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怎么敢
程岚摇头，“楚景宇是个聪明且懂得隐忍的人，就算是为一时的假死讯欣喜不已，但他身边也收拢了一些人，必然会有人提醒他，我们不过就是抢夺中间这几天的时间差而已。”
言下之意根本瞒不了几日。
楚景夜轻笑，“本来也没想着瞒几日。”
“楚景宇要是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我的死讯，也未免太蠢了点，不值得我当作对手了。”
他最初的计划就是希望这个计划能拖延几日，他用这几日的时间到达京城附近即可。
程岚叹息一声，“也不知道皇祖父如何了？”
永寿宫大火的时候，太上皇吸入过多的迷烟，成了植物人，至今都没苏醒。
提到太上皇，楚景夜神色微暗，“陛下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让御医好生照顾皇祖父的。”
若太上皇好好的，能跑能跳的，永和帝或许会心生忌讳，怕太上皇对他指手画脚。
如今太上皇昏迷不醒，不会再有人束缚永和帝，以楚景夜对自己这位父亲的了解，想必他十分乐意做出孝子的模样来。
程岚略一沉思就明白了楚景夜话中的含义，神情有些复杂。
永和帝和楚景夜之间的父子情分真的是薄的可怜，当年若不是太上皇坚持立楚景夜为太子，永和帝绝对不会让楚景夜坐上太子的位置。
现在太上皇昏迷，只怕永和帝巴不得楚景夜死在外头呢，恐怕楚景夜的死讯一公布，永和帝就会迫不及待的另立太子。
“京城那边，我们还是要早做一些安排。”程岚提醒道。
他们夫妇在京城毕竟有太多的朋友和牵挂，若真到了要真刀真枪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程岚担心萧云影，康敏等人。
楚景夜胸有成竹的点头，“你放心吧，我早已经有安排，从晋州到京城，脚程快的话，还需要五日。”
“我已经叮嘱过大江，大江一个时辰前已经出发，连夜赶路进京，提前做好京城的安排。”
他拍了拍程岚的手，“你放心，你牵挂的人，大江都会妥善安排的。”
程岚心里一松，怪不得她自从住进客栈就没看到大江的影子，原来是夤夜赶路往京城去了。
.......
西凉关，楚景宇派来的暗卫快马加鞭赶到了，一进将军府，就看到处处挂着白幡，整个将军府都沉浸在一片阴沉的氛围中。
暗卫先去找了王守仁，确认楚景夜死亡的真实性。
王守仁斩钉截铁的道：“绝对是太子殿下，我看过了棺木里的遗体，不会有错的。”
“平王是不相信在下吗？”
暗卫摇头，“不是，王爷没有怀疑王将军的忠心，是王尚书大人说可能有诈，让属下前来探望一番。”
王守仁听说是本家王尚书的要求，顿时没有了声音。
暗卫又问了几个细节，到了夜里，悄悄潜入灵堂，再一次查看了棺木里的遗体。
灵堂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单临枫等人，他一直带着人守在灵堂里，看似筋疲力尽，沉沉睡去，实际他的耳朵一直在听着四周的动静。
等暗卫查看完毕，撤出灵堂，单临枫倏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在黑夜里格外的冰冷。
程卫一身黑衣，悄悄的钻了进来，“怎么样？今夜能动手吗？”
日日看着那王守仁假模假样的哭嚎，程卫都快憋出病来了。
单临枫道：“已经撤出去了，今夜就会离开，可以动手。”
程卫立刻摩拳擦掌，眼底按耐不住的兴奋之意，“好，老子今晚亲自动手，我忍耐王守仁很久了。”
单临枫失笑，不仅仅是程大将军，他也越来越觉得王守仁难以忍受了。
还好这两日王守仁不像前几日那么能装，每日来灵堂里装模作样的转转就离开了，不会再假模假式的悲痛哭嚎，否则他早就忍不住拔刀了。
.......
王守仁送走了暗卫，心情愉悦的朝着书房走去。
哎，如果不是楚景夜的棺木就摆在大堂上，他其实还是想去自己爱妾的院子里住一晚的。
他那个爱妾的声音婉转柔美，有时候哼哼唧唧的叫上几声，就能引得他再来一回。
楚景夜是大梁太子，他死就相当于国丧了，加上程卫，单临枫都在府里呢，他怎么也要装装样子。
王守仁摸着胡须在心里盘算着，等程卫等人一走，他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搂着爱妾乐两回。
怀着这个念头，他顿时觉得睡书房也没有那么煎熬了，回去就躺下了，这几日装样子每日去祭拜楚景夜，也是十分疲累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他听到外头有隐隐的脚步声传来。
王守仁不悦的坐起身子，朝外吼道：“谁在外面呢？是死人吗？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出来看看？”
外面没有人搭话，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门外一身铠甲的程卫沉着脸，提着剑大步走了进来，他的剑尖上正滴答滴答的往外流着血。
王守仁脑子一痛，立刻惊慌失措的问：“你....你们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没有说完，就看到程卫面无表情的举起了手里的刀，利落的砍掉了王守仁的脑袋。
扑通一声，王守仁的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脑袋在地上滚落一周，临死犹不可置信的瞪着程卫，不甘心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程卫冷笑一声，提着王守仁的人头出了院子，在外面站着一群乌压压的人。
程卫将王守仁的人头高高举了起来，冷笑道：“你们都看到了，王守仁护卫西凉关不力，已经被本将军斩首示众。”
“你们当众，若是还有人不服气，现在就可以站出来。”
现场死一般的安静，在场所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焦虑。
这天咋说变就变了呢？
不过在场的将领大部分都是程卫的旧部，先前程卫都已经和他们谈过，他们对视一眼，立刻痛快的放下了手中的佩刀，恭敬的道：“属下愿誓死追随大将军。”
只有少数几个王守仁提拔上来的将领表示不服气，“敢问大将军，王将军犯了何罪，你就一剑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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