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顶楼的过程中，木婉琳问崔银丽：“郝老板对你的工作满意吗？”崔银丽说：“没看出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也没吩咐我做什么具体的工作，只先让我熟悉环境。平时就接个电话，整理办公室什么的。”木婉琳试探着问：“他平时有没有反常的表现？”崔银丽反问她：“什么算是反常的举动？”这一问，倒把木婉琳给问住了。她想了想说：“象……什么隐私之类的，总之他有什么神秘的行为就和我讲讲。我特别爱听。其实没什么的，只是要你长点眼神，勤快些，少动嘴，多动腿。多留意他一些就行。”木婉琳一口气说完这一大通话，再加上是上楼梯，显得有些气不够用。崔银丽手掐腰笑着对木婉琳说：“小木婉琳姐，你是不是喜欢我们老板？”木婉琳板住面孔，对她说：“你别瞎猜，你看我脸红了吗？”崔银丽仔细瞅瞅她，慢条斯理地说：“有点儿，但不明显。”木婉琳笑了说：“没有的事儿，我那是上楼梯热的。真的，我刚才说的事帮我留意着点儿。对了，尤其是马仨和你们老板在一起的时候。”崔银丽皱起眉头说：“小木婉琳姐，我怎么听着你不象开美容院的，倒象开侦探所的。是不是有意培养我当私人侦探啊？”木婉琳忙用手指放在嘴角，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小声说：“这是商业机密。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好吗？”崔银丽点点头。木婉琳又说：“你暂时先在这干一段时间，过些时候有好机会，我一定让你换一个好的工作。”“谢谢小木婉琳姐。他就在那，你自己上去吧。”说完，崔银丽往楼下走了。

        木婉琳一个人上到楼顶的天台，看郝云天自己一人在那抽烟，再看旁边的装备可让木婉琳大吃一惊。一架可调的移动式长焦望远镜立在他身旁。郝云天回头见木婉琳缓步走过来，半开玩笑地说：“我正用望远镜看天上‘广寒宫’里的嫦娥，却不想把人间的嫦娥等来了。带没带个玉免什么的？”木婉琳笑了：“你可真幽默，哪来的嫦娥、玉免，那都是神话里的事。”郝云天正而八经地说：“我可不认为那是神话，我十分确信有嫦娥、玉免。而且两个都是我喜欢的。坐这看看天上，在看看地下，夜景很美，也能让人遐思万里啊。”木婉琳真的在他身边坐下。看望远镜里的世界。

        往上看黑黑的天，只有一轮不太明了的月亮挂在天空，朦朦胧胧的。调整一下焦距，月亮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帘，真的很美。但月亮里的事物却不是那般清晰，木婉琳努力睁大眼睛看，直看得眼睛发酸，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也没看出个究竟。她放开望远镜，去揉自己的眼睛。郝云天在一旁捂着嘴也笑出了声。木婉琳问：“笑什么？”郝云天说：“你太天真了，我说有，你就那么仔细地看，看出个什么来没有？”木婉琳说：“我一直没想过会有嫦娥玉兔，只是从来没这么近的看过月亮，今天仔细观察一下罢了。”郝云天说：“那你再看看地上，夜景也很美呢。”木婉琳果真把镜头对向地面。这个都市的夜景真的很美，这是木婉琳所没有想到的。虽然自己从这个都市里住了那么久，但从没仔细的全方位的看过它。今天看了之后，心中不禁产生了无限的感叹。木婉琳说：“我今天真的很开心，看到了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的许多东西。”“我更开心。好久没这样开心了。自从上次吃完饺子，我就再没吃过一顿香的饭、睡过一宿安稳的觉。象是郁闷了几个世纪似的。你来了，我就开心了。”木婉琳笑了说：“那我可就不是嫦娥了，可就成了开心果了。不过，说真的，我真愿意和你谈话，没有任何的约束，也不觉着累。”郝云天半晌无语。只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人生夫复何求啊……”木婉琳刚要说什么，却见崔银丽领着卢正毅走了上来。

        卢正毅的脸色十分难看，木婉琳忙起身，卢正毅什么话也不说，上来拉起木婉琳就走。木婉琳有些不愿意。郝云天站起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卢正毅恼怒地说：“没你的事，让开。”见卢正毅摆出一副混架，郝云天也来了劲儿。厉声说：“她是我妹妹，她不愿意，我看谁敢动她。”卢正毅没理他，转头对小木婉琳说：“小木婉琳，咱们好好谈谈，行吗？”木婉琳有些为难地说：“改天吧。”卢正毅马上说：“不行，我明天就要飞国外，没时间了。”郝云天说：“你愿意飞你自个飞，别回来瞎搅和。我妹子要找个稳当的人过日子。象你这样的，我妹子看不上。你就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了。”卢正毅态度缓和下来。他异常平静地对郝云天说：“郝老板，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请你别劳神费心了。”郝云天瞪着卢正毅，卢正毅也不示弱，俩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木婉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木婉琳把郝云天拉到一旁说：“二哥，让我俩在这谈谈，你们先下去，好吗？”郝云天想说什么，崔银丽把他推着走了下去。

        天台上只剩下木婉琳和卢正毅两个人。木婉琳静静的重又坐回到凳子上。卢正毅点着了一支烟，深吸了几口，然后坐到木婉琳的旁边说：“小木婉琳，这段时间咱们疏远了。是我太忙了，没照顾好你。是不是因为这才生我的气了？”木婉琳沉默了一会儿，说：“陆哥，我仔细想过了，咱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卢正毅听了身子微微一颤，手上的烟差儿点掉到地上。木婉琳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头往后一靠，对着夜空。半天才说：“没任何理由吗？”木婉琳说：“没有，只觉得咱俩不合适。”“那，那你想好了吗？”木婉琳心里感觉有些可怕，她怕说出来卢正毅真的受不了，这么高的地方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还没等木婉琳把话说出口，忽然，卢正毅起身走下天台，到楼梯处停下，背对着小木婉琳说：“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实的。我身边的女孩子多的是，可我唯一想娶的人就是你。这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也是唯一的夙愿。能一辈子让我呵护的人只有你。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些感情，你再考虑考虑。”说完，他快步走了下去。说是走，听声音那简直是跑。

        木婉琳把腿放到凳子上，身体蜷成一团，象只可怜的小猫，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是木婉琳多年形成的习惯，一遇到什么难心的事她都会把自己包裹起来。她知道卢正毅为什么那么快的逃开，是真的不想听到自己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在情感面前，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利。只是那份爱是不是适合自己而已。为一份不适合自己的爱付出全部那就是个傻。

        郝云天和崔银丽上来。见木婉琳一个人在那哭，还以为她受欺负了，都关切地问：“怎么了？”木婉琳擦擦眼泪，站起身说：“没事，我累了。二哥，能送我回家吗？”郝云天点头。

        在夜那个总会门口，木婉琳问：“二哥，你有摩托车吗？我想让你带我兜兜风。”郝云天说：“你在这等我，马上就来。”只一会儿，一辆威风四面的大马力摩托车停在木婉琳面前。郝云天把一个红色的女士头盔递给木婉琳，俩人带好头盔后，摩托车开上了宽阔笔直的大道。

        刚开始，木婉琳没感觉到什么，可摩托车的车速越来越快。木婉琳不得不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肩上，眼睛紧闭。那车象离弦的箭一般，风从木婉琳的耳边鸣叫。而此刻，木婉琳的心却特别的宁静，有种别样的安详。郝云天大声对木婉琳说：“害怕吗？”木婉琳摇头。

        就这样，车在午夜的大街上飞驰。也不知过了多久，车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木婉琳象做了场梦，突然间被惊醒。夜晚的街道显得异常清冷。木婉琳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喃喃地问：“怎么了？”“车没油了。小木婉琳，我们整整跑了50公里，绕这个城市转了三圈。看到了97对恋人，56个醉酒人。”木婉琳除了对车跑没油了感到惊讶，更对他说的话感到惊讶。抬表一看，已是凌晨一点了。她看看四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黑漆漆的，只有几盏乌涂涂的路灯还有些光亮，但也象睡着了一般。

        木婉琳有些害怕更感觉冷的要命。她哆嗦着问：“我们怎么回去啊？”郝云天说：“好办，把摩托车锁在路灯下。我们打车回家。”郝云天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木婉琳披上。裹在宽大的外套里，木婉琳的心还是一个劲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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