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业
这一夜，万芊芊为了明天的开张早早就睡了，但是有人就睡不着了。
齐老板齐耀元，在家是愁眉不展，他晚饭后就吩咐人去找郑氏粮油老板来，现在他坐在大堂里焦急地等着。
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未看见人，就听见一个声音：“齐老板，你这大晚上找我来，知不知道可是搅了我的好事！”
声落，进来一个身穿靛青色长袍，身披同色系大氅的中年男人，男人下巴微抬趾高气扬，齐耀元走上前说：“都有人要抢你郑老板的生意了，郑老板还想着你那点烟花柳巷的事？”
这人是镇上最大的粮油行老板，郑启，仗着祖上的基业垄断了抚远镇粮油一行，为人自然也是倨傲。
对于齐耀元这种靠着娶别人女儿，才间接统一米行的人，是有些不屑的。
“齐老板，你莫不是晚饭没吃饱，饿晕了？”郑启笑笑，“我家五十年的历史，这镇上谁能动我的生意？”
“郑老板还不知道离你家铺子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百货铺吧，那里明日就要开业了，卖米，卖油！”
郑启停顿想了一下：“那又怎样，不过是小本生意，不可能影响到我。”
齐耀元劝道：“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却把我的生意抢走了不少！”
郑启突然想到了什么：“听说年前，你为了整一个小姑娘，结果把你自己店里的管事赔进去了？”
说到这个，齐耀元有些没面子，“就是那个小姑娘，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极有可能卖得比你便宜。”
郑启实在没有多少耐心在这听齐耀元讲下去，他觉得齐耀元根本不如自己，现在只是因为在那小丫头手上栽了一跟头，想找个人来和他一起对付人家罢了。
“那也等到明日那小姑娘开业才能知道。”郑启整了整身上的大氅，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齐老板早些休息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齐耀元看着他这副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有你吃亏的时候！”
年初五，迎财神，镇上家家户户大清早就燃放爆竹。
万芊芊和连楚玥吃了早饭就去了铺子，李方成和赵婶早早就已经等在了店铺门口。
他俩以为得要来帮忙上货，所以来得很早，可铺子门打开却发现货物早就码放整齐了。
赵婶说：“芊芊，你自己都把活干完？”
“昨日无事，就来把事情做了，要不赵婶帮忙把铺子再打扫一下，李方成你去把招牌挂起来。”
两人应声，去干自己的活了，连楚玥把买好的爆竹拿到外面悬挂好，芊芊将自己一早准备的广告语贴在木板上，一会拿着放到外面去。
开业第一天，有买有赠，再加上打折优惠，她有信心一定能吸引人。
赵婶一边打扫，一边看着货架上繁多的物品种类，不禁感叹万芊芊如今可真是能干。
在连楚玥的帮助下，李方成的招牌挂好了，晨光照耀下，木漆似在发亮。
铺子门口人来人往，李方成本想去点爆竹，火折子在柜台上，当他快要拿到的时候，不想一只修长的双手直接拿起了火折子就朝外走。
连楚玥站在曦光中，人单薄却风雅，捻子被点燃时，他快步走回芊芊的身边。
鞭炮声声里，万芊芊看向身边的连楚玥笑。
鞭炮声息，赵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铜锣敲起来，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万芊芊走上前：“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小店开业第一天，所有东西贱卖七成，另外买十斤米送半斤鸡蛋，买十斤粮油送一斤面粉，买十斤鸡蛋送一包味精。店里还有很多新物品，相信一定会让各位满意的！”
如此的开业活动力度，是不多见的，以往别家最多卖得便宜些，可是不会有赠送东西，再加上芊芊卖得这些都是属于民生类的东西，立即引得围观人群都进店一观。
一整个中午，店铺里进进出出的人便没有断过，基本每一个从店里出去的人手上都是提了东西。
连楚玥在负责记账，万芊芊收钱打包，找婶和李方成就变成了导购员，各个忙得脚不沾地。
中午，万母带着小宝来给他们送饭，差一点没有挤进门。
下午时，店铺外更是排起了长队，万母也留下帮忙。
齐老板遣人去打探消息，回来报时直说，那店门口人山人海，排起了数百米的长队。
虽有夸张的成分，但是把齐老板气得是吹胡子瞪眼，今日他店里的生意明显就少了很多。
一连三天，芊芊的店铺都有各种优惠打折活动，而她推出的新品，更是受到了不少好评。
好多酒楼饭馆都来她这里买那些新奇的调味品。
店里的每日更新区，因为每天卖得都不一样，也容易激起人的购买欲，就怕错过今日后面就买不到了，纵使价格稍稍贵了些，但是依然每日都能把东西卖完。
每日黄昏，店铺便歇业关门，赵婶和李方成想留下帮忙上货，但是芊芊都以冬日天黑的早，让他们早点回去了。
吃完晚饭，万芊芊就会把连楚玥白日里记的账本拿来算账，三日开业活动之后，她算了一下，赚了有一百两。
郑启这两日也留意着万芊芊的店铺，虽然的确影响到了他的生意，但是他以为等过了这三日，也许就好了。
初十，私塾开始授课，万宝早早起来，吃完早饭后，万母就送他去私塾了。
如今铺子里的生意很稳定，连楚玥依然在店里帮忙，芊芊就想，让他回去好好读书。
万宝都去上课了，想来京中的书院也开课了，连楚玥是不是要走了。
她虽希望他留下，但她也知道，如连楚玥这般的人，必然希望能读书考功名的，她不想阻碍他。
此刻，店里的人不算太多，连楚玥低头正在认真地记着帐。
芊芊站在他身边说：“楚玥，明日你就不用来店里帮忙了，在家里好好读书吧。”
一开始，连楚玥还有些吃惊，万芊芊怎么对他换了一个称呼，可听完后面的话，他就浓眉微拧抬头看她。
连楚玥看见李方成的目光往他俩这边瞟，想来是听到芊芊的话了。
“我晚上回去看书也是不耽误的。”
“可是我不希望你太累。”芊芊柔柔地说。
连楚玥不喜欢李方成，这些日子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个人对芊芊别有所图。
可芊芊也是为他考虑，再三斟酌之下，他说：“那好，如果店里忙不过来，再让我帮忙。”
芊芊点点头。
李方成听见连楚玥答应了，心中一喜，前日，他娘还问他和芊芊有没有什么进展。
他就把这些日子的事提了下，他娘就提醒他，连楚玥可能也喜欢万芊芊。
现在好了，以后白天，连楚玥不能再和芊芊相处，他的机会应该会多一些吧。
连着多日，郑启的生意都在流失，便连一些大主顾，老主顾都开始在万芊芊家买东西之后，郑启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等着人家过了开业这段时间，粮油能够涨价，可不想涨的并不多，还是比他便宜，据说口碑也很好。
他店铺里的两个小厮，在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小声讨论着。
“新开的那家百货铺你去逛过没？”
“我哪有时间去，我媳妇去了，买了一些蚝油回来，还别说，那东西炒得菜味道好像更好了。”
“真的？”
那小厮还未来得及答话，郑启便在身后怒斥：“不好好干活，是想扣工钱吗？”
两小厮连连道歉，然后就一溜烟地跑去忙了。
比郑启更加坐不住的肯定是齐耀元，日头西斜时，他跑来找郑启。
当时郑启正在查看今日惨淡的营收，看着店铺里的伙计没一个顺眼的。
齐耀元进门先到处看了看，见这里也是门庭冷落，心里快意多了。
“郑老板，今日的生意可好？”
郑启看见齐耀元，听着这话，心中就在暗骂：眼瞎吗？好不好自己不会看？
郑启反讽道：“齐老板怎么有空跑过来，难道是店里没生意？”
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自相残杀呢？
齐耀元耐住脾气说：“那时，我跟你说要提放那小丫头，你不听，现在生意差了，郑老板又何必把牢骚发在我身上。”
郑启白了他一眼不语。
齐耀元继续说：“现在，郑老板有兴趣和我一起对付这个小丫头了吗？”
郑启合上账本：“你有什么办法？”
“你我在这镇上生意做了这么多年，口碑都没有问题，如今只不过是因为这小丫头价格低才将生意揽走，只要我们降低一点利润，那些主顾肯定都会回来了的。”
这是要打价格战。两家铺子在这镇上一直以来都是独一份的，无人竞争，想卖什么价格都是凭他们的心情。
“要是这么做有用，你为什么不早这样？”
齐耀元自己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当然是你我联手才能彻底将那个小丫头打趴下。”
郑启等着他的后话，齐耀元喝口茶说：“那小丫头主要卖米和粮油，光我一个只能遏制她的米，粮油我可是没有办法。”
齐耀元是想着彻底将万芊芊的店铺打倒，他可不想一直和那丫头打价格战。
郑启想了想问：“你打算怎么弄？”
齐耀元笑着说：“效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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