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从外面回到宿舍已经是快关校门的时间了。
齐沿是走读生，出了这个事情他也不想回去让爸妈担心，打了一个电话回去告诉他们自己跟朋友睡。
电话挂了，齐沿紧锁着眉头，盯着镜子叹气：“我这英俊潇洒的面容啊。”
许九好笑道：“现在多好啊，饿了看看还能解解馋。”
医院出来了后，整个脸都已经肿得像个馍馍了。
“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明天去早点食堂买一个热鸡蛋敷敷消消肿。”
江予洗完澡从里面出来，到了一杯水给齐沿：“早点睡。”
关灯后江予依旧有些心悸，他们问过一起去的几人，都碰到过吓人的，那这就不是意外了。
到底是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汪翎？可是汪翎认得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动一个陌生的人，如果要动手肯定不会只打这一个。
最次，要谋害的也是白天惹了他的顾迟。
这一大群人里每个地方都安排了人，那就是说有人提前就知道他们了他们的安排，还提前去踩点在每个该经过的地方吓人。
不对，是等人。
等到目标出现，就去打一顿，那就是齐沿惹的人。回来对了一圈也没能对得上号，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迷迷糊糊里，江予又听见许九打呼的声音。
……
次日一早，徐汇就来敲宿舍门，提着一堆早餐。
齐沿开门打了一个哈欠：老徐跟你没关系，别这么破费。”
徐汇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他那个时候要是多注意一点齐沿，就他这五大三粗的臂膀，齐沿就不会挨揍。
憨憨的露出几颗白亮的牙齿：“我买多了的，不是特意。”
许九不见外，直接拆开吃，顿时满屋飘满粥的甜香味。齐沿也有些被勾出馋虫，跟着大快朵，男生之间的友情很简单。
“你们不喊江哥吗，快上早自习了。”徐汇站在门边上催促。
寝室的凳子有限都是按住的人数分配，本来宿舍有三把椅子的，前段时间有一把被江予搬去顾迟的宿舍了。
许九没那么多讲究，但是吃饭还是不想做在床上吃的，弄床单上去洗很麻烦。
“你可以喊试试。”许九一脸幸灾乐祸。
他跟江予同寝了一年多，能不知道那是什么德行的人，除非自己自愿起床。你要是给他弄醒了，人家给你开个专场，变着法的内涵你，有的你受的。
深受其害啊！
齐沿到是看得明白：“别整那些没有用的，江哥去早自习一只手都能数得清。”忍不住有些羡慕，“江哥运气也是实在好，就没看到过一次通报批评，就那讲台上明显的位置，那学生会跟瞎了一样瞅不见。”
许九身有同感的点点头：“可不是嘛，明明一起不去的，回回就他没事。”
江予实在是被吵的不行，拉着被子说：“许九，你滚远点。”
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的，早上那对着打的呼噜声小点了才勉勉强强的睡着了，没睡两个点又开始吵。
他还不想自己这么早就被猝死。
“顾会长。”
顾迟停下脚，转头看着关芹对着他挥手。
关芹拿着手上的积分表指着技考五班：“你们班的清洁区今天没人打扫，这幸好是我检查给你圆了过去，你跟你班班长商量一下，不然下一次学校领导来，我这也不好交差。”
这个女孩子就是上次在学生会开会喊顾迟，卫生部部长。
她跟顾迟交流虽然少，但也一起共过事情，顾迟在学生会的风评都还是不错的。
顾迟拿着表，皱了下眉：“谢谢。”
关芹被这句道歉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腼腆的点了点头：“这都是小事，顾会长什么时候有机会把那个女同桌带出来让我们看看，我们可是很期待的。”
自从上次说了之后，那一群人心里都痒痒的，背地里明里暗里的也打听了不少，奈何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顾迟没说话，也没解释上次的误会，就直接走了。
“这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关芹有些想不明白，愣在原地发呆。
涂姝看到她喊道：“关芹，你过来。”
关芹应声扭头，露出一个笑容：“涂主任好。”
涂姝点了点头：“我刚跟金主任商量了一下，这马上冬天确实冷的很，学生还是晚点起来，学校的那些树扫得再干净也容易掉。学校打算买几台专门扫地机器，其实打扫卫生主要是为了锻炼同学们的动手能力，现在一个个过的跟个小祖宗一样，出了社会可没这么多人教他们，你等会去金主任把东西贴到公告栏里。”
关芹弯下腰：“谢谢涂主任，金主任。”
她早上只是随口编了个理由，谁知道还真采纳了。
涂姝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你提的是对学校有帮助的事情可执行的。过几天我要去弄一个女学生关于女性该如何正确保护自己的教育讲座，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小助理。”
关芹的眼睛亮了，“好，好。”
之前她进学生会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现在有人带自己，说不开心是假的，连连道谢。
顾迟在办公室写通报，许九推门而进：“老师，听说我们班还有一个竞赛班的名额。”
季凌霄填表的手没停下来：“是的，还有谁报名就尽快，今天下午就要报上去了。”
“我想去试试。”
他抱得希望不大，顾迟还在这，一时间心里面也在打鼓。如果顾迟要去他是没有一点希望。
最近事情多，忙得他应接不暇，一时也就没关注这方便的事情。季凌霄抬头，面色有些沉重，到不是歧视许九，只是怕这孩子没什么耐性，坚持不下来。
犹豫了几秒最后迎上那坚毅的目光，从旁边蓝色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报名表：“既然去了就好好坚持下去，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了多跟他们交流一下学习经验。”
“这次竞赛班的老师是我们班的罗老师，很有经验的一个老师，老师相信你。”
许九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
“唉，对了，你知道齐沿那个脸怎么回事。”填完最后一个表季凌霄开始问起班上的情况。
“这个……额……”这要他怎么说，不会说谎啊！
扭头望向门外，如释重负，救星！
办公室门响了一下就被推开了，嬉皮笑脸的把语文书还了回去：“抄完了。”
季凌霄看了一眼已经超时了好几天的作业放在一边，“你接着说，齐沿的脸怎么回事，如果这是在学校发生的，老师得为你们负责，别瞒着。”
“噢，齐沿啊，昨天一起去鬼屋玩，被鬼吓着摔了一跤。”
九分真一分假，就看你信不信。
现在的学生就是喜欢追求这种刺激，什么刺激玩什么。要是换了他看着那个门就害怕。
“行了，下次少去那种地方，容易影响你们心理健康。”
拦也拦不住，只能劝劝。
江予应声说好，季凌霄知道江予属于那种，面上你说的都好，你说的都对，实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们要是真闲不住，这个星期五跟四班举行一场篮球友谊赛，你们也去热热身。”
“可是我不会打篮球，定点投篮都不会。”
季凌霄：“……那拔河吧，重在参与。”
“我……”
不等江予拒绝直接断了他的后路：“行了，下去吧。”
看多了容易脑仁疼。
两人出来在办公室拐角出望着楼下打乒乓球的人：“我们在这站着干嘛。”
江予余光瞟了眼胡诌八道：“呼吸一下早上的新鲜空气。”
“你不是在宿舍睡觉吗。”他可不信某些人能突发奇想学习，又是打幌子。
“程斌跟我打电话，说我清洁区的卫生没扫，只能来咯。”以前他星期一是不会逃课的，昨天晚上实在是没睡好，忘记今天是星期一了。
她他以前就没这么扫过地，要不是为了某些人……
许九若有所思：“你该不会是跟学生会的那个女部长勾搭上了吧。”
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江予怎么能屡次三番从学生会的众多耳目下逃脱。
这届学生会都是出了名的‘法不容情’上次三班负责的地方，一个小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泡泡糖纸被查出来，直接扣了六分，负责的人人手一份检讨，当时流动红旗就被调走了。
李方也有气啊，敢怒不敢言只能亲眼看着学生会的人把那个东西拿走，偏生不能说什么。学生会是直接跟教务处连着的，动不了。
但是江予，一个神奇的存在，一而再，再而无数次平安无事。
就离谱！
江予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脑子除了想些不着边的，是真没半点营养。朱云云是怎么看上你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给人下蛊了。”
顾迟一出来江予就迎了上去，“同桌我给你带了奶茶。”
“嗯。”
许九：……
感情他就是一个工具人，用完还不说一句谢谢。
第一节课语文，语文老师总算是正眼看了江予两眼，江予望着笑笑。
哼，语文老师又别过头。
就算是小老头他也是有脾气的。
江予求救的扯扯顾迟，顾迟低着肩：“这怎么还没好，班头不是说哄好了吗。”
顾迟正欲说话，语文老师打断道：“江予，你来读一下这篇课文。”
江予两手捧着语文书，声音不急不徐一直保持在一个音线上，缓缓道来。
感情也是有，起伏不大，一篇自传中江予读出了作者创作过程中漫长时光的，寂寥。
本该平静的字，此时再看心中也会泛起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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