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12月1日，周一，风和日丽。首都外国语大学的保送生选拔正式开始。选拔方式为面试。谢芳一脸轻松，毛忠实却紧张得要死。今年首外英语系决定在求实中学招收10名保送生。毛忠实的排名为年级二十，英语单科排名为十二。而前面十一名全部是女生。以前还有萧颀能挤进前五，他被“挤走”后，现在全年级的英语排名完全是“阴盛阳衰”的局面。不过，谢芳安慰毛忠实说，首都外国语大学一向来看重男生，大概率会收五男五女，他绝对有戏。

        根据规则，凡是会考成绩达到5a、4b（五门主课必须为a，四门副课也必须b以上）的求实中学高三学生自动获得保送资格。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不必参加高考，由各所名牌大学自行组织考试对其进行选拔。但是，每个拥有保送资格的学生只能参加一个大学的选拔考试。能通过的话，皆大欢喜。未通过者，则会丧失保送资格，需要继续备战高考。今年有二十个同学报名参加首都外国语大学的选拔，录取比例为50。

        面试从下午一点开始，在校长室旁边的会议室进行。二十位同学通过抽签决定进场顺序，每个人十五分钟。尚未进场的学生在阶梯教室中等候。毛忠实抽到了第18号。谢芳是20号。同学们皆有备而来，个个滔滔不绝，导致时间失控。到傍晚六点时，第17号刚刚进场，毛忠实被饿得前胸贴后背。幸好有吉士、陈慕蓁、杨帆飞陆续过来看望他。难得细心一回的陈慕蓁准时在六点给他和谢芳带了些饮料和零食——实际是她在食堂吃饭时，吉士提醒她的。陈慕蓁离开阶梯教室时，杨帆飞正好进来，但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假装没看见对方。

        “老腻心，听说你跟魏菁菁好上了？你是来为她打探消息的吧？”排在19号的廖世美问杨帆飞。

        “我为她打探什么消息？”杨帆飞被问住了。

        “你不知道魏菁菁一心想进首都外国语大学吗？”廖世美面目狰狞地笑着，“看来，我还有机会啊。”

        杨帆飞彻底愣住了。魏菁菁也想去北京？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跟着他去上海吗？

        毛忠实见状赶紧说，高一的女生都把目标设定为首都外国语大学，连陈慕蓁都是，不必太在意。

        六点二十五分，终于轮到了毛忠实。首外的老师们一定是在英语晚会上对陈慕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问毛忠实同那个“斯嘉丽”是什么关系，以及怎么看待中学生的早恋现象。毛忠实暗自庆幸自己准备过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他的策略凑效了——首外的老师们果然也注意到了他。毛忠实解释了自己同陈慕蓁的关系，并自夸说，陈慕蓁的参赛节目，他参与了策划与指导。至于中学生的早恋问题，毛忠实的意见是，如果两个人能相互鼓励，在学业上齐头并进，家长和学校不应该干涉。他向面试官们坦白，年级第二的女生谢芳是他的女友，两个人志同道合，都想为祖国的外交事业添砖加瓦。

        谢芳面对的问题则更加尖锐——当千年老二是种什么样的感受？谢芳一直是全年级第二名，总排名和英语排名都是。年级第一永远属于楼俊阳。不过，楼俊阳想去上海念书，并没有参加首外的选拔。谢芳告诉面试官们，年级第一的人想去华尔街，年级第二的她，想当外交官，俯首甘为孺子牛。她不介意当千年老二，只要能实现梦想，就是自己心目中的no1。

        谢芳离场后，面试官们一致同意，毛忠实和谢芳分别是男、女生中表现最好的人选。另一位男生廖世美才气逼人，首都外国语大学必须给他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虽然这意味着，要顶掉一个比他面试成绩高一分的女同学。

        晚上八点，校长室拿到了十名保送生的名单——六女四男，谢芳和毛忠实均榜上有名。毛忠实的爸爸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校长亲自给他打的电话。

        晚上八点四十分，刚回到寝室的陈慕蓁也得到了消息。她故意大声地对5号床的大才女艾欣说：“你想不想跟我表哥当大学校友啊？不过，不可一世的狂徒廖世美也要去首外。”

        魏菁菁知道陈慕蓁是说给她听的，但她不予回应。晚自习开始前，杨帆飞已经跑来质问过她了。她骗他说，自己根本不愿去北京，这个假消息是陈慕蓁编出来欺骗廖世美的。现在，又被廖世美利用了，目的是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魏菁菁心里很清楚，廖世梅确实是为了她才报的首外。他本来想考复旦新闻系的。

        “廖世美怎么不去北大念中文系啊？”连李丹宸都替廖世美感到惋惜。

        “鬼迷心窍。”艾欣一针见血地指出。没有人知道，廖世美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既然他既不去北大，也不去复旦，那么，艾欣的目标也变成了首都外国语大学。

        “《鬼迷心窍》这首歌简直就是为了廖世美写的，”陈慕蓁大笑，并动情地唱了起来，“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铃铃铃”忽然，寝室里的电话再次响起。是鲁阳打来找魏菁菁的。他搜集了今天所有的面试题目，要跟“小龙女”分享。

        陈慕蓁恨自己不能像鲁阳一样脸皮厚——明知道对方有“朋友”了，还可以继续当舔狗。

        晚上九点多，杨帆飞也在寝室里得到了毛忠实已经被首外录取的消息。他对陈慕蓁想去北京的事更加深信不疑了。至于魏菁菁，杨帆飞猜想，她心底深处是讨厌北京的。毕竟，魏菁菁的身高只有1米54，在女生平均身高为1米65的北京，会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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