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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姬深杨习惯笨手笨脚


后来的一个月,我没再见过张晓茫。这一个月里我依然像之前一样度日,但又和之前有些十足十的不同,比如我的心总是被对面牵着,只要对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在我这里就好像是惊天霹雷。

        直到初夏蝉鸣刚起的几日,是一年一度的初夏游园会。就算周室人丁掉落,也挡不住大家对于夏天的喜爱,所以就算连年都简单地过,这个活动也没被舍弃。

        怎么说呢,我本来以为这会是一次再简单不过的游园会,无非就是大家一起说说话,弹弹琴,跳跳舞什么的。

        我没想到的是,一大早女相就在朝堂上,说要按照前朝往年的规矩办,也就是由后宫权位最高的宫承办,不能让祖宗留下的规则荒废。

        我抬起下巴手作八字,心道,那不就是张贵妃吗。

        我一开始是犹豫的,但大家都知道我在南朝基本就像个透明人一样,啥时候说话管用过?

        在我还想深入思考一下这个事儿怎么办的时候,策划事宜的文书已经送到了张贵妃手里。

        我在长乐宫的宫门缝里继续着我的窥探事业,我看着对面未央宫里进进出出,看来他比我对待事儿认真多了。

        五月二十的时候,整个宫里的人都变换为了夏装,初夏游园会也就是这一日了。

        在这种大型活动里,我可不喜欢有人跟着,所以我一大早就把松娥支开,叫她去帮桐娥到尚宫局里做事。然后我一个人跑到后花园里玩。

        我踩着石子路上被垒好的石子,自顾自地搞破坏,我想看看自己在一分钟内能踩散几个。

        是不是有病,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我踩着踩着,忽然看到远处湖边的一个亭子里排满了宫娥在放置吃的和用的。

        “什么玩意儿?”我举起手挡在眼睛上,今天日头挺毒啊。

        结果这一动作不要紧,小时候练剑也最讨厌踩平衡木的我果不其然地就要向后摔。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从我背后推了我一把,我就从朝后摔变成了朝前摔,依然是个让我痛得喊出来的结果。

        我一转头,手的主人正依旧傲慢地看着我。

        “贵妃?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地站起来。

        “是你鬼鬼祟祟的吧。”他拍拍手,好像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一样,“你后面有个那么大块的碎石,你朝后倒头撞在那个上面怎么办?我才不会救你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后一看,果然有块边缘锋利的石块直愣愣地待在石子路的旁边,他不说我还真没注意。

        他白了我一眼,没再理我,不过我刚才摔得真的好疼啊。他推我也很大力气,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他啊?我气鼓鼓地咬唇,捂着脑袋,最近费神得很,我的宝贝脑袋可不能再受什么伤。

        我刚想要往前走,但是忽然想起来不对劲,刚想要出手制止,他就已经踩到那条石子路上,刚才被我踩弄开的石子摔倒了。

        这一摔,“噗通”一大声。看来他摔得比我还惨。

        额我开始满头黑线,这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我走到他身边,用食指、中指、无名指三只手指戳了戳他,小声地问,“贵妃你还好吗?”

        他大概是真的疼,一直捂着腰,低哼出声,我觉得自己真是在明知故问。

        我也不再说话,拉起他一只手就往我的肩上抗。

        “你干嘛?”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惊慌,其实我也有点儿紧张,如果不是他现在需要,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敢碰他的手。

        他看我不说话,就盯着我的眼睛,想要看我到底想干什么,是趁火打劫还是怎样。我在心里抑制自己,告诉自己只能看他两秒。

        但我还是失败了,我想着能够离着他的脸这么近的机会,这一辈子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次。

        我抬起眼睛,静静地回看着他,那段时间绝对超过了两秒。

        我觉得那一段对视的时间,我交出了我绝对的诚意,让他知道现在我可不是在和他闹着玩。

        我也从来没有和他闹着玩过。

        他看着我这样看他,过了一会儿反倒先移开眼睛,看向别处。只是动作上倒不再挣扎,像是任由我处置了。

        我继续抓起他另一只手和手臂,放在我的另一个肩膀上,然后蹲下来,把后背露给他。

        他久久不上来,我就往后退几步,轻轻地用力把他背起来。

        背起来的那一刻我稳了稳自己的步子,还好,他一点儿也不重,想起来平时看送进未央宫的饭菜也不多,退出来的更多。他来这里这一个月吃的一定很少。

        “今天就相当于南朝过节,你没玩过吧。”我背着他,想和他说说话,让他放松一下,想些别的事情。因为我刚才听见他在我背起他离地的那一刹那,还在低呼疼痛。

        他也不和我说话,我就自顾自地继续说。

        “你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你今天想吃什么都可以啊,今天厨房里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他听我这么问,就在我背上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把头慢慢地放低了一点,没有刚才离我背部那么远了。

        “你怎么能背得动男人?”他小声地问我,我能听出来他的嗓子不太好,可能是这一个月都没想着或者没心情练功,程度反而会倒退。

        “平时练的呀,你看桐娥比我练得还厉害呢。我小时候就练扛东西,后来练剑更要练发力。你看我身上肉这么多,都是我多吃来补偿补偿自己的。”

        他不说话了,我背着他走出这块区域,“你想去哪?”我问他。

        “刚才湖边有个亭子你看见没,今天晚上我该去那里。”他指着现在在我们所在的地方依然能看到的那个亭子,我一看,就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亭子。

        我背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背到距离亭子的一半路上,我的力气已经快没有了,好在亭子四周有太监在候场,看到我们俩这副惨状,就赶紧把张贵妃从我背上接了过去。

        我停下来喘了几口气,他刚离开我背上没几秒钟,我就开始回味起来。他的腰在我的背上滑过的感觉,还有他的手环住我的肩膀的感觉。

        姬深杨,你是不是单身太久了。我开始在心里埋汰起自己。

        埋汰完之后,我还是要诚实地跟自己抒发一句:太他娘的爽了!

        我一甩头,挥挥袖子,扶正发髻,背起手来朝着亭子走去,丝毫不记得我也是个刚刚才摔过的人。

        刚才背着贵妃过来我就发现了,亭子里早就坐满了我那一群群的后宫,瞅着这人头攒动的架势,他们大抵是基本都来了。

        他们一看到张贵妃被公公背着进去送到最中间那个位置上,一个一个的就戏精上身,不是很大架势地捂住嘴,就是直接惊呼起来,我都怕他们被自己扭动的衣带绊死。

        他们看到我跟在伤者身后,倒是一点儿惊讶都没有,更有甚者是几个家里有钱平时一贯嚣张的,还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我,虽然我承认张贵妃这一摔和我确实脱不了关系。

        太监拿来了原本就是为了宴席突发情况准备的创药和药粉,几个后宫都争着给他上药,我觉得自己平日里都让他们回自己家,不让他们真的进到后宫范围里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

        痛处处理完毕,张贵妃开始随口祝了几句酒词,我想起来今日这一席面本就是他操办的。

        我自己在宴席最边上的地方倒酒喝,斜眼看一眼坐在最中间的张贵妃,感觉他比起刚才放松了许多,我也感到好受许多。

        我看着他逐渐上扬的嘴角,能想象的了他在北朝燕京那边一定也是个很喜欢这种聚会和热热闹闹的人,就像他曾经站在舞台上,就会展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

        场面越来越热火朝天,几乎每个后宫都轮着敬张贵妃酒,他已经喝了挺多轮了。

        “行了吧。”我站起来想劝劝,但是哪里有人会理我,倒是松娥帮助桐娥忙完了,打听到我在这里,就抓了几把瓜子赶紧过来找我,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嗑瓜子看着这群人。

        宴席已过一半,席间有人提议即兴表演节目,在场者倒是毫不尴尬,毕竟他们大多年龄相仿,张贵妃算是这里年纪大的了。

        有人先开始赋诗,还有的自己玩起成语接龙来,直到轮到张贵妃,他笑着摆摆手。

        “来嘛来嘛!”大家呼声高得很,一个一个的全都巴着眼看着他,这种盛情属实是难却,我看着张贵妃慢慢从桌下掏出一管箫。

        他嘴唇的形状原本就很美好,唇形薄如纸,但是轮廓温柔,且色如丹霞,放在暗青色的箫管上时,在座的人都愣了一愣。

        他的下睫毛比起上睫毛还要长一些,眼角下垂,状如软玉,又不失男子眼目间的英武和硬气,五官非常地协调,眼睛和我一样都不算太大,但是在他那一双温柔的黑眸里,好像有春日刚刚见过的微波起伏的春水涌起,就像春天还没有过去,夏日却来得太急。

        “俊美阴柔”、“丰神俊朗”我觉得这些词在生动的美人面前都只是贫乏而已,而平心而论,在座的许多美男子客观来看长得比他还要周正,却只能有他给我这样一种心漾。

        他闭上眼,修长的手开始摆弄青箫,悠扬的乐音飘上南城皇宫的夜空,我在想世上应该无人不会被陶醉。

        箫声刚落,四座皆惊,忽尔之间,掌声雷动,甚至有些人开始抹泪。

        他一打圆场,“小小拙技,各位不足挂心。”

        场面立刻更加热烈,这些人甚至自己就跳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外邦的狂欢节,或者是打仗打赢了。还有人扯下自己的衣服底下的布块,挤在中间位置上坚持让贵妃给他们签名,没有笔墨,用火龙果也可以。

        我回想起他箫声中有种淡淡的哀愁,现在他是想家了吗?

        他是在这样热闹的聚会之中,也想起来了那群属于自己的人吗?

        我低下头,把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悄悄对松娥说,我们先回去一趟。

        松娥悄声答应着,四处看看,像做贼一样跟在我身后离开了亭子。

        宫道上也都是人,很多供给到宴席上的东西都是从未央宫里清算、挑拣过再搬到亭子里的,此刻未央宫宫门打开,我赶紧回到长乐宫拿出梳妆屉子里的一张东西。

        是那时我要去幽州接他时,不知哪位热心市民为我求的明修寺的平安符,图案奇巧,估计祈福功力也是上乘。

        松娥不懂,看着这玩意儿复杂的造面,还觉得很是玄妙,又觉得非常害怕,像是不想沾染什么不祥的东西。

        我趁乱叫松娥悄悄去把平安符塞在张贵妃的枕头底下,最好是床缝里之类的地方,总之就是不要让他发现。

        松娥像接到了什么要献身的任务一样,在我面前用双手击了一下掌,“陛下你要诅咒他,吩咐一声就行了,何苦自己还画鬼符。不过你画得真不错,以后吃不上饭了你还可以靠这个养活我们。”

        我翻了个白眼,叫她赶紧去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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