过，愿意交付身体的人，都是用他想得到的东西交换的，既然钱货两讫，那这身体也不算是欠的，就算我做了什么，也和其他人没关系。”
系统：“……”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说你不会珍惜自己啊，宿主你究竟有没有把自己当个人来看啊，对自己还这么狠心。
苏墨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变化似的，十分有闲心和他闲聊：“你如今多想无用，还是陪着我一起等待结果吧。”
三三内心叹息，却是选择了默认。
宿主心中清楚，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告知他实情的，又不喜欢这种时时情感受制的情况，所以选择自己寻找答案。
在明白自己一定会阻止他的情况下，装作一无所知的等待，只为了这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而他也成功了。
在未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甚至萧纸鸢本人都完全不知情，那光点平安回来，落在了少年早有预知的手里。
从光点离开，到它回来，苏墨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
直到尘埃落定，光点回归，重新飞回眉心，他才慢慢恢复光明。
三三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在系统来说不是秘密，所以苏墨也不必沉默隐瞒：“原来，我的残魂是在她身体里养着吗？”
所以这才是系统让他接近萧纸鸢的真实原因，平衡运势当然不是假，可是更重点的显然是他发现的这一点。
“所以三三，你隐瞒着我，是怕我知道的那一刻，就做出从萧纸鸢那里将残魂取出，从而致死的行为吗？”
系统：谁知道呢，别忘了上个世界，你为了解决问题，女主你都不手软。
这个回答其实他们都知道答案。
这一句问话过后，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苏墨再一次开口问了萧纸鸢的结果：“她以后会出事？”
对方都知道了，系统只能如实招来：“因为女主运势的偏颇，本来毫无相关的萧纸鸢，因为男二的牵扯，命运由平安一世变为了英年早逝。所以你陪在她身边是最好的。”
苏墨接过他的话：“她的身体，是这个世界蕴养残魂的最好容器，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因为她那特殊的体质。如果早逝，残魂休养时间不够，一旦她身死，拿回来的残魂也是杯水车薪，助不了我什么。”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像是种子发芽，提前催熟，以容器的生命为代价，只要顷刻，苏墨就能得到他回归的第一片残魂。
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个方法。
一个不敢说，一个清楚对方知晓，所以不必问。
少年的话音落下，空间中再次陷入死寂，表钟的秒针一下下走动，时时刻刻都在敲击着系统的心神。
最终是他忍受不了这场无声的对峙，先一步开口，语气小心翼翼：“所以，宿主你会那么做吗？”
苏墨：“什么？”
浑身是血红，像是沐浴血海的少年分明是明知故问。
三三忍住躁动，语气更加放低放柔，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宿主你要直接取了萧纸鸢的命，拿回你的残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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