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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问她心(上)


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是他重生带来的连锁反应?

        还是这个“主人”本身就是变故?

        付言心脸色苍白,  手指紧紧压进泥土,感受着指尖冰冷湿腻的触感,他一颗心也仿佛浸在冰水中,  遍体生寒。

        是巧合还是算计?

        他的重生真的是老天垂怜、赐予他重活一次的机会吗?

        修行六百余载,  付言心对修仙界有了一定认知。

        这世界已经疯了,  藏污纳垢、腐朽不堪。有太多老谋深算的老怪物躲在暗处谋划,他也曾有幸目睹过一次“化神为粥”的钓鱼宴。

        回想起那幕,付言心仍觉得后颈发凉。

        那个上沧宗圣子彻底疯了。

        他花言巧语,  以开坛论道为理由,发函天下英雄,  邀请他们来上沧宗赴宴,交流修行心得。

        这种群体论道再普通不过,付言心当时只以为上沧宗想摆大宗姿态,  扬宗门威名,教化天下。他虽不喜严肃的论道宴,但也给上沧宗圣子面子,  准时赴宴。

        宴会一开始都是好好的,直到上沧宗圣子拿出了“万寿桃”。

        付言心从未见过如此异香扑鼻,  鲜嫩多汁的桃子,它被貌美侍女托在手上,阳光下似要化为水,散发着诱人堕落的香味。上沧宗圣子向群修介绍,“此乃万寿桃,  食一颗可增十年寿元。”

        修仙界增加寿元的灵宝不多,  即便大成修士,  寿元尽了,  也照样尘归尘、土归土。话音落,  在场的修士眼神就变了,看向万寿桃也势在必得。

        当然,在场都是人精,并不全信上沧宗圣子,圣子倒也大方,让侍女送上万寿桃,任由修士们翻查。他就坐在首位,捧着一颗桃,小口咬着,鲜嫩的桃子汁水充盈,溢了他满手,修长白皙的十指上全是桃汁,圣子坐于首位,慢慢舔手指,神态慵懒,动作靡靡,带着说不出的诱人。

        这圣子平日里端肃清冷,从不动情,流露出此种情态,在场修士却无人敢看。

        谁都知道这位圣子杀伐果决,心性扭曲,前一秒在笑,下一秒就可能挖掉别人的眼睛,他就算此刻在诱惑他人,在座的也无人敢垂涎。

        在座的修士实力都不差,检查手段也各不相同,他们费了好一番力气,都没能检查出问题,眼神交流后,就都道谢,并开始食用,那圣子就安静地看着,捧着桃核慢悠悠地舔。

        付言心不缺寿元,他年少有奇遇,继承了狂帝遗传,晋升化神期堪堪用去五百年,他寿元充足,再看圣子嘴角带笑,只觉得心头一跳,隐约预感到不妙。

        他没食用万寿桃,也不敢不吃。见圣子将视线投向自己,他只得咬一口,在嘴里用灵力打碎,然后储于喉口。

        食用完万寿桃,就是歌舞表演,付言心想借故离席,但变故突生!

        圣子要献舞!

        要知道只有身份低微的舞姬才会献舞,给人助兴。看着一步步往白玉台上走的圣子,他赤足宽袖,姣好的面孔荡漾着笑意,付言心再也忍受不了,他燃烧自己的精血神魂,豁出去命往外逃。

        百里路,他烧掉了百载修为,生生掉到出窍期,烧掉一整个境界。

        付言心的突然举动也警醒了其他修士,他们中有聪明人,也想跟着逃,却发觉自己灵力枯竭,压根无法逃脱。

        付言心逃到安全的地方,才得空去展开水幕。他在宴会的座位处留下了窥视术法,随后他欣赏了圣子的惊鸿一舞,也见证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白玉雕琢的邀神台上血液浸泡,那位喜好白衣、一尘不染的下泉圣子,面容疯狂,□□化为蛇身,竖着琥珀色的蛇瞳疯狂祈求着不存在的“神”。

        “吾神,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父神,求求您,不要离开我。”

        他伏在地上,满脸是泪,琥珀色的蛇瞳孤注一掷般燃烧着疯狂,他哭似笑,发泄后,他像是认命了,命人抬上一青铜大鼎,鼎内翻滚着乳白色的粥水,他擒来修士,一个个用刀剐下他们的肉,掷入鼎中,化神修士在他手下宛若食材,哀嚎求饶,却被无情削杀。

        下泉圣子也不知用什么秘法,在场修士连神魂都被固定住,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削成骨架。

        圣子折磨完所有修士后,自己哀叹一声,游着蛇尾也投入鼎中,他在鼎中仍满脸虔诚,乞求道:“父神,求您看我。”

        付言心想起那幕,仍然震恐不安,真他妈是个疯子。

        这世界有几把个神?这神不会是指那些修香火神道的骗子们吧?

        下泉圣子大概真的失心疯了,他的家族是不是有什么疯癫血脉?他的兄长也是突然发疯,被狂帝掏心而死。

        付言心不解、困惑、恐惧,他紧盯着水幕中的下泉圣子,只见他蜷缩着身体,如玉的脸颊显露出蛇鳞,就在付言心以为他会被烹熟时,突然一片金光,水幕炸开——

        付言心最后的听到是下泉圣子几乎歇斯底里地呼喊,他在说:“父神——”

        这位圣子是死是活,付言心也没弄清楚,自从钓鱼宴后,这位圣子就凭空消失,没有人能找到他,付言心费尽力气打听,也毫无消息。

        被人钓过一次,差点丢了性命,付言心戚戚然,哪怕重生后也忘不了那种“我为鱼肉”的感觉,所以察觉到自己的重生可能有问题,他后背更是惊出一层冷汗。

        “主人”究竟是谁?

        为何不要自己去他身边?

        他在图谋什么?

        自己的重生是他动的手脚吗?

        付言心觉得自己很贱,上辈子担忧自己被传唤到主人身边,这辈子又担忧自己不被传唤。主人越是神秘,他越有探究的欲望。

        摸着脖颈处的仆从烙印,付言心垂下眼眸,沉思。

        被他念叨的简世鸢也在思考,看着依旧不醒的三位玩家,他轻轻戳了戳深红的额头,对方似乎还陷在幻境中,眉头紧皱着,嘴唇发干。

        简世鸢觉得奇怪,这幻境因他而生,他破解后,幻境就应该自然消弭,为何玩家还困在幻境中?

        ‘系统,把他们踢下线。’

        系统人性化地摇了摇头,‘主人,不行。’

        简世鸢想了想,突然笑道:“那我进去找他们。”

        说着,简世鸢食指点在深红的额心,他的脖颈出攀爬无数鲜红的道纹,双眼因力量波动而显得熠熠,长发无风自动。

        他将意识投入深红的身体,借助身体为媒介,强渡幻境。

        玩家们发现幻境在崩塌,简世鸢消失,而他们被滞留下来。

        细若金雪的幻境碎片飞拍在他们脸上,他们彼此对视,都觉得对方像个傻【哗】。

        深红:“宗主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们还没出去?”

        宋慕:“反正又死不了,等等呗。”

        水经注:“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破解幻境。”

        宋慕:“你知道怎么破解?”

        水经注:

        宋慕:“还是等宗主来接我们吧。”

        说着,他就找个木椅坐下。

        水经注叹气,坐在他身边,托着腮看幻境飞速变化。

        这幻境已经极不稳定,不再有持续的画面,而是广告般,时不时闪动十几秒。

        无数个不同时期的简世鸢或笑或皱眉,他的面容没太多变化,少年时期略带青涩,成年后总是上翘嘴角,不管春夏秋冬,他走在不同的地点,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

        水经注看久了,觉得简世鸢并不开心。

        被人偷袭,简世鸢嘴角带笑。被人欺骗,简世鸢嘴角仍带笑,被人背叛,他还是在笑。他好像只拥有这种表情,他笑得越多,水经注越是难受。

        离开平安镇的简世鸢不再是曾经冷淡的样子,他将少年的自己与记忆一起埋葬。

        宋慕也在看,画面是支离破碎的,但能看出简世鸢道途并不顺,这修仙界比他想象更危险。

        有为虎作伥的恶鬼,趁夜□□导路人摔落山涧;有挖人心吞食的精怪;有易子而食的父母亲;有恩将仇报的客商简世鸢在磨难中飞速成长,他的眉目逐渐温柔,好似美玉被打磨光滑,气息内敛。

        宋慕无声地看着一幕幕,直到幻境颤动地凝聚为完整、持续的画面。

        他站起身,水经注也站起身,深红站在他们身后,他们三人耐心又认真等待着简世鸢的出现。

        青年简世鸢拄着一支竹竿向他们走来,蓝袍素簪,衣角带风,他睁着眼,眼睛里却没光,仿佛一波深潭,静得发寂,冷得发寒。

        他瞎了!!!

        宋慕上前几步,却不敢再有动作,水经注皱眉,而深红凝思。

        青年简世鸢面似冷玉,白皙却没血色,嘴唇也干燥苍白,好似受过重伤,他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神态自若,慢慢走进城门。

        守城的凡人欺他眼盲,故意推了他一把,夺走他的钱袋,他也不气,只是嘴角略带笑意,点头示意,也不拿钱袋,就往城里走。

        宋慕气愤不已,对着那人的影像重重挥拳,果不其然,穿过对方的身体。

        深红他们则紧随在青年简世鸢身后,看他熟悉地走进一院落。有一素衣少女迎了上来,这少女眉目温和,秀雅清美,只穿素裙也颇有姿色。

        她见青年简世鸢走进来,先是笑,后又问道:“简大哥找到王叔他们了吗?”

        青年简世鸢摇头,“没找到,钱也被城门守卫抢走了。”

        少女先是一愣,后脸上挂满担忧,她不介意自己的钱袋被人抢走,也不抱怨简世鸢的无能,只是问:“简大哥受伤了吗?”

        青年简世鸢脸上挂着歉意,摇了摇头,“对不起,紫衣姑娘。”

        这位名叫紫衣的少女笑了,宽慰青年简世鸢道:“简大哥何必道歉,圣人有言‘福祸相依’,今日失财也是为明日积德。”

        她笑得一脸坦荡自若,青年简世鸢嘴角也挂着玩家们熟悉的笑容。

        少女从腰侧取下自己的钱袋,递给青年简世鸢,“简大哥,这个给你。”

        青年简世鸢大大方方将钱袋收下,然后找了借口离开。

        看到这幕,深红“卧槽”了声:“宗主这是在干嘛?吃软饭啊?”

        水经注猜测,“难道这是宗主曾经的恋人?”

        宋慕:“咱们大嫂还挺漂亮。”

        他们跟在青年简世鸢身后,只见他停在街道上,掂了掂手里的钱袋,突然喃喃道:“这是她最后的银钱,我替她花完,她还能心无芥蒂,继续对世界保持善意吗?”

        说着,他嘴角笑容加深。

        深红:“卧槽!”

        宋慕:“看来不是大嫂。”

        水经注:“宗主大人是想考验紫衣姑娘吗?”

        他们不解,跟着青年简世鸢走到米店,将袋中银钱全部换成米面,分成一袋袋,青年简世鸢将米面全部分散给贫民区的穷人。

        然后,做完一切的他,又拄着竹竿回到了那个小院。

        玩家们听青年简世鸢开口,差点气得一踉跄,“紫衣姑娘,我看街角乞丐实在可怜,便把你的所有银钱全部换成米面,赠送给他们。”

        紫衣姑娘依旧没生气,她眉目淡淡的,笑得很温和,“简大哥你做得很好,有了这些米面,他们能过一阵子正常人的生活。”

        青年简世鸢嘴角淡淡,“是啊,紫衣姑娘,我也觉得我自己很善良。”

        深红没想到宗主还有如此无耻的时候,拿着别人的钱财,借花献佛,还觉得自己善良?

        水经注却若有所思,“宗主在试图激怒紫衣姑娘。”

        宋慕看着青年简世鸢,他又缓缓开口,“紫衣姑娘,咱们的银钱用完了,日后开销怕是不够了。要不然你出去找份差事,养活我们?”

        深红:“这软饭吃得可以啊。”

        水经注:“这下,紫衣姑娘必定生气。”

        宋慕:“宗主装渣男有模有样的,笑死了。”

        玩家们都以为这紫衣姑娘必定生气,没想到她仍然带着笑意,缓缓又认真道:“理应如此,简大哥,我明日就去绣房看看有没有活计。”

        深红:“宗主给她下蛊了吗?她脾气真好。”

        宋慕:“这紫衣不会是妖怪吧,这世界真的有那么傻的人吗?”

        水经注:“好一个圣母。”

        青年简世鸢笑意更深,“那就辛苦紫衣姑娘了。”

        此刻,幻境画面开始翻转,青年简世鸢笑着,就突然失去所有表情,他陷在黑暗中,好像与黑暗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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