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被嫌弃的天一
“主子，天一口无遮拦，您别气。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今日从北门离府的究竟是什么人，不如属下去严审那名侍卫。”
“那侍卫是谁？不是说了今日所有出入王府的人都要严密监视，怎么还会出这样的纰漏。”
玄二倒是知道北门的情况，他开口回话：“主子，北门今日新换了侍卫长，可能还不知道之前您下的命令。”
“不知道命令？我逸王府什么时候守卫这么松散了，侍卫都是摆设吗？”声音沉的吓人，穆轩逸手臂青筋暴起。
玄二头顶满是大汗，守卫明明是王爷自己下令撤掉的。
“把那个侍卫带过来。”
天一一出门就见到那名在门口等着的小侍卫长，他战战兢兢的对着天一轻声问：“天一大哥，王爷怎么说的？我这侍卫长是不是当到头了，唉，都怪我，我怎么能把那娇滴滴的姑娘扔大街上，这回王爷非得罚死我不可。”
“没事，你别怕，我看王爷没怎么生气，应该是那姑娘自己回去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小侍卫拍拍胸膛，还好，有惊无险，瞧着四下无人，他悄摸摸对着天一说：“天一大哥，要不你和小弟喝一杯去，你真是小弟的贵人啊，小弟这次能当上这侍卫长也是多亏了您大义援手。”
天一一脸豪气万丈，“小事，小事，那日你们考训，我一见那考官不公，你明明样样拔尖，他却不让你当侍卫长偏偏叫第二那小子当，我看他们中间一定有猫腻，这才看着他必须公正严明。这侍卫长就是你该得的，小伙子，好好干，别辜负王府对你的培养。”天一小时候在街上流浪，吃不饱穿不暖，他记得他十岁时当朝皇上南巡当地的知府为了城里好看，强行驱赶城里乞丐，他和玄二还有黄四都是那时候被王爷所救，之后就一直跟在王爷身边。
“是，是，我一辈子记得王爷的大恩大德，我家闹瘟疫还是王爷极力反对烧死病人，救了我们全村的人。我一辈子到我死都效忠王爷，我这条命就是王爷的。”小侍卫名叫石头，是咸城人，咸城三年前瘟疫县令下令要烧死所有患病的人，正赶上王爷去北境路过咸城，王爷不顾自己安危，这才救了咸城百姓。后来王爷领军北上，他们村不少人都选择了从军报答王爷，只有他当时染病未愈，在床上歇了一个月错过了进军营的机会，后来他便来到京都想在王府里找份差事做。
“你知道就好，走，咱们喝酒去。”
玄二出来就听到天一要去喝酒，脸黑的像墨汁一般，“喝什么酒，把那侍卫找来，王爷要见他。”
天一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没好气说道：“你啊，偷偷出现在别人身后什么坏毛病。”
“把人带过来。”玄二被气得冒烟，缓了一口气才说话。
“喏，就他。”指了指身边站着的石头。
“跟我走吧，王爷要见你。”玄二冷然道，这小子虎头虎脑的看着就不机灵。
“啊，那个，王……王爷要见……见我？”石头结结巴巴开口，紧张的浑身开始冒冷汗。
“进来”玄二一点耐心也没有了，他不想再和这个看起来傻了吧唧的小侍卫说话，早就过了下值的时间，他好想睡觉。
穆轩逸见跪在石砖地上的侍卫，目光冷如冰雪，一字一字的从齿缝中逼出：“今夜从北门出去的人是谁？”
石头哆哆嗦嗦答一声，被王爷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觉得全身都打着抖，以至她紧紧的攥着拳头，似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害怕。“回王爷，是一位姑娘。”
一支蜡烛淡淡的照映着密室内的一切，穆轩逸坐在烛光旁低眉敛目仿若入定的老僧，竟对石头的回话毫无反应。
玄二见主子在沉思，自然接话问下去：“什么样的姑娘？”
“一位仙女一样的姑娘，头大乱糟糟的，穿着王爷的衣服，好像是刚和王爷……”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觉得玄二大人应该明白了。
“和王爷怎么样？说清楚。”
石头闭紧眼睛，咬紧牙颤抖着嘴唇，下定决心方才张嘴说话：“和王爷办男女之间的事！”
玄二垂下眼帘，想遮住了眼底的惊讶，王爷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穆轩逸慢慢睁开眼睛，眼波如水般漂了过来，锐利之极“她就用这个借口出府了？”
“是是。”石头慌忙答是。
“王府何时有过女人了，玄二，你知道这女人是谁，来自哪里？她进府做了什么又是怎么脱身的？”
玄二越听穆轩逸的问话越是心惊，发悚道：“王爷是说咱们府里混进一位女子，身份不知，模样不知，目的不知。”
一双手端起桌上的青瓷梨花茶杯，以拇指、中指扶杯，食指压住盖，穆轩逸浅浅一口，复又放下杯子。“府里该好好查查了。”
“是，属下领命。”玄二喘了口大气，快步退下。
穆轩逸起身负手立在桌旁，凝望着不远处的一副画，画中女子眉目温柔，蛾眉弯弯，柔情绰态，令人望而惊艳。
他望着画中人，脸上有着悲伤的神情，那悲伤很淡却又死死萦绕，怎么也抹不去。娘亲，如今寒冬已过，这次回来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母亲被逼殉葬的痛苦总有一日他要穆轩伯亲自尝尝。
夜凉如水，烛火暗淡，空气里有着檀香的味道，穆轩逸刚要入睡，天一又在外头敲门。
“进来”有时候真不知道谁是主子，天一这个没用眼力劲的家伙，真是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得要他贴身伺候。
“主子，照顾团子的丫鬟说团子晚上出去玩还没回来。”
穆轩逸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什么时辰的事？”
“约莫两个时辰了。”
天一终于不在迟钝，他见穆轩逸脸色沉怒，隐约知道王爷生气了，“王爷……”
“派人去找。”穆轩逸披着外袍往外走。
“王爷……”
“本王亲自找。”团子最是听话，应该不会乱走才是。
【作者题外话】：穆轩逸郁闷，自己选的手下，哭着也得忍下去。
天一傻人有傻福！幸运儿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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