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去糖果厂
万小玲并没有坐着车回家，她准备在城里多呆几天，熟悉熟悉环境。那几个提前打听好的农贸市场，她都跑去看了，并且留下了各个老板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那些老板都表示，如果万小玲这边能提供质优价廉的鸡蛋，有多少要多少！
万小玲这边连声感谢，这些销售网络要是能帮到陈凯旋就太好了！
忙完这些事儿，她又去了趟百货商店。她扯了些花布，又买了些毛线和针头线脑。寻思着过年了，得给母亲和小辉做身新的棉袄棉裤。东西都采办全了，她这才坐车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就在万小玲去城里举报赵大海的时候，陈凯旋其实就在离她不足百公里的郊区。
那日万小玲和他提出用碎糖散糖换鸡蛋的时候，他就仔细思考了下，觉得很是可行。回家他又把这主意和陈老汉商量了下，陈老汉当下拍板，这事儿若是成了准备赚上一笔，他支持陈凯旋这么做。
只是，家里一下子没这么多的流转资金。
陈老汉让陈凯旋放心的去谈，买散糖的钱他去筹。实在不行，就把他的棺材本拿出来，他是真的看到了里面的商机。
有了家人的支持，陈凯旋更是有了底气。他顺着糖纸包装上的厂子地址直接奔到了附近的糖厂。没想到，他一过去就先吃了个闭门羹。
“大兄弟，你就让我进去好不好？这盒烟你先抽着...”
“不行不行，厂子有纪律，不是本厂人员都不能进去！”
“我真的是找你们厂长有急事...”
陈凯旋背着包在糖果厂门前急的转圈，这厂子管理森严，外人没有预约根本就不让进。他就不信这个邪，这世界上就没他陈凯旋进不去的地方！
他顺着糖厂走了两圈，最后选择了一处墙体比较隐蔽的地方。几个助跑尝试后，他顺利的骑上了糖果厂的墙头。
“哈...不就是这点儿事！”
他骑在墙头上喘着粗气，开心的看着厂子内外的景色，无比畅怀。
看完景色，他眯着眼顺着墙往下爬，还没等他落地，脚上踩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下面哎呦一声，陈凯旋吓得手脚顿时软了，直接从墙上摔了下去。这一摔，正好把底下那人给压趴下了。
“你大爷的，跳墙跳到你老子头上了！”
陈凯旋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有人肉肉垫，他倒是没磕碰到。反倒是底下的那小子，正龇牙咧嘴的骂着他。陈凯旋笑嘻嘻的上前查看对方伤势，这事儿得有多凑巧，跳个墙都能跳到对方脑袋上。
“你小子看着就不像好人！是不是来我们厂子偷东西的，我要找人逮捕你！”
对方是个和陈凯旋年纪相仿的小伙子，他留着城里人最时兴的波浪头盖住了耳朵，耳夺上还亮晶晶的打着耳钉。一条红色的阔腿牛仔裤又新潮又另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脸上的大墨镜。
只不过，他如今正一手掐着烟头，一手提着裤子。
陈凯旋咧着嘴低头一看，自己差点儿踩到一泡屎上。那屎还冒在冒着热乎气...
到底谁不像好人！
“兄弟，你看我这一下来差点儿走了屎运，这种事儿你这辈子估摸着也碰不着第二回了，咱俩也算是一场孽缘，交个朋友吧！”
陈凯旋笑呵呵的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对方将他的手打落，恶狠狠的让陈凯旋滚远点儿...
陈凯旋也不恼火，他把烟从兜里掏出来塞给对方一盒，对方狐疑的打量他两眼，毫不客气的伸手接了过去。
“看你小子挺懂事，香烟抹恩仇吧！”
之后，二人换了个墙根一起蹲着抽烟。男人嘛，有了烟自然就有嗑唠。
小伙子叫王海涛，是这糖果厂里的销售。这两天不知道咋的了肚子不太舒服，厂子又在搞什么节约能源，连厕所开放的时间和坑位都开始控制了。他这是实在忍不住，才想着找个方便的地方解决一下。没想到，这刚解决好就差点儿让陈凯旋给砸着。
“你这是来干啥？托人进货？”
陈凯旋不明白王海涛的意思，王海涛这才解释到厂子里的糖果紧俏，有很多散户小商贩都盯着糖果的主意。他们就偷偷混到厂子里来，贿赂下生产科的人，让他们匀出点儿小单子给他们。
“这样不犯法吗?”
陈凯旋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王海涛给他解释着，这顶多叫钻空子，不算违反纪律。这糖卖给谁都是卖，只不过厂子一直走大单，小单不接。但是很多小单加起来也是一笔大单，底下的人都这么干。不然，市面上那些挑糖卖的小贩都哪来的货？
“兄弟，你能帮我整点不？说真话，我也是来搞糖的。我不让你白帮忙，这些都是你的！”
陈凯旋看着周边没人小心翼翼的拉开军大衣，里面竟然插了十几个牌子的香烟。
“大哥，你不去卖烟可惜了！”
小伙子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这段时间的货实在太紧了。大单子都供应不上，哪能匀给他这么少的？再说了，他买的少那价格也高，成本不合适。
陈凯旋点点头，把自己本来想买些半成品糖、残次糖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小伙子听完瞪了瞪眼，上前一把握住陈凯旋的手，大喊一声：贵人！
随后，他拽着陈凯旋就往厂子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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