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第一次用手镯卡点,还不熟练的我们险而又险地在童磨的手里救下了嘴平琴叶。

        只可惜我们到的时候,嘴平伊之助已经被丢下悬崖,我们只来得及带回嘴平琴叶一人。

        得知自己获救的少女在呆愣片刻后顿时哭得梨花带雨,一张漂亮的脸蛋布满泪痕,满眼破碎地抓着我的裙角哭泣恳求:“拜托您了,救救我的孩子,我,我求求您了……”

        我被那双泪光潋滟的翡翠绿眼眸哭得恍神,刚打算开口答应就被晴光揪了一把。

        晴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说道:“什么时候可以改改你看脸的老毛病,一见到美女就迈不动脚,你从小在式神堆里长大,难道还没有审美疲劳吗?”

        我悄悄挪开视线不敢看她:“这不是式神们都是妖怪嘛……人类和妖怪还是不一样的。”

        式神们长得再美,多多少少也都带点非人的特征,不像刀剑男士们妥妥的人类外观,看的久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

        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喜欢阿离,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大部分外观都是人类形态的美人。

        眼看着劝服了我,晴光低头拎起了抓着我裙角哭泣的嘴平琴叶,在我谴责的目光下淡然自若地说道:“这位夫人,您的孩子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对于回去救他这件事,恕我拒绝。”

        嘴平琴叶抽抽噎噎地勉强停住了哭泣声,有些不安地看着眼前被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知名姓的恩人,似乎是害怕她会生气一样。

        看见嘴平琴叶不哭了,晴光也终于松了口气,平时自己哭的时候没感觉什么,但真要面对上其他娇柔瘦弱的女子抽抽搭搭,她也确实受不住。

        不会安慰人的晴光回想了以前被人安慰的样子,放缓了声音,俯下身给嘴平琴叶摸了摸头:“你乖哦,不要难过了,我等下拿糖给你吃。”

        这副哄小孩子的语气不知道是让嘴平琴叶想起了什么,眼泪又一次涌上了眼眶。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劝到:“不是我们不帮你,能救下你是我们打了那只鬼一个措手不及。如果现在回去找你的孩子,以我和晴光如今的实力,一旦碰上了那只鬼,是没有任何赢的几率的。”

        在自己的屋子里,我和晴光倒也没有遮掩自己外形的必要了。我将市女笠摘下来,扶着嘴平琴叶在椅子上坐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们,那么请放心,你的孩子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会好好地长大成人,遇到愿意接纳他的村民。”

        我用手帕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在她茫然的注视下微微一笑:“我能预见他的未来,在他15岁的时候,他将加入一个斩杀恶鬼、保护人类的组织。在那之前,如果有办法,我也尽量帮你去找他,好吗?”

        嘴平琴叶呆呆地望着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表现出惊醒还是茫然的表情。

        她问:“为,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看了晴光一眼,对她说道:“我名为尧,救你的是晴。我们为了惩治恶人,救助善人而来,因此云游世间。”

        ——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们瞬间被这位美女姐姐给掳获了身心。

        琴叶分明和我们一样大,却在生着一张漂亮脸蛋的同时有一双勤快的手脚,做得一手好菜。

        晴光不会做饭,我做的饭菜也仅限于荒野求生时可以饱腹的程度,我俩已经吃了不知道多久的饭店;有时候路上饿了,也只能吃皱巴巴的干粮。

        毕竟可以瞬移的手镯也不是那么好用的,如果不是到已经去过的地方,目的地很难保证准确,一个偏移,面对的说不定就是悬崖或深坑。

        在这种情况下,每天睡眼惺忪地醒来时能吃到琴叶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饭菜,简直就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尧大人,晴大人,可以吃饭了。”

        绑着围裙洗手作羹汤的大美人对我们温柔一笑,将丰富的菜色一一端到我们面前,像照顾孩子一样帮我们摆好碗筷,我甚至怀疑她下一秒就要过来给我们系口水兜。

        或许是把对嘴平伊之助的母爱迁移到我们身上来了吧。

        有时候也会感慨,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我和晴光还是对未来一片茫然的时候,琴叶却早已受过人间百般苦楚,从为人女,到为人|妻,再到为人母。

        满心为了报答我们救命之恩的琴叶自被带回来的那天起就自告奋勇要留下,每天带着八百米厚的滤镜看我和晴光,白天眼冒星星地看我接待村民,晚上再满脸敬佩地看晴光在院子里练刀。

        在嘴平琴叶的眼里,无论是温柔漂亮,会占卜治疗的尧大人,还是活泼可爱又武艺高强的晴大人,都比茹毛饮血的童磨要更像神子。

        得知了她这个想法的我有些无语凝噎,原来这就是她不询问我们为什么会瞬移的原因吗?亏我当初还想着要怎么和她解释才好。

        不过琴叶这样也太容易被骗了,还是好好告诉她要有危机意识的好。我这么忧心忡忡地想着。

        在照常营业了几天后,我和晴光也开始了移步下一个地点的准备了。毕竟琴叶一条命直接抵掉了我和晴光努力了三个月的业绩,而这个村子也确实安全,不能让我们赚取多少灵力,我和晴光干脆早早关了门,准备趁着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就出发。

        直到夜深之时,有人忽然敲响了我们的房门。

        在我还没睡醒的时候,琴叶已经比我更早地爬起了床,毫无警惕之心地打开门去探望情况。等我在床上呆了几秒,意识到不对,快速起身冲过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同样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的晴光。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喊了一声:“琴叶!”

        细而柔的女声带着点疑惑从门口处传来:“我在,怎么了?”

        晴光比我更先一步跑到了门口,把站在门口和不知是谁对着话的琴叶拽了进来,满脸严肃:“不是告诉你要有点警惕心吗!三更半夜的有人敲门,你居然话都不说一句就去开门了,万一是坏人怎么办?万一我们没来得及赶过来怎么办?”

        我紧随其后地跑了过来,同样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应和道:“晴说得对,你这样太鲁莽了,夜里的门是可以随便开的吗?”

        或许是双重指责带来的冲击,又或许是晴光皱着眉的样子和平时的模样反差太大,琴叶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我们,低下头无意识地搅动这衣角:“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比翡翠还透亮的眼眸染上的雾,琴叶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却又害怕我们生气,只能努力忍着声音呜咽。

        这一哭,晴光又没办法了,好不容易才有一次的严肃态度一下子崩塌,满脸求助地望向了我。

        我只能接过安慰的活儿,将琴叶揽进怀里轻拍着背:“别哭,我们不是要怪你,只是生气你经历了那么多事还不懂的保护自己而已,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我问道:“所以,外面来的是谁呢?”

        琴叶抽噎着回答道:“是,是一位住在山上的村民,他说他的妻子生下了一对双胞胎,母子平安。他太兴奋了,所以连夜下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哦,那我知道是谁了,生的居然是双胞胎吗?我还没见过双胞胎的小孩呢!”

        晴光迅速把刚才的生气抛到脑后,忙不迭地开了门,对着一脸茫然被关在门外的男人喊到:“我要去我要去,我也想去看双胞胎小宝宝!”

        男人微微一愣,很快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当然可以!原本就是想要邀请您和尧小姐一起帮忙替我们家的孩子取个名字的,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们。我,我真的……抱歉,我实在有些激动。”

        我听到双胞胎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就已经亮了起来,顿时所有的困倦和疲惫都烟消云散,几乎是扯着他进来我们的屋子,催促晴光赶紧调好坐标直接转移过去。

        被催得心急的晴光头一次那么迅速地调整好坐标,熟悉的荧光再次包裹我们的身体,将我们在瞬息之间送到了山上。

        当场见证“神迹”的男人险些再次跪下,被晴光一把拉了起来,推着他去开门:“都说了我们不是什么神明,别整天跪来跪去的,快快,快带我们进去看看。”

        我们在男人的引路下踏入这间破旧的木屋。

        疲惫的妻子已经被收整干净,正满面微笑地躺在榻榻米上休息,时不时地轻拍着呜哇大哭的孩子们。在看见我们一行人到来时,她甚至还想爬起来问好,吓得晴光连忙扑过去将她按下来。

        晴光用被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连喊道:“躺着躺着,你刚生完孩子不能动的,要是扯到伤口了怎么办?”

        被刀剑们从小教学性知识以保护自身,因此对女性孕育常识格外清楚的晴光一直对怀孕生子有着极大的心理阴影,自然也知道这个年代女子诞下孩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只是看着那两个哇哇大哭的婴儿,琴叶不禁有些恍神。

        我没有去打断琴叶的思绪,丧子之痛非朝夕可解,尽管有我们劝慰,但年幼的孩子生死不明,无论是哪位母亲都不可能很快安心。

        总得让她自己想明白,再走出来。

        我在孩子母亲的允许下轻轻伸出手,抱起其中一个襁褓。孩子出生应该是有一会儿了,不像当初刚见到的千寿郎那样皱巴巴又黏糊糊的,灵力充沛之人天生就能吸引万物的喜爱,几乎是刚到我的怀里,原本哇哇大哭的婴儿就吧咂着嘴慢慢安静了下来。

        我侧头望去,被晴光抱起的孩子也逐步安静了下来,哭声有些许微弱,却同样也是个健康的孩子。

        我望向满脸期待地望着我们的男人,轻声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是姓时透,对么?”

        晴光猛得抬起了头。

        男人没想到两位每日要面见无数村民的大人物会记得他的姓氏,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的是的,请问尧大人有何指示?”

        时透,男孩,双子。

        所有的线索指向了一点。

        我对着躺在榻榻米上的时透夫人问道:“请问,哪位是哥哥,哪位是弟弟呢?”

        时透夫人虚弱地笑着回答:“尧大人怀里的是哥哥,晴大人怀里的是弟弟。看来这两个孩子很喜欢大人们,刚刚还哭得我有些担心,没想到一到大人们的怀里就安静了。”

        我隔着襁褓拍了拍小婴儿的身子,说道:“那么,哥哥就叫时透有一郎。”

        晴光接上我的话:“弟弟就叫时透无一郎。”

        “有一郎的有,是拥有的有。”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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