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面对着再度冲击而来的卷发警官，织田作之助不闪不避，伸-出手掌精准地接住了挥袭而来的拳头，随后则是毫不犹豫地发出属于自己的凌厉攻击……

        莫名的怒火虽然充斥心中，但松田阵平到底并没有彻底失了理智，且随着交手时间逐渐拖长，他还发现了新的不对劲。

        在险之又险地凭借直觉卸力缓冲、降低对方攻击带来的威力后，松田阵平朝着织田作之助直接开口：“喂，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比方说预判攻击，还是看见未来之类的……”

        闻言的织田作之助动作倏然一滞，可他并没有就此收手或者与松田阵平停下交流，而是飞速逮着空隙继续欺身而上。

        “啊，看来就是这个了。”尽管对方的停顿只有一息，但动态视力极佳的松田阵平可并没有错过这重要情报。

        ——而且看对方这熟练使用的样子，想必在之前、在自我的身体死亡以前，就已经拥有这份特殊的能力了。

        避开要害的松田阵平一边格挡着织田作之助的攻击，一边还能分心二用、快速地整理着从细枝末节中推算出来的相关情报。

        相比于处理青春期小鬼的心理问题，果然他还是犯罪心理和罪犯侧写学得最好啊。

        逐渐增加的疼痛感并没有打压到松田阵平，相反，他的思路反而越发地清晰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手上沾染过鲜血的□□，且惯用武器是双枪。

        哪怕灵魂的影子有些虚幻，松田阵平依然能精确地捕捉到每一处细节，而这正是方才进门后，卷发警官打眼便瞧见的事实。

        男人伸手凝滞在少年眼旁的画面，再度于松田阵平的脑海中浮现，然后结合对方刚才说的那句话来看，他应该资助或者抚养过一个或一个以上的孩子。

        再从那句话语延伸，随后绕回到对方的黑手党身份——

        不管是被报复还是被当成“筹码”都可以窥见，孩子（们）的结局可能并不太好，并且对方应该还是亲眼见到了，以至于留下了相关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而再次将男人的话语分析一遍后可以看出，对方至少是清楚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也就是说……

        啧，原来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在小鬼身上了啊，看来先前想的“一天一个”规律又作废了。

        松田阵平归纳心中想法归纳得稍稍有些入神，以至于躲避攻击的动作慢了小半拍，被憔悴男人无声地干脆踹出了房间。

        织田作之助在将松田阵平赶出房间后，本打算是继续追击着对方，可念头刚起的下一秒，他却像是倏然想起了什么般地停顿住了行动。

        略微黯淡的蓝光回转，倒映出了房间内唯一一道的呼吸声。

        床上，闭眼的百惠琉加呼吸平缓，只是在某一时间忽地发出了微不可察的梦呓：“唔……”

        记忆主人的离开，同样带走了梦境开放的许可权，而百惠琉加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抖动着睫毛就将要睁开眼睛。

        说是迟那时快，织田作之助在觉察到了少年即将苏醒的前一刻，竟然果断地选择穿透衣柜，将自己给完全隐藏了起来。

        百惠琉加醒了。

        黑发少年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其实是带着些茫然的，毕竟全神沉浸的梦境记忆，让他还存着些感同身受的后遗症，好比他无意识伸-出想要抓握什么的手。

        而等房间内昏黄夜灯照亮视野，让百惠琉加看清透-视后方的是天花板，而不是什么裹着绷带的脸庞后，他才放下了抬起的手臂。

        不同于上次恶趣味惊吓他的卷发警官，现在百惠琉加只觉得自己的房间有些太过安静了。

        “织田……作？”

        百惠琉加撑起身体环视房间，可不管是无人应答的呼唤还是一如从前的空荡，仿佛都在暗示可能房间内只有他自己，“梦”只是梦而已。

        但是——

        白日追踪松田阵平时的那种特别感觉，此刻正明晃晃地在百惠琉加心中为他指引着方向。

        拉长的箭头一分为二，其中一道指着下方不用多猜就知道的结果，而另一道则是径直指向了……衣柜。

        百惠琉加完全不犹豫，跳下床铺就直接冲向了衣柜，好像再晚点就会错失良机一般。

        但很遗憾，敞开的衣柜中只有他自己的便服与校服，除此之外便无其他的可疑身影了。

        然而百惠琉加却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沿着箭头拐弯的方向，直接在房间内兜圈子小跑了起来，并还一路打开/推平了各种的“碍事”遮挡，以至于松田阵平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神奇画面。

        松田阵平：……这是什么被重新定义的“捉鬼游戏”吗？

        卷发警官挑挑眉，干脆抱臂飘在门边看好戏。

        柜子、书架、窗帘……随着可隐藏的“障碍物”逐渐阵亡，极速掠过的白色淡光，总算是无可奈何地被黑发少年捕捉到了一丝踪迹。

        “织田作……”百惠琉加激动得眼眸亮了亮，但比胜利更快降临的是无法抑制的本能：“哈湫——”

        哪怕少年如今的体质，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所提升了，所身处的也是最为温暖的室内。但百惠琉加到底是赤着脚在房间内跑了许久，光凭睡衣带来的那点温暖可不够啊。

        淡薄的白影停下刹那，视线中心始终追随着的百惠琉加立马眼疾手快地出手：“是你吗，织田作？”

        百惠琉加抓住了一份实感，然而他却反倒是不确定了起来。

        “嗯……”

        像是放弃，像是妥协，胡子拉碴的消瘦身影垂眸注视向执着拉着他黑发少年，凝滞片刻后才开口道：“织田作之助，一个失败者罢了。”

        可还没等他对面的百惠琉加有所回应，原先抱臂旁观的松田阵平却出声了：“啧，你是在看不起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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