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互穿
“我欺负得了它吗！”颜千止没好气地说。
“也是。”容域淡淡地说，“你没这个本事。”
绝世大美猫：“喵。”
“……”颜千止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偏偏还没办法。
这时，房门被敲响，管家用托盘端着早餐和点心进来了。
管家看到翡翠在容域怀里，惊讶了一下。
容域撸着猫，眼睛都没抬。
颜千止：“行了，你出去吧，有事会叫你。”
“好的，少爷。”
管家离开后，颜千止开始吃早餐，容域继续和翡翠玩。
翡翠像是黏容域身上了，一会儿往他怀里拱，一会儿往他肩上爬。它在容域轻轻的抚摸下逐渐平静，窝在他的怀里，脑袋贴着他的手臂，一刻也不愿离开。
这是什么嗲精在世。
颜千止觉得自己就是个电灯泡。
“吃完了？”
没想到容域在陪着他的“情人”的时候还注意着她吃早饭的进度。
颜千止点了点头。
“可以开始了。”容域说。
“怎么开始？”颜千止茫然地看着他，“不会真的要让我晕倒吧？”
从他的眼神里，颜千止知道是了。
容域大方地给了她选择的余地，问：“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颜千止认真地问：“我自己是怎么晕？你帮我又是怎么晕？”
容域的指尖穿过翡翠柔软顺滑的猫，漫不经心地梳理：“头部受到撞击可以晕倒。”
“……”颜千止顿了顿，“我可不可以不晕？”
问完，颜千止看到容域蹙了蹙眉，一脸：你果然不想换回来。
她解释：“不是的！”
容域站了起来。翡翠乖乖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你先听我说——”
颜千止还没说几个字，容域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她刚吃完早餐，还是坐着的，因此容域现在比她高，轻而易举地把她困在了桌子和椅子之间。
容域二话不说，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显然是想要帮她晕。
好在作为“男人”的颜千止力气更大。
她紧绷着身体对抗后脑那只手的力量：“我只是有点害怕。这身体可是你的！你不担心身体受到伤害吗？”
容域干脆两只手一起按住她的后脑往桌上磕。
“反正是我的身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他毫不手软，好像这不是他的身体。
颜千止妥协了，举起双手说：“等一下，等一下！我自己来。”
容域不为所动，表情和语气平静得宛如只是在倒一杯水：“我帮你，快一点。”
“不要！”
颜千止挣扎着要起来，容域当然不愿意，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桌上的餐具碰撞发出声音，夹杂着衣料摩擦声，房间里的响动变得有点混乱。
男声：“你松手！嘶——别那么急啊。”
女声：“少废话。”
……
时不时还有猫叫。
绝世大美猫趴在沙发上盯着他们看。
一开始，容域以姿势和气场占了上风，但到底力气小，很快就不行了。
颜千止好不容易转过上半身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看控制住了容域，忽然眼前一黑，自己晕过去了。
颜千止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刚穿来那天见过的医生。
医生看上去三十多岁，戴着副眼镜，很斯文。
她愣了愣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和容域“扭打”的时候晕倒了。
“少爷醒了。”管家说。
管家还是叫她“少爷”，所以他们并没有换回来。
颜千止的视线略过管家，看到了坐在窗边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容域。
这种以别人的视角来看自己的感觉很奇怪。颜千止觉得，同样的长相，身体里的人变成容域就像换了个人。
察觉到她的目光，容域朝她看来。
明明被灿烂的阳光笼罩着，他身上却像冒着黑气。
她就知道这个方法不靠谱。
颜千止移开眼睛坐起来，看了眼床头的钟，估算自己晕了一个小时左右。
医生开口说：“容少这次晕倒是因为休息不足，身体疲惫，以及突然的剧烈运动。”
说到剧烈运动的时候，医生停顿了一下，好像意有所指。
颜千止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虽然他们确实剧烈运动了，但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颜千止脸上发热：“不是的。”
“容少”脸上破天荒出现了一丝类似娇羞的表情，医生怀疑自己眼花了。
一声玻璃杯磕碰到桌子的声音传来，是容域放下了手中喝水的杯子。
医生和管家都没把这声响当回事。
只有颜千止接收到威胁的信号，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容少还是需要静养。”医生叮嘱说。
医生走后，容域站起来走到床边：“我来照顾她吧。”
颜千止知道他有话说，对管家说：“需要的时候会叫你。”
管家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因为人多躲起来的绝世大美猫。
容域坐在了床边。
颜千止现在感觉还好，就是头有点晕。
她倚在床头，认真地分析并且开导容域说：“或许不是靠晕倒换回来。”
容域：“再试试。”
“还试？”
颜千止看到容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和一个针管。
容域拆开针管，把药水吸入针管中。
“这是什么？”颜千止好奇地问。
容域：“地/西/泮。”
颜千止：“地什么？”
容域抓住她的手臂，蓦地抬眼朝她勾了勾唇。
颜千止没有防备，对上了他带着几分神秘的笑。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不带讥讽、威胁的笑。
在她被晃了下眼睛、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容域撩起她的袖子，把针头扎了进去。
？？？
颜千止吓了一跳。
容域按住她：“别动。”
颜千止现在的身体皮肤带着点病态的苍白，手臂内侧的血管清晰可见。
针头在身体里，颜千止不敢乱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针管里药水一点点变少。
她的声音在抖，有点绝望：“你、你给我打了什么？”
不会是什么让她产生依赖、再也戒不掉的东西吧！
“地/西/泮，也叫安定，镇定剂的一种。”容域的声音毫无波澜，手上的动作非常熟练。
颜千止：“……”
所以他说的再试一试就是打镇定剂让她昏睡过去？？
很快，镇定剂打完，容域松开颜千止。
颜千止捂着手臂问：“你哪来的镇定剂？”
“从郑南那里拿的。”容域好心地多解释了一句，“那个医生。”
那不就是在她晕倒后在医生那里偷的？
颜千止：“所以，我晕倒后，管家会叫医生来，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这时，绝世大美猫见没有陌生人，就冒了出来，继续黏着容域。
容域丢掉针管，摸了摸它的脑袋。
他没有否认。
颜千止：！！！
好深沉的心机！
没过一会儿，颜千止的意识开始模糊。
镇定剂就是不一样，颜千止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彻底失去意识的。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修长，骨节分明。
还是没有换回来。
房间里很安静，医生管家都不在。
怎么连容域的身影也没看到？
颜千止试着叫了一声：“容域？”
没有回应。
不会是接受不了没换回来的事实，生气走了吧？
颜千止缓了一会儿才撑着身体坐起来。
她环顾空荡荡的房间，果然没有人。
在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她注意到远处沙发边缘垂下一只白皙的手和一截白色毛茸茸的猫尾巴尖。
“容域？”颜千止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她下床走过去，只见容域闭着眼躺在沙发上，绝世大美猫窝在他的颈间。
他睡着了？
颜千止伸手想要拍拍容域，绝世大美猫突然目光凶狠地看着她，朝她哈气。
这是威吓。
小娇娇又变成了大恶霸，不让她靠近。
颜千止收回手：“行行行，人是你的，我不碰。”
她注意到旁边的茶几上放着用过的针管和药瓶。
没想到容域也给他自己注射了镇定剂，真下得去手。
只是他们还是没有换回来。
绝世大美猫还在朝颜千止哈气，露出尖尖的牙。
“我不靠近。”颜千止后退几步，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见她没有靠近的意思，绝世大美猫不再发出警告，又转头看向容域，用脑袋贴了贴他的脸，发出细软的叫声，像是想把他叫醒。
昏睡中的容域纹丝不动，很平静。
颜千止昏睡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正午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有一部分落在了容域所躺的沙发的靠背上，形成一个几何形的光斑。
空调无声地送出冷风。
颜千止双手撑着下巴，手肘支在膝盖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容域。不知怎么，她想到了一个看小说经常会看到的词——易碎感。
不对。
她是被这幅猫和人贴贴的美好画面欺骗了。
容域怎么会易碎，是别人在他面前易碎才对。
绝世大美猫贴着容域，寸步不离，时不时看她一眼，像是在监视她的动向。
颜千止看出来它是在守护容域。
“他没事。”她说，“倒是你一个十二斤的胖子，小心把人压坏。”
“喵喵！”
颜千止估计容域大概会比她晚醒半个小时。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容域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中间管家上来问颜千止午餐的安排。
好在颜千止已经把茶几上的针管收掉了。管家进来看到容域躺在沙发上，她就说他困了睡午觉。
管家也没有多想。
最后，颜千止等了两个多小时，容域才醒。
她是听到绝世大美猫的叫声才注意到的。
容域昏昏沉沉间感觉到了脸上的痒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翡翠的脸。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又看到坐在对面的颜千止，皱了皱眉。
没有换回来。
“你一直不醒，吓死我了。”颜千止已经打算好，再等一个小时，他还是不醒，她就让管家叫医生。
容域坐起来，看了眼时间说：“这才是正常的醒来时间。我的身体有耐药性。”
颜千止疑惑了一下。
他的身体对镇定剂有耐药性？
容域揉了揉眉心。
颜千止见他沉着脸，很怕他说再要试一试。
“我看这样行不通。也许晕倒并不是换回来的方法，我们要慢慢找。”
容域转过头，看着颜千止，眼底很沉。
颜千止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互换前，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容域一字一句问。
颜千止：“我真的不记得！”
他怎么还不相信！
容域讥讽地笑了一下：“你真的以为霸占我的身体是什么好事？”
虽然颜千止不是故意霸占他的身体，但她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有钱有势的反派身份比炮灰女配的身份要好。
“我身边危机四伏，如果被人发现我们互换，说不定我们两个很快都会——死于非命。”
最后四个字让颜千止的身上发凉。
所以他昨晚在微信上说要是被发现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并不是恐吓？
“怎么会死于非命呢？”她问。
容域没有回答，只是审视着她。
“你要怎么相信我真的不记得了？”颜千止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想让他好好看看她的真诚。
容域身上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直接拒接。
电话又打来。
容域再次挂掉。
颜千止还在真诚地看着他。
“收起这副表情。”容域提醒。
颜千止：“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容域再次挂掉打来的电话。
随后，他给了颜千止一句忠告：“不要相信别墅里的任何人。”
冷淡但又带着一丝摆脱不掉的甜意的女声像久居古堡、无所不知的幽灵，在漆黑中给闯入的外来人敲了下警钟。
颜千止一哆嗦。
她这几天可是和别墅里的人朝夕相处。
“那管家呢？”她问。
慈祥的管家总能相信吧！
谁知，容域却说：“尤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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