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张 面具
翌日，清晨。
清雅居内只有几人，毕竟现在的大姑娘、小媳妇要做早饭，哪里有时间来逛小店。
店里只有项俞一人守着，苏清寒连早饭都不吃，不要奢望她能理解996福报。昨下午，还问项俞要了一瓶深海蓝舍硅藻泥，彻底过上了小资生活。
啊，店里选购的顾客里，一位大妈正要试试画眉，突然倒地不起，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白使劲地往上翻，吓得周围的人纷纷远离。
可当老板的不能走啊，项俞赶紧上去查看：“羊癫疯？我在这守着，请你们二位去，一人去找大夫，一人去报官。”
都是住在附近的人，这点忙还是愿意帮的，两个妇人赶紧分头行事，剩下只有两人，项俞从柜台后拿出抹布，检查了口腔内没有分泌物后，塞在倒地大妈的嘴里，防止她咬到舌头。
不一会，大夫来了，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医生，还在查看过程中，妇人的家人来和官差也到了。
项俞眉头紧皱，“他能感受到妇人与常人相比，已经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那是灵。”
老大夫摇头叹气：“哎”
“孙老大夫，你可要救救内子啊，要多少诊金，你说。”
“不是老夫不竭尽全力，是尊夫人染上了那个病，我确实无能为力。”
中年男子退后道：“你是说痴傻病？”
“不错，请恕老夫无能为力，告辞。”
后面跟着的几个家属都吓得无力的软倒在地。
后面的官差上前来，打头的是红雪县捕头方铁头，他从小天生神力，后来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本炼体功法，算得上县内外的名人，小时候爹娘怕养不活，就取名铁头，结果这厮还真是头铁，因为工作上的事，顶撞上司是常有的事。
“说说什么情况？”
方铁头问，后面有个捕快在做记录。项俞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见那些家属还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样子。
“方捕头，他们不会是想讹我吧。”
“他们现在可没有心情来讹诈你，你不知道痴傻病？”
“我是外地来的，前几日才定居红雪县。”
“那你得小心了，近日，城里出现了痴傻病，此病毫无规律，城中各处都有，而得了痴傻病的人，他们的家人大多也会得此不治之症。”
“未查到源头吗？也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方铁头，眼中闪过精光:“也许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东西呢？”
项俞心道：“呵呵。要真是这样，我他喵早就进局子了。难道我们是好基友，你不抓我啊。”
项俞知道，追查的进度，官方肯定不会告知其他人的。
“可以了，走吧。小子，有任何异常情况要报官。”
人群慢慢散去，一直在等医闹的项俞，最后也没有等到，那一大家子一个个跟死了亲人似的回家去等死，哦，确实差不都等于死了亲人。
店里出了事，项俞决定今天休业。院子里，苏清寒对着老桃树发呆。
“怎么，要这颗老桃树赐你点桃花运？”
苏清寒没理会，冷冷道：“店里出事了？”
项俞把消息一五一十的讲给她听。随后道：“看来不止是你，整个县城、甚至整个大周都面临不可预知的威胁。”
“你知道什么？”
“不论我知道什么，三个月内我尽力保你平安无事。”
“还有，买菜、用水都得注意，我可不想变得痴傻。”
“要不，去买一只猫、狗，先给它们吃？”苏清寒建议道。
“猫狗真是谢谢您呢，不过你的主意不错，隔天我去狗市逛逛。你必须在这里呆满三个月？”
“是的，我去其他地方并无意义。”
“好吧，本来我想过把你藏三个月的。”
县衙内，县尉毕翔正在训斥。
怒吼声阵阵：“方铁头，你真想查下去？”
方铁头躬身一礼：“是。”
“不要命了是吧，你家里还有八十老母需要你赡养，听当哥哥的一句劝，这里水很深，你把握不住，何必要白白丢了性命。”
“你不查，我不查，那谁来管这事，就任由他们如此作为？”
“又不是死人，而且我得到了确切消息，这个事情会平息的，你看一个月来全城也就百余人出现痴傻。而且皇城司自然会有人接手这类案件。”
方铁头眼神锐利：“你知道什么消息？”
县尉毕翔心知说漏了嘴：“你不需要知道，下去吧，记住不要再查了。”
“皇城司会派遣暗探？”
“朝廷终究是姓赵，他们的天下，难道会不关心哪里出了问题？”
方铁头转身道。“你不管，我也不管，等轮到我们的时候，他人又会如何抉择。”
等方铁头出门，县尉毕翔端起茶水，呡了一口苦涩，嗤笑道：“皇城司？赵家？呵。”
夜幕降临，项俞在房间里取出一张面具，这是一张全覆盖的黑色面具，在眼睛部位开有两条狭长的视角，面具上刻有繁复的暗红纹饰，低调、冷硬，暗含一丝高贵。面具眉心处有一枚旋转的太阳标志，和前世那个太阳神鸟有点像。
项俞把面具戴上，面具严丝合缝，就像是贴合在脸上一般。
“大师兄真是误我，都这个时候了让我当什么保镖，校花的贴身保镖、高冷女总裁的近身护卫都可以。可我保护的是个蛇精病啊，我还得兼职厨师、伙计，累了，不想再下山了。”
项俞本来不想戴上面具的，可看到识海里那条“即将被锁定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起初还想好好游戏人间，一场游戏一场梦，现在不得不化身铁面干饭人。
他自芥子袋中拿出一把普通的弯刀，将戒刀放了进去。轻轻开了房门，跃墙而出。
片刻后，隔壁房间门打开，苏清寒自内走出，她来到院子里，自言自语道：
“他要去哪里？是逃了吗？”
“戴了面具？”
“北妖庭的谋划如何？”
“毕竟他们知道的不多，这是我们唯一能利用的，只要那位大人能”
“真的吗？看来那个深海泥还有点效果，我每天都在用呢。”
“最近你多关注下四周动静，我可不想变成痴傻女子。”
“我只求能完成此行任务，无论生死。”
庭院复又归于平静，只有一株老桃树迎着暗夜里的微风，沙沙作响。
“那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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