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纨绔揽细腰 > 第44章 你越心疼,她越矫情

第44章 你越心疼,她越矫情


  柳云月送过通政使夫人,  这才慢悠悠回了莫府。莫府门前下人无不尊敬,对她的热络丝毫不亚于对荣澜烟。

  “柳姨娘回来了。”管事笑眯眯出来迎了,又道:“大人说在书房等您。小的冒昧,  给您备了两碗冰碗,正好带进去。”

  柳云月哎呀一声,  笑说多亏管事照顾,丫鬟手上便一块碎银子递过去。那管事愈发高兴,  恨不得将柳云月捧成亲主子一般。

  书房紧挨着柳云月的房间,  也是由她重新布置的。荣澜烟虽然模样生得窈窕精致,  但管家却并不是好手。从影壁到书房,  那一条路上处处假山嶙峋,  盆景堆得跟不要钱似的,反倒让人瞧着挤挤压压,  并不舒服。

  而柳云月旁的事不理,却把这一条小路命人清出来,  重新铺了圆润硕大的鹅卵石,又在小路两旁简单放几盆含苞待放的兰花,  曲径通幽处则种下了翠竹几簇,  如此便瞧着又齐整又清心。莫文轩本就是文人,瞧见这样,更愿意往书房来了。自然,  往书房来,  便是往柳云月的屋子里来。

  白藕似的手腕露出一截,  修长的手指并拢,将冰碗轻轻推到莫文轩眼皮底下,而后便听见女子的温柔之声。

  “通政使夫人好难侍候,我今儿胳膊都酸了。”

  莫文轩抬眸,  正对上柳云月那一双含颦含愁的双眼和一张粉粉嫩光盈盈的唇,不由得人都怔了怔,方心疼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也多亏有柳家使了大银子,要不那堂堂的正三品通政使,又怎会把我放在眼里。”

  柳云月嗔他客气,又扭着腰肢跟他坐在同一把紫檀镶理石的靠背大椅上,柔声道:“表哥,今儿通政使夫人还见了荣澜语。”                        

                            

  “见她?为何要见她?”莫文轩有些讶异。

  “高位者举手投足皆有理由。今儿我这位便宜姨母见她,自然是闻风而动。至于是什么风,那表哥就要想想周寒执近来跟什么来往,官场上情形如何?说实话,瞧着今日姨母对荣澜语的态度,只怕是周寒执秋分面圣的事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若不然她不会把一位五品诰命夫人放在眼里。”柳云月此刻眼神中颇有精明之色,与那弱柳般的身子显得并不匹配。

  莫文轩撂下了手里的冰碗,上头挖成小球的西瓜微微冒着寒气。“这么说,周寒执已有主意应对此事。”

  “十有八九。”柳云月叹气道:“要我说夫人也是糊涂,那澜语是自己的亲妹子,怎么还不好好笼络着,弄得如今竟有些尴尬在里头,平日也不来往。表哥,那荣澜语心机不俗,周寒执又岂会差?从前在您面前什么样,如今未必是什么样。这样的人,咱们还是宁可拉拢,不能为敌呀。”

  “可周寒执那人……”莫文轩嚼动着嘴里的葡萄粒儿,咽了咽清甜的汁水道:“你不知道,虽说从前有交情,可这人的人缘极好,谁都喜欢跟他来往。但越是这样的人,我反倒觉得他跟谁都不会交心。再说,当初争那参议的位置时,我们闹得并不愉快。”

  “这就是夫人的不是。”柳云月双眸微微睁大,噙了几分凉薄之意道:“身为女眷,自当替丈夫打点关系,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妹妹。我若是夫人,如今不知跟澜语好成什么样。当官的路上,哪有丈夫一人拼命的道理,自己家在官场上有人,自然要彼此照应才好。”

  听她说这话,莫文轩又想起柳家替自己结识通政使一事,一时又是感谢又是爱怜道:“夫人哪有你的见识。月儿,幸亏娶了你……”                        

                            

  “表哥又说客气话了。”柳云月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背上,柔声道:“今儿天气不甚炎热,表哥去找寒执吃些酒吧。我再亲自去请姨母出面,让通政使大人与您一道,不怕周寒执不来。您和周寒执摆出连理的姿态来向通政使大人投诚,通政使大人头一个高兴呢。”

  一番话说得莫文轩心动不已,当即将唇轻轻点在柳云月的额间,柔声道:“好月儿,你比那无知妇人不知强了多少倍。我这就去,晚膳你自己安排,想吃什么,不必拘泥于银子。夫人那你也不必去问安了,让她也合计合计自己的过错。”

  “那我等你回来。”柳云月娇羞一笑,柳条般的身子轻轻一扭,轻盈得跟蝴蝶似的,惹得莫文轩眼红心热,上前狠狠咬了几口才肯出门。

  如此,等到荣澜烟端着参汤过来侍候的时候,莫文轩和柳云月刚好携手往外头走。瞧见柳云月脸上两朵红云,身子轻飘飘的,她哪有不明白的,登时眼圈红了不少道:“我给大人端了些参汤来,补身子最好。”

  身后的丫鬟正好端着空荡荡的冰碗出来。柳云月一笑,柔柔道:“劳动夫人了。大人才用了冰碗,还用不下热热的参汤。不如等夜里凉了,夫人再热了送来不迟。”

  荣澜烟一度觉得自己是荣家三姝里最聪明拿事的一位,但如今柳云月来了,她才知道自己所谓的聪明,不过是因为为人正室,府里清净,事事都好料理。所谓的拿事,不过是因为莫文轩遇事没人拿主意,愿意与自己商量。

  她心里一空,望着莫文轩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一时竟忍不住两行泪垂下来,柔柔问道:“文轩,如今的我对你而言,当真是百无一用了吗?”                        

                            

  莫文轩听见这话就不高兴,冷笑道:“我知道你也一心为我。可澜烟,这些年,你办成过什么事?你把府上打理得一团乱麻,又把荣澜语得罪透了。再者,于子嗣无功,娘家又不得利。你说,我能指上你什么?”

  “我就算没有功劳,难道也没有苦劳吗?”荣澜烟带着哭腔,脸上的脂粉上留下泪痕。可当着下人的面,她不能真的放肆的哭,只能生生忍着。

  这样的模样在莫文轩眼里,简直与黄脸妇人无异。幸亏荣澜烟颜色尚好,他还能看得下去。“罢了罢了,我不必与你争辩。你好好地过你的日子,我又没说不要你,你哭给谁看?”

  说罢这句话,他柔柔捏了一把柳云月的手,这才大踏步地走出门去。

  柳云月福了一福,目送莫文轩消失在那一簇翠竹后头,这才慵懒地伸出指甲在太阳根底下照了照,又笑道:“夫人别介意,大人不过急着去办要紧事。您这样哭哭啼啼,谁能喜欢呢?”

  “若不是有你,我与文轩也情投意合。”荣澜烟的右手紧紧攥着,眼底尽是憎恨。

  “是吗?”柳云月不以为意地笑笑,又扭头看着荣澜烟道:“我要是您,就悔死了。以为自己嫁的多好,浑然不把两位姐妹放在眼里。可现在呢,大姑奶奶有了身孕吧,那位小姑奶奶荣澜语就跟掉进了蜜罐子似的,谁不知道周寒执为了她,连酒都不怎么喝了。哪个不比您强?”

  荣澜烟只觉得后脑勺的血气一阵阵往上涌,又死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抽那贱人的嘴,憋得脸都红了,到最后一把将丫鬟手里的那碗参汤摔在地上。

  碗碎成了八瓣儿,切成圆片的老参散落一地。斑斑汤水溅在荣澜烟那正红色的喜鹊登枝百褶裙上,把红染成了深红。                        

                            

  周寒执才从有司衙门出来,便迎上了一袭雪白直襟长袍的莫文轩。但见他书卷气更浓,只是眼底微微泛青,身子似乎也越发单薄。

  与之相比,周寒执却尽是刚骨气质。一袭黑色镶边交领大袖长衣,外披暗花宽袖褙子,瞧着便襟胸挺括,肌肉硬实。这样的横练肉体,配上晶莹如玉的肤色,一双清澈如夜空的桃花眼,简直是盛京城里贵女们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

  莫文轩眼底浮现几丝羡慕,嘴上不由得酸道:“寒执弟浪子回头,如今可真成了贵女们的心尖梦里人了。”

  然而周寒执乌木般的瞳孔却微微凝了些淡漠,并未应声。

  莫文轩见他脸色不虞,忙改了神色笑道:“你瞧瞧,我随便说嘴,你怎么多心了。寒执弟,今日我过来,是有事与你商量。”

  “莫大人见谅,我今日有要事,不能空了。”周寒执一拱手,健硕的身躯便要往马车上去。可莫文轩却拦在他前头道:“哎,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今日是我做东,却是通政使大人为主宾。”

  说罢,他又凑近了一些,声音更低道:“我知道通政使大人并不拿你当自己人看。寒执,我跟你说实话,咱们是自家亲戚,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好不容易走通了门路,今日你务必要与我一道过去。只要能得这位大人欢心,你我前途不是难事。即便你秋分面圣不成,有通政使能为你美言,想来陛下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周寒执暗觉好笑,心道这烂摊子便是通政使大人交给自己的,又岂会替自己美言。但他并不戳破,毕竟心里搁着另一件要紧事,当即再拱手推辞道:“莫大人,今日寒执实在有要紧事,不能奉陪。”                        

                            

  “什么事比前程重要?”莫文轩蹙蹙眉,单薄颀长的身子挡在周寒执跟前,显得越发弱不禁风。

  周平赶紧上前打圆场道:“莫大人,咱们府上夫人病了,现下还没醒过来。医士说是操劳过度,大人急着回家去瞧瞧。”

  听见这话,莫文轩嗤笑得差点将口水喷出来。“就这事?”

  周寒执颔首。

  莫文轩推了他一把道:“你别闹。这也叫事?要是有大病我也不纠缠。可操劳过度算什么,女人就是这样,你越心疼,她越矫情!”

  周平讪讪一笑,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并不惹人讨厌,问道:“莫大人不能这么说。听说您府上的贵妾千娇百媚,貌美如花。若是美人含愁,您能不心疼吗?”

  周平惯会说话。

  莫文轩硒然一笑道:“自是心疼。可要是前程摆在前头,我也毫不犹豫地能扔下。男人若是没有这点魄力,算什么男人,啊?”

  这话说得有几分羞辱的意思,也是想激周寒执一激。

  可周寒执并不在乎,淡淡一笑道:“我家那位惯不懂事,只怕不肯吃药。”

  “那这样,我这就让小厮去传话。”说罢,他唤过身后的小厮道:“莫府离周府不远,你回去告诉夫人,赶快出门,去瞧瞧三姑奶奶身子如何,叮嘱三姑奶奶好生吃药。”

  莫文轩的耐心也算用到了极致。扭过头来,他叹了一口气看向周寒执道:“这回你大可安心了吧。女人照顾女人,可比咱们细心多了。再说,三姑奶奶身边的几个丫鬟我也瞧过,个个都是得力的。你啊,还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前程上吧。”

  周寒执敛了心神,望了莫文轩一眼,语气淡然道:“咱们还是改日,莫大人恕罪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往自家马车上走去。那步子踏得虎虎生风,显然是十分急切。

  瞧着莫文轩怔在那,周平面上继续赔笑道:“大人恕罪吧。咱们家周大人见的女人少,又遇上咱们夫人这么心灵人美的,哪能不搁在心尖上疼呢。想必通政使大人也不会介意,毕竟今日这局儿仓促,谁也没提前知会。”

  莫文轩瞧着周平,心头冷冷笑了一声,暗道这小厮倒是个聪明的,话说得周全,又点到为止。自己的确还没让柳云月亲自去请通政使大人,不过是诳一诳周寒执罢了。

  望着周府马车远去的背影,他呵呵一声,扭头自回了莫府。

  而另一边,荣澜烟已经带着红肿的眼圈进了周府。这地界她在荣澜语大婚时来过,也就一直以为还是那幅东拼西凑的破落架子。没曾想一进门,先见高阔巍峨的影壁,而后便是青石红檐的俊秀。

  远处有小桥流水,近处有雕梁画栋,新年时洒金的对联被护得极好,瞧着依然气派大方。细节之处更有很多精巧的心思。镂空的雕花窗,前头是大株的桂花树并几棵芭蕉,另有一面爬满了蔷薇的立墙,端地是处处玲珑剔透。

  荣澜烟呆了半晌,莫名竟觉得莫文轩白日的话有几分道理。论起料理家事,自己比荣澜语不知差了多少倍。

  转瞬进了屋,本以为已经乱成一团的景象也没有出现。看似咋咋呼呼的新荔此刻有条不紊地命令那些小丫鬟们做活计,加被子的加被子,关窗户的关窗户,洒水的洒水,没有一人脚步错乱。

  “二姑奶奶。”清韵福了一福,吩咐小丫鬟奉茶,自己则捧着一个青花外莲纹的鸡心碗准备侍候荣澜语喝药。可这会人还睡着,药不好往里灌,她只好把小炉子也搁在旁边慢慢温着。                        

                            

  “这是怎么了?”来来往往的丫鬟晃得荣澜烟头晕,她揉着眉心问。

  “回二姑奶奶的话,医士跟前的小药童来过,说不妨事,大概是累着了。”清韵沉稳答话,但眼底却难掩担忧之色。

  荣澜烟瞧着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上的荣澜语,但见她肌肤白皙红润,虽在病中,却也姿色妍丽,如云中仙女一般。她莫名想起柳云月来,不由得蹙蹙眉,语气有些凉道:“怎么是药童过来的?”

  清韵叹道:“您有所不知,今日是那医圣仲景的诞辰,盛京城里大小医士全都去了城外的仲景山,要等戊时才能回来。咱们没法子,接连请了两三个伶俐的药童回来,都说夫人没大事,咱们才安下心。”

  荣澜烟哦了一声,瞧了一眼混浆浆的药汤,想劝清韵别乱用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念叨道:“也是澜语太要强了。又要打理府上,又要赚银子,又要笼络丈夫,世上哪有这么齐全的日子。谁也不能样样都有的。”

  清韵默默听着,却并不应声,只是时不时瞧了瞧门口小炉子里头的火,唯恐药冷下来。

  见无人应声,荣澜烟自觉没意思,说过几句就想走,又想到莫文轩传的话,让自己盯着荣澜语吃药,不由得又放下要走的意思,只是有些不耐烦道:“澜语睡了多久了?”

  “大约三个时辰吧。”

  荣澜烟嗯了一声,抿了一口跟前青花鲤鱼纹小盏里头的熟水,忽而幽幽道:“你家大人不回来,你怎么不派人去请呢?”

  清韵怔了怔,稍稍抬眸瞧了瞧荣澜烟的神色,心道二姑奶奶愈发难侍候了,神色上却丝毫不显道:“已经派人知会大人。”                        

                            

  “那周大人不回来,你们几个小丫鬟也不急?不心疼你们家主子?”荣澜烟拿手里的比翼双飞帕子按了按鼻子上的粉问。

  清韵柔柔一笑,抬脸回道:“夫人说过,日子是自己的,身子也是自己的,不能指望旁人来疼惜。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理。”

  这话引得荣澜烟一怔,可她还没等多想,外头已经有步履生风的人走进来。

  清韵脸色一喜,很快问礼道:“大人……”

  周寒执稍稍颔首,却回眸对身后的一位灰衣老人拱手道:“陈医士,有劳了。”

  “哪里哪里。”那老人拈须一笑,便有身后药童拎着箱子而入,奔着荣澜语走过去。

  “这是……”新荔困惑地看向周平。周平摸了摸脖颈的汗,喘着气道:“大人,跑了一趟仲景山,特意把陈医士请过来的。”

  于是一屋子的人,呼啦啦朝着荣澜语围过去。

  荣澜烟站在那,只见周寒执亲自替荣澜语撂下帘帐,那关切的眼神,轻盈的动作,几乎无一不在告诉大伙荣澜语于他周寒执来说有多重要。

  再者,那仲景山不近,这样来回匆匆忙忙地跑一趟,不可谓不可辛苦。

  她心头一酸,看了看被甩在后头的周平道:“转告你家大人,我先走了。”

  懂事的小丫鬟赶紧接话道:“是,奴婢送二姑奶奶出去。等夫人醒了,一定会感谢二姑奶奶特意来一趟。”

  荣澜烟嗯了一声,忍不住回眸又瞧了一眼,却见周寒执已经坐在榻边,一字一句地与那御医说话。她喉头一紧,看着周平问道:“不是说周大人今日有重要的人要见么?通政使大人?”

  周平嘿然笑道:“回二姑奶奶的话,大人听说夫人病了,哪还有别的心思。这是头一件大事了。”                        

                            

  荣澜烟捏紧手里的帕子,僵着脸笑笑,头也不回地出了周府。

  听医士说操劳过度,用两剂补身子的药便好,这一屋子的人才都安下心来。

  “大人。”新荔蹙眉唤了一声,却见周寒执的脸色铁青,是前所未见的难看。新荔心里舒服不少,语气也柔和下来道:“大人,只是操劳过度,您别太过担忧了。”

  周寒执的眉心一紧,说了一句知道了,便示意她退下。

  新荔有些不放心,却不敢反驳,只能走到门外与清韵一道守着。

  荣澜语醒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周寒执守在榻前,自己的小手则被人家攥在手里。好在身子不好,脸颊本就是绯红的,倒是不用再担心脸红。

  “你怎么回来了?”荣澜语声音哑哑的,却有种特别的魅惑在里头。周寒执的心漏了一拍,随后摩挲着她的手淡淡斥道:“自己累着了都不知道,我怎么能不回来。”

  荣澜语有些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来却又无力,只好任由他拽着,语气懒懒道:“白日里确实难受过一阵,我以为只是闹觉了。”

  巴掌大的小脸被锦被裹着,露出淡粉色的樱桃小口,灼灼鹿眸,弯弯细眉。周寒执几乎是难以把持地抚过她的脸颊,语气却愈发不客气道:“要是再这样,往后就什么事都不许管了。”

  “那怎么行。”荣澜语稍稍别过脸去,可这幅娇羞的样子更迷人,那双大手愈发移不开了。

  她勉强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和,可一张嘴还是腻腻歪歪的声音。“你不让我管,我瞧着四处都没章程,哪哪都不顺眼,反倒窝气了。”

  周寒执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却又心疼她累着,好言劝道:“至少这些日子什么都别管了。”                        

                            

  “那也不成,还有一堆事呢。”荣澜语的声音带着央求。

  周寒执忽然明白,这便是撒娇的样子。他想起自己质问荣澜语的那一晚,问她撒娇是什么样。荣澜语说从未对余衍林撒过娇。

  “你怎么这么高兴呢?”荣澜语看出他眉间的喜色,抬眸问道。

  “没有。”周寒执压下唇角的笑意,一双桃花眼锁住荣澜语道:“还有什么事是没办的,我这就帮你都办好。”

  荣澜语还想拒绝,但周寒执已经唤清韵进门了。


  https://www.xygwh.cc/82059/82059341/2416097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ygwh.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wap.xygwh.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