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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的一个岛主朋友


白蔓目送黄药师离去,浑身的力气也没了七八。她想着心上人临走前同自己说过,自己笑起来好看,又露出笑颜来。

        黄蓉失踪的消息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除了黄药师,还有全真教和丐帮在一起找她。但这个人竟是如凭空失踪一般,音讯全无。中原武林的江湖同道,又听闻西毒擒获了丐帮帮主,也纷纷处出力寻找,只是找来找去,什么消息也没有。

        黄药师推测欧阳锋奸诈,但女儿狡黠,必然不肯乖乖就范,是以两人必定是一追一逃。

        他在回桃花岛的必经之路上等了几日,都不见女儿的踪影,也不见欧阳锋围堵此处,忽而心念一转,大叫失误。女儿岂能不知南下难成,她必定是北上,先逃脱追捕,再回南边。黄药师心中懊悔,只觉自己心忧失智,立刻转身北上,一路出关。

        秋去冬来,冬尽春回,黄药师找了黄蓉半年,越发心急。他曾得到欧阳锋带着两个年轻女子的消息,只是赶过去一瞧,除了一张帕子,那地方什么都没有。

        黄药师连一分线索都不愿错过,他将帕子捡起,本以为是什么西域小部族的文字语言,只是连问数十人都不认识这种文字。

        “这到底是什么?”

        “是女书。”

        青音躺在黄蓉身边压着声音,她知道祖父就在外面守着,但凡自己声音大些,他都能听见。

        “这是女书,只在女子传阅学习,从不教授给任何男子。”

        黄蓉想到旁边这位姐姐这半年以来,时常低头做女工,而那些字弯弯曲曲的,像小花一般,难怪欧阳锋认不出。

        青音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嘱咐道:“明日我们要进的城,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是叫开满鲜花的城,名字用汉话读叫做芳舍。明日一进城,你就装自己不舒服。我们去药材铺,你将帕子露出里面的人看。她会先帮你躲爷爷,等风头过去,送你回南边。”

        “那姐姐……你呢?”

        “他不会杀我的。”

        黄蓉微微一怔,她在被子里拉着青音的手,低声道:“姐姐,他也不会杀我的。”

        “不……你不懂……”青音轻叹一声,“你要跑,就只有这个法子。芳舍……芳舍是离神女城最远的城镇,再稍微近一些,他是不肯进城。你爹爹和公子这样好,倘若被公子知晓,他将你掳了来,又正好在这附近。爷爷就……除非回白驼山庄去,不然哪里往哪里跑都是枉然。”她说到这里,见黄蓉年龄尚稚,已生的眉目如画,眼睛极像她爹爹,又想到公子待她爹爹甚是不同,在心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愿去想,那是为了什么。

        “姐姐,我们不能一起走吗?”

        “不成的……我……我发过誓了……我会好好的跟着爷爷身边,学他的武功,继承白驼山庄,照顾好欧阳克。我发过誓了……不能不作数的……”

        黄蓉听见她极力压抑的痛苦之声,心想:靖哥哥也对我发过誓了,说是会一辈子陪着我在桃花岛上。可是……可是他瞧见他的师父们,就将我抛在脑后了。也不知柯镇恶有没有把我的消息带到爹爹那里……爹爹几时来找我呢?

        青音此时心中悲苦万分,她对欧阳锋起誓,用的是公子的名义。在她心里,自是宁愿听他吩咐,困守山庄一生,都不愿违背誓言,叫公子受苦。

        她的身体颤抖良久,方才平息。

        “黄姑娘,你若是怕跑不回南边,就去神女城中。在任何一家绣着银杏叶的铺子里,你只要写出我教给你的八个字,她们都会帮你的。”

        “姐姐,那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天下女子,本是一家。”

        “你怎么又发愣了?”

        白蔓回神过来,见蒋宴坐在自己身边来。她望着天上的明月,低声狡辩道:“我哪有啊?”

        “吃饭时,你心不在焉的。连沉师伯的乳猪都没吃几口,全分给我了。”

        白蔓哦了一声,用手撑着下巴,“我不太饿。”

        蒋宴一点都不信她的话,她见白蔓秀眉紧蹙,双眼迷茫,似是魂游太虚去了。

        “今夕守岁,你也不吃我烤得饼了。怎么,你嫌弃我烤得不好吃啊?”

        “不是……”

        “那是什么?”

        白蔓见蒋宴确实不太高兴,她拉着她的手,歉疚道:“是我没什么胃口,同你没关系。”

        “你……你……”蒋宴左右打量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在想黄药师?”

        “没有的事!”白蔓高声说完,又转过脸去,“我……我……我怎么不知道我在想他?”

        “那可难说得很。”

        蒋宴左右望了一眼,见大兄还在那边吃烤饼,低声道:“你既然想他,何必要藏着?”

        “我没想他……”

        “真的?”

        蒋宴见她坚定地点点头,轻咳两声,笑道:“那我放心了,看来他昨日进城,住在哪里,也不必同你说了。”

        “你说什么?”白蔓喜出望外,“他来见我了?”

        “东君,你不是没在想他吗?”

        “我……我是担心小黄蓉罢了。她被欧阳锋带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只关心黄蓉?”

        “那是自然了……”

        蒋宴长长地哦了一声,见白蔓言不由衷,期许地望着自己,笑道:“黄药师没来,但是……”话还未说完,已见白蔓面露失望之色,继续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她大笑出声,调侃道:“又发愣了……你不是没有在想黄岛主嘛?”

        “我真没思念他……”

        “我也没说你是在相思啊?”

        白蔓双颊生晕,当下打了这坏姐姐一下,嗔道:“你故意看我玩笑!”

        “哎……此言差矣!”

        蒋宴向后一仰,搂着白蔓的肩,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当你这幅相思甚苦的样子,只有我瞧见吗?昨日沉师伯叫你好几声,你都听不见。前几日大兄问你什么,你都会嗯嗯地答他。”她连啧几声,叫白蔓脸上羞涩难言。她嘴硬道:“我在想其他事情罢了。”

        “什么事?”

        “大事。”

        “有没有沉师伯绝对不会答允……你和黄药成婚这么大?”

        白蔓听见之后,先是一愣,又是一羞,再是一呆。她问道:“师父为什么不答应?他哪里不好!”

        “你也不想想?相明珠先我们一步回来,在师伯面前哭诉了多久?现今啊……你便是跟那位相姑娘不可能,但在她老人家眼里,黄药师哪里配得起你?”

        “可是我喜欢他啊!古人都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一见到他,就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不像初见,反而像重逢。”

        “师伯不会喜欢黄岛主的。”

        “师父喜欢他也好,不喜欢他也好。我总归是要和他在一起的。师父允也好,不允也好。大不了……大不了……”说到这里,白蔓声音低沉,神色黯然,说不下去了。

        蒋宴见她眼神凄楚,心想:我原以为她不过是少女怀春,一时意动,没料到东君竟是一往情深至此。那黄药师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吗?

        “东君,那你是要嫁给他吗?”

        叶微瞧她们站起来身望着自己,对白蔓再次发问道:“你是要嫁给这个人吗?像你妈妈嫁给你爹爹一样?”

        蒋宴暗暗地叫了句好。她可是知晓在白蔓心中,最大的痛苦之事莫过于有那样一个爹爹。果不其然,叶微话音才落,白蔓脸色一变,但脱口而出之言却非她想的那样。

        “不!不是的!药师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才认识多久?当年你妈妈出嫁的时候,又岂能料到后事?”

        “我……我……”

        叶微见白蔓眼神中出现迷茫,又问道:“你同这位……”说话时看着蒋宴,蒋宴接口道:“东君,黄岛主当真十分喜欢你吗?”

        她这下知道是谁让白蔓动心了。叶微沉吟片刻,又问道:“我听说他有个……”

        “且也不说相明珠对师伯哭诉之事,但他心里记挂他的亡妻,身边还有个女儿,脾气古怪,生的又老,师伯几时会瞧上这样的女婿?”

        蒋宴见大兄听了难得皱眉,知道他更不满意黄药师了。

        “这样的人……”叶微顿了顿,“东君,你自小聪慧,难道不知道我为你已安排好了一切吗?”

        “哥哥,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叶微淡淡地望着她,“要和黄药师成婚?和他在一起?做他的妻子?你几时这般不懂事了?”

        “我……”

        蒋宴见白蔓不敢还嘴,低下头去,心中生怜,低声道:“兄长……”

        叶微转头瞧了她一眼,蒋宴不敢再开口了。

        “我为你选的路,是最好的。等来日,我们拥有了天下……什么样的男子不由着你选?”

        “我不要。”

        “东君!”

        蒋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着叶微,见他神色淡淡,替白蔓求情道:“兄长,东君年纪尚幼,她……”

        “我不要!”白蔓抬头来望着叶微,神色坚定,“我不要做牵线木偶。”

        蒋宴叫道:“东君,不许说了。”

        叶微轻轻一笑,“好,那你要做什么?白东君,你的身体只有二十二岁,你的年纪也只有二十二岁吗?”

        “我知道……大哥哥都是为了我好。你们原本不用留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是因为我……可是我不喜欢……这条通天之路,很好、很美、很耀眼,可我不喜欢。”

        “兄长为了收霍姑娘的心,把喀丝丽送到我的身边来。不是为了让她带兵攻打中原,是为了西域。霍姑娘在天山长大,最了解这里的气候地形,也最适合守神女城。”

        “东君,你既然知晓这些,也应该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毗蓝花……如果在它失效之前,我的心口还没能愈合,我一样是个死人。但我生于世是罪,其他人又何辜何罪?一将功成……万骨枯,死那么多人,只为了一个能不能成功的仪式,我做不到。”

        叶微见她说的坚定,对这小姑娘的善良天真实在是无奈。这世上的事哪有这样简单?沉师伯为了留住她的性命,为这后手,已然准备了上百年了。倘若她当真命在旦夕,到时岂能由她做主?他们都留在这个不能起死回生的世界,为的便是怕白蔓突遇到意外,身死之后,魂魄飘散,再回不去原来的身体了。

        蒋宴转头瞧了一眼,见长辈们都未投注目光过来,心中暗松一口气。她再见白蔓满脸严肃,神态凛然,再无方才的娇怯之态,已知她是打定主意了,谁也改不了。

        “兄长,蔓蔓的性子一向如此。她还小,我们慢慢的教她就是了。”

        她故意称呼小妹的乳名,又为她说好话,便是希望叶微瞧在多年的师兄妹情分上,心软一些。

        叶微上前几步,见她有些害怕,但依旧不曾后退,笑道:“将来的事,我可以将来再和你说。东君,你现下还太小,等你活到我的年岁,自然会明白该明白的道理。现在,盼你能想清楚:人活着就会失去,失去的永远不会重来,不管当时如何,最后都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幻。”

        白蔓心中一动,她知晓兄长说的意思:等她也同他们一般寿岁无极,就再也不会眷念人间的感情。无论是什么样的感情,终究都会烟消云散。只有家中之人,才能长久相伴。

        “生死大事,多有恐怖,或许到来日……我能看透吧……”

        叶微见她说的含糊,完全是为了糊弄自己,也不着恼,又道:“好,那我们来聊那位……”

        蒋宴站在一旁担心地望着她,接口道:“桃花岛主。”

        “你同黄岛主之间……或许只是一时心动。你难道能……”叶微回想了一下蒋宴的话,“一生一世的忍受他心中记挂他的亡妻?爱着他们的女儿,他能对你全心全意吗?”

        “他能,我信他。”

        白蔓以己之情,推想冯衡对黄药师的感情。倘若换成是自己,肯愿意为了黄药师付出性命吗?她当然是肯的,即便他们定情不过一日,便已分离。可换成是自己,但凡能叫他开心些,莫要再愁苦万分,做什么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若因药师爱我,我便不许他去想他的亡妻,想他的女儿,我可做不出来。也是因他爱我,我便去诋毁他的亡妻,要他将真心待他好之人抛在脑后。便是药师肯做,我又瞧得起他吗?”

        是了……是了……白蔓心想:我同黄兄在一起时,他同我说的每一句,我都打心眼里赞成,他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我都欢喜无限。倘若我们两个就此相伴终生,我心中只想叫他开心快活。哪里还有时间,还有心思去管药师念不念他的亡妻?妈妈……妈妈……你当日嫁给爹爹时,也曾想到过将来他会对不起你吗?你画了那么多爹爹的画,画得那般温柔,爹爹写在上面的诗句,这样情真。当时……他在那一刻,也想过要你去死吗?

        “黄岛主……我听说他脾气古怪,暴躁孤僻,你何必喜欢这样的?”

        “大哥哥,你这话就说得不对。”

        叶微一愣,见幼妹脸上的严肃认真,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不对?”

        “我既喜欢了他,黄药师的性子便有千般不好,我也要喜欢到底。何况……我喜欢的他,正是现在的他的。那些过往……那些让他痛苦绝望的事情,才让他是现在的他的。我不能因为我喜欢他,就否决他的过往。”

        两人都纷纷一愣,心想:她小小年纪,如何懂得这般多?

        “那你将来……是要同他一起回中原去吗?”

        “不,我随着师父。”

        “那你便是不嫁给他了?”

        “不,嫁他为妻,此志绝不更改。”

        “你不怕了?”

        白蔓望着天边的新月,幽幽地叹了口气。她道:“我知晓你们的意思,你们都觉得药师有什么好的?叫我宁愿如此?可是……我相信他……我信他。”

        在这一刻,白蔓深觉父母成婚时,对对方都是真心实意的。后来爹爹变志,妈妈死在他手里,都是后来的事了。

        后来的事,后来再说。

        自己随时可能会死,黄药师要是终生爱我,我自然高兴得很。但若他半途变心,那也是我们没有缘分,不能怪旁人。到了那时,自己便是多番恼怒,苦苦哀求又有什么意思?能叫自己多活一刻吗?何况,如要自己耍心机,用手段将他的心留着,可真没意思。

        两人于感情之事,一人顺遂,一人未有经历,自然不懂这种固执坚持。

        诚然,黄药师于白蔓并非良配:他心中挂着一个亡妻,身边有一个爱女,年纪比她大,性格古怪孤僻,又不懂得哄人容忍。

        两人最好是做朋友,做一辈子的朋友,自此山高水长,各自相忘。可白蔓瞧着他,心里便只有他,没法子的。

        可这半年来,她只需一想到他,心中便是甜蜜快乐,毫无半分酸楚之感。白蔓曾喜欢过许多人,但那种是对他们容貌的喜爱,亦是对梦中人的追逐。原先黄药师和梦中之人,在她心里不分上下。现今两人方才定情,便又分开半年,这半年中她牵肠挂肚,渐渐发现黄药师对她来说,与众不同。

        也是直到这时,白蔓的心中念头才清清楚楚地显了出来:无止被我所弃,愤而出家,我心中只有惋惜;张瑾虽生得像我梦中之人,但那也不过是个梦而已,醒来就该没了;明珠为我做下那些恶事,我既痛心,又深感惋惜,但始终没办法爱她;药师……药师……我对他敬重仰慕,暗存爱意,情不自禁地想要照顾他,原来……原来是我心里好爱他吗?

        她心中自问:这样的心思,我对旁人有过吗?转瞬之间,白蔓已然知道了答案。她怔怔地想着黄药师,眼神中微带娇羞。

        “那你不想你的梦中人了。”

        “不了,那终究是个梦而已。现在,我已有药师爱我了。”

        两人望见白蔓说话时,眼中那股深情又娇羞的神色,不禁都叹了一声,互相对视一眼,知道是不可能再劝了。不如就此做好准备,等哪一日喝妹夫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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