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火并

“中邪了？”海爷飞身上前道：“到底怎么回事？无端怎会中邪呢？”

        朱先生躺在乘风怀里开口道：“你等走后不久，大雾依旧，我担忧雾气之中还隐藏危险，让大伙儿刀剑不离手加紧赶路，一路倒也风平浪静，直翻过山峰，下得坡来，看见是一处谷地，于是带大伙儿扎营休憩，等待你们”。

        我命沈三沈七寻找水源，其余人就地放马休息。我刚眯上眼，迷迷糊糊听见吵闹声，只见林飞羽与张有成，麻五正在口角，急忙赶过只见林飞羽拖着大刀直奔张有成麻五，我正要…”。

        海爷等静静听着，忽见朱先生一把夺过乘风腰间木剑，抽剑出鞘，旋即直往自己脖子抹去。

        海爷四人无丝毫准备，反应不及，剑已划过脖颈。

        众人心底一寒，冷撤全身，呆立当场。“啊”，一声长嚎，只见朱先生坐起，坐地哀嚎。

        这时乘风四人才反应过来乘风腰间是木剑，黑色小剑藏于其中，旋即转忧为喜。

        朱先生脖子一道清晰的红痕鲜艳欲滴。乘风赶紧抢过木剑抱与怀中。

        朱先生踉跄站起，摇摇晃晃道：“数十年来苦读书，至今思来仍白身。少年不知鬓间白，可笑功名尘与土”。

        遂脱了衣袖，走至面前一棵大桃树底下。跳了下，往上扔衣服上去，不料桃树有些大，没有挂在树枝上。

        朱先生暴跳如雷，指着桃树骂道：“区区小树，也来欺我”。

        海爷一步跃起拉住手臂，朱先生挣脱不得，转过身来看向海爷破口大骂：“你这黑厮，只不过走江湖行镖的莽汉，仗着自己有几分下黑手的功夫，收留着五湖四海刑徒不法之人，建什么狗屁梁山，妄想与宗门世家分一杯羹，你有那能力吗？这才几年就无立足之地了！你妄想咸鱼翻身改变你贩夫走卒的身份，做一回人上人，你有那和宗门世家争的手段吗？你看看你这一帮武夫莽汉”，“你”他指向大胡子，“胸无大志，嬉皮笑脸，除了眼睛好点还有什么？”“还有你这个虎背熊腰的莽汉，满脑子除了肌肉什么都没有？”

        又转向海爷道：“你说这样的宗门前途？朱某，三岁识字，五岁执笔，七岁背诵经史子集，跟着你这黑厮是想名震四大部洲，满城尽带黄金甲的”。

        说完随手捡起树下一石块，向着自己头颅甩了上去，旋即倒地不醒。

        海爷三人被朱先生说得哑口无言，定定看着这一变故，直至朱先生重新倒下。

        乘风上前探探鼻息，和之前一样，是昏了过去。便抬头想向海爷示意，不意发现朱先生左右两边额头伤痕有些相像，便叫道：大胡子，过来看看。

        大胡子嘟囔道：“看什么，他又没挂。”

        乘风补充道：“你看这左右伤痕，有什么特殊？”

        大胡子遂来了兴致仔细端详，未几道：“之前伤痕虽有褪去，但可以肯定左右伤痕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之前昏迷也是用这块石头把自己砸晕的”。

        大熊道：“这老穷酸有病啊，一而再地而再地把自己砸晕”。

        一石激起千层浪，海爷道：“你是说他是自己把自己砸晕的？”

        大胡子随口道：“不是他还能有谁？伤痕，力度一模一样”。

        乘风隐隐觉得自己像抓住了什么？又模模糊糊想不清楚。

        海爷道：“如果大胡子没看错，那朱先生为何两次将自己砸晕？”

        大熊道：“我们看得很清楚啊，这穷酸多少年不中举，想当官想疯了，又见弟兄损伤很大，心灰意冷寻死了”。

        大胡子道：“本来好好的，不知怎么忽然寻死卖活，指爹骂娘的”。

        乘风忽觉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穿破层层云朵，直至心间。

        猛地抓住大胡子胳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胡子道“怎么，你要打我啊。说一遍就说一遍”。

        “寻死卖活，指爹骂娘的怎么了”。

        他故意瞪大眼睛看着乘风道：“打我啊，小秀才，我说老秀才你不满意了？”

        乘风急了：“大胡子，快点，快点想下，你说寻死卖活前说了什么？”

        大胡子思索了片刻道：“本来好好的。”“对，本来好好的，本来好好的”一句话像惊雷一般在乘风耳边炸响，大胡子也若有所悟。

        乘风看了看不远处的沈三，沈七兄弟。又抬头环顾四周，一谷桃花盛开，香飘四溢。又嗅了嗅这满谷花香，大声道：“罪魁祸首就是这满谷桃花，更准确点就是这花香”。

        “朱先生砸晕自己是因为嗅了这花香，沈三，沈七自相残杀也是因为花香，这一众兄弟包括林飞羽火并都是因为花香，这花香有毒。”

        海爷，大胡子震惊地望着乘风，大熊用袖子遮住口鼻。

        海爷似有所思道：“如此一来，便解释得通了，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四个为何没有你说的中毒呢？这到底是什么毒？为何会让人自残或者自相残杀呢？”

        乘风故意卖个关子，对着大胡子笑嘻嘻的道：“袁大哥，你说我们四个为何会没事呢？”

        大胡子看着乘风难得地叫了自己一声大哥，可他不敢大意，明显是乘风反过来考量他。

        大胡子从李三失踪到朱先生打晕自己一一想了一遍开口道：“蛇胆酒！”

        乘风哈哈一笑。“看来朱先生说错了呢，袁大哥不止眼睛好”

        “对就是蛇胆酒，我们四个没中毒就是因为喝了蛇胆酒，那巨蟒巢穴与这不远，肯定时常来此地，经年累月，便免疫了花毒，我们因老大慷慨，饮了蛇胆，又一路跑来，药性吸收。故觉没什么异常”。

        说完从大胡子腰间要过水袋，给朱先生灌了下去。大胡子看得肉疼。乘风一连把少半袋蛇胆酒灌了下去，放平朱先生身躯。

        大熊思索着：“桃花毒？那这是那一棵桃树成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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