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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要么靠孩子,要么靠银子……


  听周平找镐头起酒,  宋虎信都没信。

  “别胡说。我家夫人最烦喝酒的人了。你都不知道,就因为我嘴馋喝酒,被关了多少回柴房了。我不去,  我不找,你别叫我。”宋虎翻了个身。

  “那库房是你管着的,  你不去谁去。”周平气得牙痒,又不敢跟人家较劲,  灵机一动道:“你快点的,  要是耽误了夫人和大人饮酒怎么办?要是你不给我找,  我就去叫新荔,  叫清韵。反正是她们传的话,  到时候让她们教训你去。”

  在周府,这两个丫鬟的名字还是很能横着走的。

  果然宋虎一个激灵起了身,  瓮声道:“真是夫人让起的?”

  “那当然了。”周平理直气壮。

  “那行吧。我陪你一起去。”宋虎总算起来了,披着衣裳陪他一块去起酒。

  这边,  荣澜语正在准备南瓜锅子。因大半夜折腾人,她有些不好意思,  故而多预备了一些,  算是犒劳大伙。

  周府众人都尝过荣澜语的手艺,谁都知道堪比赏心楼的厨子。因此知道有锅子吃,反而都很高兴,  谁都不后悔大半夜起来一趟。

  周寒执也没闲着,  翻了两个自己最喜欢的白釉红梅杯出来。

  虽然知道荣澜语手艺好,  但这南瓜锅子端上来的时候,还是让周寒执意外了一番。此锅将南瓜末沥出去,只保留了香甜软糯的南瓜锅底,颜色金黄,  汤汁浓郁,闻着便有南瓜的香甜之气,让人食欲大开。

  随之一起上来的是十几个精致小巧的白瓷碟,里头分别装着剔了鱼骨的黑鱼片,肉质细嫩,又裹了蛋清,另有各色时蔬,皆是齐整又青绿,还有一碟鲜笋,一碟白虾,一碟豆腐。

  至于那肘子,因与锅子一道吃会油腻,故而此刻加了绿椒油醋清拌了一番,让人更加食欲大开。                        

                            

  丫鬟们端了东西过来又出去,屋内便只剩下荣澜语与周寒执二人。

  荣澜语挟了一块黑鱼片在汤汁里滚了片刻,变成了一块沾着金黄汤汁的鱼卷。

  她把鱼卷放进周寒执的碗里。

  周寒执尝了一口,鱼片的鲜香与汤汁的甜糯融合,让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眉心顿时舒展开来。

  “好吃吗?”荣澜语双眼亮晶晶的。

  周寒执颔首。“极好。”

  荣澜语笑笑,举起酒杯里的青梅酿,柔声道:“千里传喜讯,有亏郎君相助。”

  周寒执亦是笑,“吃酒原是为了在那混混沌沌的世界里糊涂着,今天却很不一样。”

  白釉酒杯相撞,几滴青梅酿飞溅而出,落在红木桌上,形成一个个圆润饱满的酒珠。

  因为在邱府二人都没有吃好,所以此刻白瓷碟里的东西下得很快。没一会功夫,几个白瓷碟便空了。

  南瓜汤里翻滚着熟透了的鲜虾,周寒执细致地剥了几个给她。那虾多少有些腥气,荣澜语便用青梅酿来解。

  如此等到周寒执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七八杯。故而此刻,周寒执还清醒着,荣澜语却已经双眼迷离,脸颊绯红了。

  “咱们不喝了。”周寒执把那壶青梅酿拿到桌案上荣澜语够不到的位置,充分地发挥了胳膊长的优势。

  “其实酒也挺好喝的。”荣澜语的双手握拳,托着自己的双腮道。“果然,时移世易,现在的我跟从前不一样了。”

  “我头一次觉得酒好喝,是那壶桃花酿。清甜可口,没有酸涩,也没有苦味。”周寒执淡淡道。

  “桃花酿?”酒劲上头,荣澜语有些记不清,一双手却趁机从周寒执手里抢过酒杯。                        

                            

  温润的指尖滑过,柔软顺腻。

  “再倒一杯吧,这虾腥气太重。”她的双眼湿漉漉的,带着恳求的意思。

  周寒执拿她没办法,自己便将酒壶中的酒全都喝下去,只留下几滴倒在她的杯子里,淡淡道:“就这么多,再没有了,一壶酒都被你喝光了。”

  荣澜语往日白皙的脖颈此刻也变得有些粉红,眼神亦是有些迷离起来。

  玉藕般的手举着酒杯,她忽然眼神明媚地看向周寒执:“你说,这算不算交杯酒?”

  周寒执望着那双眼,顿觉方才大半壶酒的酒力一股脑袭过来,整个人似乎都要沉沉地醉下去。

  “周寒执。”荣澜语偏偏还要靠近他。

  “多谢你。”

  轻如呢喃的声音入耳。

  近乎挑衅。

  周寒执一双健硕有力的双臂忍不住将人锁在怀里。

  荣澜语的耳畔传来他剧烈的心跳声。

  也不知是酒意。

  还是紧张。

  一颗心忽然也跳得剧烈起来。

  两颗心似乎彼此比着似的。

  越跳越快。

  二人的唇越来越近。

  一个微微低头,一个略略把头昂起。

  深深地吻了下去。

  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沉沦。

  荣澜语一直以为周寒执性子冷淡,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人分明是一团火,一团几乎要烧得她什么都不剩的火。

  他温柔又霸道的席卷而来,让荣澜语的意识渐渐迷失。

  ……

  清韵本是来侍候碗碟的,没想到主子却要了一次水。

  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刘妈妈便在旁边笑笑:“别乱说话,好好恭喜夫人吧。”清韵这才想明白,打心眼里高兴道:“娘亲,咱们夫人与大人今日才算是真的成婚了吧。”                        

                            

  刘妈妈点点头。“夫人脸面小,可别大张旗鼓的。特别是新荔那孩子,你嘱咐她,乱说话。”

  说罢,她的眉眼也舒展开道:“往后就好了。你听娘的,让宋虎把夫人屋里的床榻撤出去。那碍眼的物件撤走了,咱们夫人才能早早生个胖娃娃。”

  “哎。”清韵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带着几分羞赧去吩咐人烧热水。

  有些人醉得快,清醒得也快。

  要水的时候,荣澜语已经羞得小脸像熟透的红柿子一样了。周寒执将人抱在怀里,只觉得她轻轻盈盈的。

  荣澜语闻着他身上的草木香,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柔声道:“周寒执,你会纳妾吗?或者,会休妻吗?”

  她又想到今天那身怀六甲的彩琏。

  还要柳云月。

  还有很多很多人。

  周寒执没回答这句话,淡淡道:“还记得咱们站在山顶上那一天吗?”

  他把人抱在怀里,声音嘶哑迷人。

  “对我而言,这世界现在就跟那天的山顶一样。”

  荣澜语心里一热,又听他把方才自己说的几句话尽数还了回来道:“荣澜语,多谢你。”

  后头还有几句。

  “我喜欢你。”

  “只有你和我。”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任由乌黑的发丝散在锦被上。他的手指从发丝间穿过,轻柔地停留在发梢。

  不是新婚,更胜新婚的一夜。

  另一边,还有一对夫妻同样是新婚之夜。

  曹芳晴与邱成业。

  无论心里有多少不甘,曹芳晴都知道,眼前这个男人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丈夫。这一点,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了。

  邱成业久经床榻,虽有怜香惜玉之心,却依然让曹芳晴饱受苦楚。                        

                            

  要过两次水之后,邱成业鼾声如雷,曹芳晴的双眼却瞪得圆圆的,根本睡不着。她想起白日里看见那抹月白身影。

  荣澜语腰肢纤细,容貌过人。即便站在人堆里,也让人难以忽视。

  曹芳晴想,我大概这辈子也比不过荣澜语了。

  冬天最有趣的事之一,便是新年。赶在过年之前,梧州传来消息,荣秉怀得安置,授县仓大使,主管梧州通县仓储之事。

  虽是末流小官,但却能得所居,更有俸禄可拿,与从前流放的日子大不相同。

  荣澜语喜不自胜,不光给府里的人赏了银子,更一道做了两套秋衣,算是让大伙一起高兴高兴。

  但即便如此,新荔还是撒娇让她再多送根簪子。原来她抱着卿罗阁的账本数了半天,发现光是这绸缎铺子今年的进账就有小三百两。

  “还有大人的年俸呢。周平说大人今年的政绩评了优,听说能拿四百五十两银子!”新荔掰着手指头数,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逗笑了。

  “不过大人近来也忙得很,听周平说通政司每年快要封印的时候都很忙。不过等陛下封了印就好了,还有两三天的功夫,也快了。”新荔又道。

  她这边说着,没注意到那边的清韵已经连连给荣澜语使了好几回眼色,眼下二人正捂着嘴偷笑。

  “你们笑什么啊。”新荔轻轻跺脚嗔怪。

  清韵指着她道:“你说笑什么。一口一个周平,不知道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新荔被说得脸色微红,咬着牙恨道:“才没有呢。我不过是给他送点心的时候跟他说了几句话罢了。”

  荣澜语笑笑没吱声,心里却想着过些日子总要找二人问个明白。新荔也老大不小了。                        

                            

  这边几人正热热闹闹说着话,却听门子过来报信,说是卿罗阁的常瑶到了。

  “常姐姐来了,或许是卿罗阁有什么事。”清韵站到荣澜语跟前,劝道:“真有事夫人也别着急。眼下咱们不差这一两个铺子。之前立冬的时候,大人又拿银子买了几家铺子,眼下都很不错。”

  荣澜语嗯了一声,如常吩咐新荔去安排熟水点心,又命门子把人请了进来。

  果然常瑶进门时脸色就不太好,问了安之后更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有事你说便是。”荣澜语好言安慰。

  常瑶一声长叹,方才跪下道:“夫人,奴婢对不住您。那软缎的方子,奴婢弄丢了。”

  清韵倒熟水的动作微微一滞,很快又如常,轻声道:“方子应该在什么地方?怎么丢的,常姐姐,您慢慢说给咱们听听。”

  在她温柔的声音里,常瑶渐渐镇定下来,回忆道:“方子一直在卿罗阁库房里头,钥匙在我这,每回都是我亲自拿亲自用。昨天还用过,今早便不见了。”

  荣澜语的指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雪白肌肤很快有一块红印。她松开手,柔声问道:“近来可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来过咱们缎坊生事?还是说与哪家缎坊生过口舌?”

  常瑶微微起皱的嘴唇抿了一口杯中的蜂蜜熟水,摇摇头道:“缎坊里头的人手都是知根知底的,性情温和,从来不会跟主顾生事,更不会跟旁的缎坊有纠葛。要说来闹事的,倒是有,但是绝不可能是她。”

  “您倒是说说看。”清韵展颜笑笑,给人以极大的鼓励。

  常瑶点点头,看着荣澜语道:“夫人您还记得咱们把隔壁的铺子买下来的时候吗?咱们打通两间铺子的第二日,大姑奶奶曾经亲自去过一次,说是在铺子地下的砖头下头埋了些金子,让挖出来还给她们。我们自然答应,我家那位就亲自看着她的人手挖了一会,可什么都没挖出来,大姑奶奶又说可能记错了,带着人就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再也没来过?”清韵反问。

  常瑶有些迟疑,但很快又答道:“至少我在的时候,再也没来过。不过,我不在的身后,我家那位也在啊,他也跟我说没来过,那肯定就是了。”

  “我看这事倒十有八九像是大姑奶奶干的。您想啊,上回咱们把地契收回来不让她用,她肯定怀恨在心啊。要是能把咱们的软缎方子弄到手,将来就能重开一间缎坊了。”新荔端了两碟点心回来,一边撂下一边说道。

  “要不,咱们让大人帮忙查查。那软缎方子她弄过去肯定要用的,咱们只需要看看那些新近开始卖软缎的铺子背后的主子到底是不是大姑奶奶,不就成了?”清韵问。

  荣澜语却摇着头道:“不成。年关将至,大人那太忙了。”

  “那咱们就坐以待毙?”新荔急道。

  荣澜语微微一笑,摇头道:“怎会呢。常瑶,从今日起咱们就不再生产那软缎了,其他的正常卖便是。你放心,不出三个月,我保证会有人自投罗网。”

  常瑶可不像温长志从前那样不信任荣澜语。她是荣澜语的娘亲余婉怡亲手调、教出来的人,最是忠心耿耿,自然是荣澜语说什么就信什么的。

  她点头福了一福,很快安心地走出府门。

  后头,新荔却不放心,凑过来问道:“夫人您为什么说有人会自投罗网啊?奴婢不明白。”

  荣澜语看着新荔一团喜气的那张脸,笑吟吟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有人会自投罗网。”

  “什么问题呀?只要奴婢知道,肯定好好答!”新荔打包票,一张圆脸美滋滋的。

  荣澜语跟清韵对视一眼,低声狡黠问道:“好新荔,说实话,你对周平,是不是……”                        

                            

  到底是女孩子,荣澜语不好问得太过直白,可新荔还是红到了耳根,噘着嘴道:“那周平多可恶,整日花言巧语,油头滑脑,我才不稀罕。”

  “噢……”清韵恍然大悟,又拉着荣澜语的手道:“既然如此,夫人您就不用顾虑了,把周平送到宁州老宅去吧。那宅子没人守着可不行,周平最靠谱了……”

  “送到老宅?那得什么时候回来?”新荔顿时一急。

  “不回来呀。祖宗祠堂在那呢,怎么能回来。”清韵嗔怪。

  “那不行。”新荔急得跺脚,抓了荣澜语的手道:“夫人,那宁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让他一个人呆在那,可不是要憋屈死了。好端端的,您怎么要把他送走呢……”

  她话说一半,瞧见荣澜语和清韵都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终于反应过味来,越发噘嘴道:“你们欺负人!”

  荣澜语赶紧把人拉过来哄道:“好新荔,我不逗你了。你自己想清楚,周平是大人跟前知根底的人,要是你真喜欢,我肯定给你做主。不过要想明白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

  新荔知道荣澜语为自己好,嗯了一声,拿脚尖捻了捻地面,重新抬眸展颜笑道:“这回我的事说完了,您说说吧,为什么忽然不生产软缎了,又为什么那偷方子的人会自投罗网?”

  荣澜语不再卖关子,从新荔的袖口抽出里头穿着的一件软缎绸衣,笑道:“你们瞧,这衣裳做了很久了,可见旧了?”

  清韵也伸手摸了摸,便摇头道:“这软缎做的衣裳很奇怪,历经许久却也颜色鲜丽,非但没有褪色,而且依然柔软。”

  荣澜语颔首道:“对,这正是软缎价格昂贵的理由。如今软缎已卖了数月,基本上盛京城里头买得起的人家都囤了两三匹,足够这一年半载所用。又因为软缎怎么穿都不变旧,所以能穿上许久。”                        

                            

  清韵渐渐寻思过味来。“所以这些日子那些软缎卖得没有从前好,不是因为大伙不喜欢软缎了,而是因为这软缎一时半会足以够用。”

  荣澜语十分赞同地看了清韵一眼,美目流转,脸上笑意绽放道:“对呀,那偷了软缎方子的人只知道软缎赚钱,却不知道软缎的脾性。我估摸着此人会大批量地产出软缎来,但却很难销出去。这样一来,那些软缎就只能在库房里吃灰了。”

  “对啊。所以这些日子咱们不着急产软缎了,而是要在花样上下功夫。等什么时候那偷方子的人扛不住了,咱们再慢慢把染成新花样的软缎重新起卖,到时候自然又能迎来不少主顾。”

  新荔恍然大悟,连连道:“这个主意真是好极了。夫人呐,你好聪明呀。”

  荣澜语被逗笑,看着新荔道:“头脑聪明不重要,努力做事更重要。好啦,咱们不想这些事了,通政使夫人上次吃了点心说喜欢,咱们再过去送一些。如今咱们大人与郭大人关系密切,咱们也不能疏忽了。”

  “这位通政使夫人可不是寻常人呐。”清韵提醒道:“这两日有不少传言,说通政使夫人唯利是图,只要银子充足,她就能为你尽己所能。”

  还未等荣澜语说话,外头的小厮已经来传话,说是二位姑奶奶到了。

  “上回不是说两位姑奶奶如今也不像以前那样要好了吗?今儿怎么能一块来呢?”新荔有些纳闷。

  “就这身衣裳吧。”荣澜语却不在意,把腰间禁步正了正,便往外走去。

  外头,荣澜烟与荣澜芝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几句闲话。

  “你怎么穿成这样?”荣澜烟如今越发纤瘦,手腕上几乎连玉镯子都挂不住。好在肌肤保养得尚好,瞧着总算不太憔悴。                        

                            

  她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荣澜芝。孕后见丰腴的人,此刻着一身宝蓝色银丝牡丹团花短袄,外罩一件披织锦镶毛斗篷,风毛紧紧裹着脖颈,上头饰着溜金蜂赶菊别针,发髻上则是贵重的碧玉七宝玲珑簪,在日头下闪着光,瞧着便是彩蝶轩的手艺。

  “大姐夫发达了?”荣澜烟唇边带着几分嘲讽,“还是你把你这点子嫁妆都换成首饰了?”

  “士别三日还刮目相看呢,在妹妹眼里,我就不能有点出息?”荣澜芝挑衅道。

  荣澜烟的手暗暗一攥,却又松开,摸着她手上赤金羊脂玉的戒指,有些眼热道:“这个我还记得,去年在谁家瞧见过。文轩答应了我过生辰的时候送给我的……”

  她有些说不下去,荣澜芝更见不得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嫌弃道:“妹妹从前也是通透人,如今怎么这么糊涂呢。有了辰儿之后啊,再喜那眼睛就没往我身上看过。那时候我就明白了,女人,要么靠孩子,要么靠银子。你总得有一样吧。”

  荣澜烟咬咬牙。从前只有她奚落大姐的份,如今竟也反过来了。

  这会,荣澜语已经走出门来。

  荣澜烟顿时一笑,推着荣澜芝的胳膊道:“有儿子有银子有什么用,看见人家还是要规规矩矩拜见。我看呐,有个诰命,才是正经事。这件事上,至少我还有些希望。你们家再喜,就算了吧。”

  “以后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荣澜芝哼了一声,却还是跟荣澜烟一样,恭恭敬敬地问了礼。

  荣澜语淡淡笑笑,便请二人屋里说话。荣澜烟借机又笑道:“你看,正四品的诰命,人家穿得多素淡。不像你,暴发户似的。”                        

                            

  可不是素淡么。荣澜语今日不过一身蜜合色对襟袄配洒金百褶裙,身上唯一贵重的就是脖颈上的赤金月白石项圈,却足以将整个人的气质抬起来,让人不敢小觑。

  “二位姐姐怎么有空来。”她淡淡吩咐准备蜂蜜熟水。

  荣澜芝见她面上并无焦虑,心里一时有些诧异,却不动声色道:“自家姐妹,自然要走动的。”

  似乎两个人真的只是来走动一下,连熟水都没喝上几口,荣澜芝便显得有几分不耐烦,拉着荣澜烟说要去看辰哥,便告了辞。

  荣澜语自然不拦着,随她们而去。

  要不是母亲书信里要自己不要疏远了两位姐姐,她压根不想再跟他们往来了。

  那边,两个澜出了门,荣澜烟望着大姐一身富贵的样子,终于有些忍不住道:“大姐现在也把我当外人了,有了发家致富的法子也不跟我说说。”

  荣澜芝的唇吧了吧,拉了自家妹妹的手道:“再等等吧,等过些日子我再跟你细说。不过你是怎么了,瞧着这么没精神。妹妹,总不见得咱们一个两个真要过得比那个小娘生的日子差吧?”

  “你不知道……”荣澜烟推了推她的胳膊,大吐苦水道:“我们府里那一位柳氏,几乎是散尽自己的嫁妆,求娘家人攀扯上了通政使夫人,如今二人关系密切,文轩因为这事,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咱们呢,除了一个流放的爹,还有什么本事。”

  “话不能这么说。妹妹,这做人呐,胆子就要大一点。当初这一点你可是比我强多了。你想啊,那柳云月找通政使夫人,你就找别人呐!我可是听说过,这位通政使大人政敌不少。之前那个,余衍林在哪做事来着?”                        

                            

  “翰林院。”

  “对,正是翰林院。据说那翰林院的大学士跟通政使大人极是不睦。妹妹,我看你莫不如攀一攀翰林院那一位的高枝。反正文轩只在乎升官,不在乎去什么地方。”荣澜芝扭着腰身上了马车道。

  荣澜烟站在那望着马车一溜烟而去,撇嘴道:“说得容易啊,我连人家翰林院大学士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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