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痴呆
温怀夕和赵悠悠跟上他们。
许跃庭瞥她一眼问：“跟来干嘛。”
温怀夕没回答。
“啊嘿嘿，反正一会儿才上晚自习，咱一块吃点东西呗，我把老马也叫上。”王佑在一旁打圆场。
“那我也叫上李铮泽和张扬吧？”赵悠悠问温怀夕，她点头说好。
……
于是就变成好几个人一块，都想简单吃点就去了面馆。
几个人包了个包间，互相认识起来。
“这是马范博，可以叫他石头。”全场就王佑乐呵呵地站起身介绍，这一圈里的人，他认识的最多。
“为什么叫石头呀。”赵悠悠小声问。
“因为我有次走路被石头绊倒，啃了一嘴泥加带免费敷了限量版泥膜。”马范博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噗嗤。”
9班几个人随即憋着笑，脸上终于没了先前的客气之意，都变得熟络起来。
点的小菜和面很快上来了，温怀夕没什么食欲。
她吸溜几口，看了眼许跃庭。
他的吃像一直很好，点的面也很清淡。
他只吃自己的，也没甩给她个眼神。
温怀夕刚才在想那个叫刘茵的女生，她上一世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让很多事变化了。
吃完饭，见还有时间，几个人去了小卖铺，卖铺里卖着各种各样的新鲜玩意。
赵悠悠拉着温怀夕在里面闲逛，就当是吃完饭消食。
温怀夕正逛着，见到钥匙链那一排有个小玩偶，长得跟许跃庭很像，都是绷着个脸，拽得很。
温怀夕顿时起了玩味，把小人拿下来：“这个好可爱！”
“还好，可我怎么觉得他长得脸这么臭呢。”赵悠悠吐槽一句。
……
小玩偶还是被温怀夕买了，挂在她的钥匙上。
温怀夕一不开心的时候就把他拿出来瞧上几眼，随即就乐起来。
刘茵那个人她也开始警惕起来，毕竟对方的影响不容小觑。
几次温怀夕到点在球场蹲许跃庭的时候都能碰见她。
刘茵不是来送水就是来给他加油助威。
温怀夕本觉得他受欢迎是好事，但他太受欢迎她又开始心灰意冷。
下午18：30温怀夕准时出现在操场，她蹲在台阶上咬着吸管喝柠檬茶，替许跃庭看着他的水和衣服。
时不时咬着吸管，看不远处刘茵每天换着一套套制服裙在许跃庭面前晃悠。
王佑坐在一旁擦着汗。
温怀夕也给他和许跃庭带了奶茶，可惜许跃庭不喝，就都给王佑了。
“真的是，情敌杀到你眼前了，她咋恁执着，我都服了。”
“你再不注意，老许说不准就移心别恋了。”王佑啧啧几声喝起奶茶。
王佑的话带刺，惹得温怀夕想上去真实他一顿。
最后她没理他，站起来又坐下去，又站起来没再犹豫转身离去。
王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三人大戏，成了吃瓜群众。
说实话，他还是更偏向温怀夕，那个叫刘茵的姑娘他注意时间长了也觉得有问题，内心似乎表面那么单纯。
温怀夕回到教室一言不合就做题，试图找到难题做然后静下心。
她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拿着笔写题，最后写得她头疼烦躁。
温怀夕把脸埋到胳膊里。
她想了半天得出个结论：自己知道许跃庭家在哪，放假可以去找他。刘茵不知道，那到时候自己去找他，就没有刘茵咯。
她一想到这，再次静下心写题。
离寒假已经不远了，许跃庭这几天被烦的厉害。
刘茵一直阴魂不散跟着他，尽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逼退她，对方没有半点畏惧。
有时候她一来，有人就开始起哄她跟许跃庭。
最终许跃庭本想向老师报告了这个情况，结果刘茵就突然消停几天。
期末全区统考前一夜，许跃庭还在复习，他把失眠的时间用在学习上。
一声叮咚手机来了消息，许跃庭没理。
那条未读信息在他手机页面躺了很久，终于被他点开。
温：如果我这次考得过你，你就陪我去转好不。算了，提前祝你考得好。加油。
许跃庭低眼看完信息，没打算回。
不过，什么也没说也等于默认。
温怀夕在和他的聊天页面盯了很久也不见人来消息，他应该是看到了吧。
她思索半天最后忍不住困意睡去。
……
统考分成了两天半，温怀夕自觉题一点也不难，这次她也没再防水，完全考出真实水平。
考完了试已经到了下午，高一高二各班班主任都交代给学生事宜，作业而后就早早放学。
温怀夕想着收拾完就去找许跃庭，不料班里几个人商量着放假前happy一下，恰好是张扬生日，张扬问她去不去，她也没好意思推辞。
几个人闹哄哄地去了离一中一道街的ktv，去了先前张扬订的包间。
“今天我生日，大家别客气点单。”张扬等人都到齐，站前面活跃起气氛。
“生日快乐啊。”哄闹声四起。
“我张哥请客不容易，这不得好好讹你一把。”李铮泽瞅着ktv的酒单上手一挥点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请客。
“一天不叫爷就骑到爷头上了？”张扬也没拦他，嘴欠顶他一句。
包间里有暖气，温怀夕把外套脱了下来。
她没怎么听他们的对话，她拿出手机给许跃庭发消息：本来想去找你的，看来还是算了。
她也没觉得许跃庭会回，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放到一旁。
等上了蛋糕，饮料和酒。众人把灯关了，开始极其不整齐地给张扬唱了首生日快乐。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我送走了。唱了什么破玩意儿。”张扬边吹蜡烛边吐槽，一不注意，身后几个人往他身上抹蛋糕。
而后抹了他一脸。
“有的唱不错了，还挑呢。”几个人起哄调侃。
……
之后开始玩起谁是国王，输不起的喝酒。
酒特地选的度数不高的。
李铮泽小心翼翼抽了张牌，定睛一看是国王。
“呵！”他硬气把牌甩到圆桌前，蹬鼻子上脸起来：“刚才是谁让我倒立说我是傻叉的？”
“我就问！我就问！还有谁！”
李铮泽食指伸出，一顿一顿地说着，神色得意。
下面几个人朝他友好地伸出中指。
他嘿嘿笑起来，想了半晌道：“让，3号！到话筒那儿跳钢管舞。”
“艹你妈。”张扬甩出自己的3号牌，咬牙上前，笑里藏刀掐李铮泽的脖子：“不让我出糗你会瓦特是不是。”
“错了哥错了。”李铮泽咳嗽几声就怂了。
张扬二话不说闷头喝了一杯酒。
……
轮到下一轮，国王阴差阳错是张扬，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那就让5号和1号咬完同一块饼干。”
温怀夕吸口气，她亮出牌：“我，五号。”
一号是同班一个不熟的男生。
她自觉认罚：“我喝酒吧。”
张扬随意开口：“喝不了别喝了。”
她没听，还是要遵守游戏规则的。
咕嘟咕嘟喝完最后一口，觉得不舒服说出去转转。
包间外形形色色的人来回走，迷幻的灯光照耀整个ktv，混杂的烟酒味布满空中，装扮艳丽的男女在舞池里摇摆歌舞。
温怀夕难受得想吐，她跑到厕所的水池处不自觉呕出水，她晚上还没吃饭，空腹喝酒胃里很酸。
她收拾好自己就想去包间跟他们说一声就先走。
过道上她撞到了人，也没功夫看人家只道抱歉。
“怎么是你啊。”那人声音尖细。
温怀夕抬眸看来人，竟是刘茵。
她甚至没太认出是刘茵，因为她脸上画着浓妆，穿着露骨。
温怀夕没心情和她说话，转身要走。
刘茵拉住她，语气带着不满：“唉，跑什么。”
她嘴唇红艳，美甲点着她肩膀：“你不是叫温怀夕吗？听说你和许跃庭有一腿啊。”
“那你可能听错了。”温怀夕冷淡回她。
“拽什么啊，你觉得许跃庭会喜欢你这样痴呆的，还是像我这种妖艳的？”
见温怀夕沉默，刘茵以为她听到心里去了。
随后刘茵娇笑起来：“知道人家不会喜欢你，你还凑上去舔什么啊。”
“我劝你也用这句话劝劝你。看看这话用你身上是不是更合适。”温怀夕把她的指甲拍下身，见她态度这么恶劣，自己也没做好好先生忍让。
“像你这样成天雌竞的人，我懒得理。”她拍拍刚才刘茵指甲点的地方，好像挨到过什么脏东西。
温怀夕凌然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只留刘茵站在原地轻瞥她，唇角勾起：“原来不是傻白甜啊。”
温怀夕回了包间就听见几个人撕心裂肺地唱朋友一生一起走。
还跑调。
她道了声要回去，张扬就把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她上了公交。
温怀夕头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扑朔迷离的夜景，街道来往不绝的汽车。
她拿出手机发现许跃庭没有回她。
她微醉着拨通他的电话，经过一阵漫长的嘟嘟声，许跃庭总算接了电话。
“喂。”许跃庭略微烦躁她不停打的电话。
“喂！”温怀夕醉意上头，愤然叫他一声。
“…你醉了？”许跃庭沉默半晌。
“你怎么，不回我。”温怀夕似醉非醉质问他。
“……”许跃庭点进聊天记录，她发的消息他还没看就被他不留意给删了，他默了片刻。
“你知道，我今天碰见谁了？”温怀夕边说边打了个酒嗝。
许跃庭不语，按平常他能接电话都不错了。
如今他看在她醉酒的情况下，忍着没挂断，怕她出什么意外。
“刘茵哦，刘茵。”温怀夕故作神秘的小声道。
许跃庭依旧沉默。
“你不知道，她在ktv打扮得可花哨了，跟如花一样。”温怀夕皱了眉，努力回想刚才。
“她还骂我。说我是痴呆，不是美女。”温怀夕温吐道。
温怀夕声音渐渐起哭调：“可是…我很漂亮的，可她说我痴呆，她妖艳。”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忍气吞声的。我也怼她了。”说到这，温怀夕自顾自笑了起来，全然没有先前的沉着冷静模样。
“你这样确实像痴呆。”许跃庭终于冒出一句话，还是嘲讽温怀夕的。
……
最后还是赵悠悠通知温念洲让他在车站等温怀夕，才把温怀夕安全送回家。
那天温怀夕虽然隐约记得自己和许跃庭说了什么，但之后怎么挂断的电话温怀夕头疼一直想不起来。
寒假的第一天温怀夕就头昏得起不来，待在家哪也没去。
温念洲给她煮的蜂蜜水还放在一旁。
早知道，那杯酒她就不下肚了。
她一向酒量不很好。
等过了几天，温怀夕就出去找同学玩了。
她拍了好多玩的照片发给许跃庭：
你就不想出来转转吗？花花世界迷人眼。
无论温怀夕怎样尝试，对面都心止如水，佛系过完每一天。
温怀夕自己安慰自己要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期盼着期末成绩早点出来，如果自己碾压许跃庭，就可以不仅让许跃庭敬佩她（纯纯想象），还可以跟他出去玩。
……
去学校领成绩那天，温怀夕边去学校心里边唱好运来。
收到成绩单，她考得很不错。
等到出校门的时候，她站在门口等许跃庭，想问问他考得怎么样，还提前给他发了消息。
等的时间长了，她就在地上挖虫子洞。
“有意思吗？”许跃庭的声音传来，温怀夕刚要去找他，见刘茵又在。
她就在门口向里张望着情况，伸出圆脑袋。
刘茵扎着两个小丸子在头顶两侧，脸上微红，认真开口：“只要你同意，我最近就不在你眼前晃。”
又来了，刘茵的激情表白名场面之一。
温怀夕甚至猜得到她下一句，咳咳两声提高音调学起来：“我是认真的，请你不要轻视我。”
随后，她探头探脑朝里看，果真听见刘茵说：“我很认真，请你别轻视我。”
“……”连温怀夕都无语了，刘茵一套说辞说了无数遍，温怀夕恨不得上前手撕她。
她正专心看着，猛然对上许跃庭的眼神。
“！！！”温怀夕连忙伸回脑袋不再看，垂下脑袋用手拍着脸蛋。
许跃庭收回目光，没往刘茵身上看一眼：“同学，请自重。”
他绕过刘茵就往门外走，身后王佑跟刘茵提了一嘴：“我们老许不喜欢你这样的，别费心思了。”
是吗，不喜欢她这样的。
难道喜欢那温怀夕一样的？
刘茵眼里染上温怒，她想起前些天自己甚至舔下脸穿着格外露骨的衣服去找他，脸上也精心打扮过。
球场不少男生的眼睛落在她身上，而当她走到他面前晃悠的时候，许跃庭一个眼神都舍不得给她。
刘茵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自信的，她常见男人对她投来饥饿的目光。
为什么他就不肯看她一眼。
一眼都不肯。
刘茵从没见过自己这么纠缠，还甩开自己的人。
许跃庭越赶她，她兴致就越高。
温怀夕觉得自己冷静够久了，再次想探头看他们在干嘛，一头就栽到许跃庭的怀里。
“啊。”温怀夕捂着脑袋往后退了一步。
她低着头没敢看许跃庭，刚才已经够让她尴尬得脚趾扣城堡了。
“做贼心虚。”头顶传出许跃庭的的声音。
“…你才虚。”温怀夕小声嘟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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