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雾散之景
“你果然知道那天晚上的真相。”
白泽仿佛确认了些什么，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瑛黄熏。
“是又如何。以你这样的实力根本没有资格知道，你又在瞎好奇些什么？”
白泽听到瑛黄熏的回话没有丝毫意外。他选择去见瑛黄熏构建而出的白文山，一方面是抱着一丝希望，另一方面则是想要以此试探。
既然瑛黄熏有所线索，那么终有一天白泽自信能得到这些情报。
不过一码归一码，白泽现在心中的一口浊气还环绕着。
“鹰组的赦免四十八小时原则根本没有这么高的要求，以我的条件应该早就通过了。即便没有第二、第三幕我也是合格的。
你说以我的实力没有资格知道，那又是什么样的水准才有资格呢？”
白泽话里藏刀，表面上表达的是对考核的不满。实际上却暗藏着试探与质问。
不过瑛黄熏依旧满脸淡然，说话语气中还有些不屑。
“你的确不错，能够解决掉原屠。尽管不是你亲手，你将来也会有这个实力。不过即便如此又怎么样？
只会守着标准的不过是一群恬鸭，能够顺应规则的变化，改变标准的人才能成为鹰。
即便鹰组绝大多数人都不够格，也不代表你就足够了。还是等你长大点再说吧。”
此时白泽的脸是绷不住了。尽管烬灵界中出现了白文山让自己方寸大乱，心境受到了冲击。他因此需要将一些事问清。
但似乎一件重要，乃至机密的事情，从这黄金瞳口中说出，不知不觉就变了原本的味道。
明明是严肃的事情，白泽脑中却只留下些莫名的东西。
“长大……”白泽觉得如果自己能够做出表情的话，他现在一定是一双死鱼眼。
白泽承认，有些东西瑛黄熏说的的确没错。标准从来都是强者制定的，瑛黄熏在这里是强者，她便能制定规则。他是弱者，他只能顺应规则。但如果他能够一直适应规则的变化，最终改变它。那彼时自己也会成为制定规则的强者。
但这不能掩盖某些人的恶趣味。
“不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我要接受这样的考验？我这么一个丰北城的小孩，怎么敢劳烦鹰组总事大人亲自出马？”
白泽今天似乎是胆气未消，硬是将一些心有答案的问题问了出来。
于是他也“如愿以偿”地遭了殃。
“哦，你不敢么？”那好看的黄金瞳此刻缓缓向白泽靠近。
金色的双瞳在黑暗中宛如两盏明灯，催眠暗示的效果即便是闭着眼都能感觉到。
白泽感受到周身收到的压迫感宛若实质，连忙快速摇头。
「还好自己还小，不然怕是得被玩死。」
白泽不得不庆幸自身欺骗性的年龄给自己带来了的好处。即便是有所察觉的瑛黄熏也做不到真的对自己动真格。
不过这次瑛黄熏见到白泽认怂，却依旧是不肯放过他。
“你身上的那些秘密，需要我一个个说出来么？”
“不需要，熏大人！”白泽心知瑛黄熏一定是已经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鬼车，毕竟自己曾经在第一重烬灵界中召出来过。
至于其他的，白泽也不好推断瑛黄熏究竟看出来多少。
终于瑛黄熏在绕着白泽转了一圈，把他看得头皮发麻后放过了他。
也就是这时，白泽才意识到一点。
似乎她原本就不打算拿白泽那支鬼车做文章。
这其实倒是在白泽之前的预料中。根据白泽推测，自己接受瑛黄熏如此的检验，他已经无可避免地被打上了熏的标签。即便是进入了鹰组之后，也基本很难换旗易帜。
加上自己一直有意无意地表露出自己对瑛黄熏的下属态度。她自然是没有理由为难自己，让自己交出鬼车。
当然答案也可以更加简单。
白泽的另一种猜测实际上反而更加接近事实真相——瑛黄熏根本不在意鬼车。在她眼里可能连很多缚契种都觉得鸡肋，更遑论一只看起来没什么能力的白板契种。
这些假设的前提自然是瑛黄熏不知道鬼车是鬼车，即百鬼之一。百鬼传承还是不容小觑的，只有傻子才会看不出其中的潜力。
「她应该没有看出来吧？全程已经尽量克制鬼车的特征了，而且那些都是不可知的传说，就连我都不清楚这是不是鬼车。」
白泽脑中闪过了许多念头，但他却是多虑了。
瑛黄熏没有再提白泽身上的秘密，而是眼中金色一闪，撤去了烬灵界。
白泽见到快速崩溃的烬灵界，下意识地浑身紧绷，随后才发现这次似乎是真的溃散了。
他的确快被这烬灵界给整秃了，见到什么变化都以为是来到了另一重幻境中。
烬灵界背后原来是一片岩壁之中，确切说是一片圆形的凹陷下去的岩壁。
「我这是来到了契斗场？
不，不对。」白泽观察了一下四周，感觉这个地方，这个形状……
「等等，这个地方难道是？」
“啪！啪！啪！啪！”头顶上方传来的鼓掌声印证了白泽的猜想。
“丰北城白家，白泽。八岁能够独败水沼蛛，布下连环陷阱。你如果放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打野人了。”一个面容十分消瘦，头发稀疏，但眼神光彩不减的老者映入了白泽眼帘。
白泽这才发现原来上方的阴影中站着十个年纪不一的强者。
至于为什么说白泽知道他们是强者……
「这不是北领鹰组十元老么。这里果然就是断头崖的据点——隐秘之巢。」
提起这点，白泽还是有些颇为自得的。
「得亏前世还算鹰组的核心，否则还真不知道这里。」
“哈哈哈，小子干得漂亮。那魂守界虽然不怎么样，但你八岁就能破了的确不错。”浑厚而熟悉的男音响起。
白泽顿时浑身冒冷汗。
「这位可又在作死了啊。真想离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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