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章夏逢春
第二十章夏逢春
黑色的悬浮车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霓虹的大厦间，开车的是夏逢春的副手，反光镜的副驾驶上是夏逢春阴翳的脸。刘裕猜测这是要去第九天堂第一检察院，然后就是对于飞飞的拘留审讯，彻查案件。可窗外x630的牌子一闪而过，他们分明是在往边界跑。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看起来有点紧张。是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案子吗？”借着车头的后视镜，夏逢春也在审视着刘裕，可能是由于长期担任审讯员的缘故，他从刘裕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确实有点紧张，介意抽个烟吗？”刘裕知道，夏逢春这个档次的人不会使用神经物质也不会抽烟，就算有，也绝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而被审讯的人经常会以一些不起眼的小动作来惹恼审讯员，让自己的心理处于优势。
“随意”虽是这样说，但夏逢春非但不吸烟，而且绝对是讨厌烟味的。才一瞬间，在这狭小的车厢内就充满了刺鼻的味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上你。”
“还请专员明示。”
刘裕望着窗外，漆黑一片，才短短的几分钟，已然没有了大厦的影子。这里是城市的最外围十五、十六区，他们都叫它荒城区或者垃圾区。战争将这里变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辐射和有毒物质，只有那些无处可去的流浪者和通缉犯才会在这种地方徘徊，因为没有人会管这里。换言之，这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
“……就在前面的地方停吧，你先把资料带去检察院，我和刘组长有些话要聊。”夏逢春嗅着刺鼻的味道，他的喉咙有些难受，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汽车停留在空无一物的黄沙之上，周遭残留着辐射的灼热。四周漆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那些高楼反射的微光，双方勉强看清了对方的脸。
“身为审讯员你很冷静，但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垃圾处理厂。”用着无所谓的语气，整个十六区就是个巨大的垃圾处理场，所有的垃圾废料，甚至是死人都往这里扔，然后压缩燃烧，成为整个城市的能源。
“如果不想变成垃圾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夏专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先走了，我想我没必要配合您的审讯。”摊着双手，刘裕缓缓后撤，他听惯了威胁的话。那些穷凶极恶的囚犯都没能吓到他，更何况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公子哥。
但下一刻夏逢春狰狞的表情着实吓到了他，银灰色的□□直接指向了他的脑袋。56mm非□□，只有巴掌大小，他甚至不知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想你大概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不是警告。说，是谁让你看的监控，是谁伪造的视屏，或者说！是谁杀的亚里士先生。别跟我说不知道！”
这种非制式黑枪根本没法追查，也就是说只要被抛尸了就没人知道是谁杀了他，——这个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等等等等，我可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就有一个人拿着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没办法啊！”
“那人是谁？”□□扳机的声音脆响，夏逢春知道自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在你身后。”
刘裕也不管夏逢春会不会开枪了，将手中的抽烟器扔向夏逢春，拔腿就跑。
夏逢春扣动了扳机想要打断刘裕的腿，但辅助芯片直接检测到身后的热能反应做出了紧急规避动作。千钧一发之际，夏逢春感受到了灼热的疼痛，是子弹划过了他的右臂，那本来是瞄准心脏的。
眼睁睁看着刘裕逃走了，没再追击，而是做出了警惕的动作，因为更可怕的对手来了。
“改造人？”声音从黑夜中传来，就像死神的问候。
“看来你就是影子了，是你们替于飞飞掩盖的痕迹。”无顾逃跑的刘裕，夏逢春知道身边有人，但这个人的存在感近乎于无，就连辅助芯片都没能检测出他的存在。于氏集团的影吗？极其善于隐匿与刺杀，以至于它的存在都是个谜。
“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黑夜中火星闪烁，那是两把□□的硝火。夏逢春开始急速狂奔，以曲线的方式逼近开枪地点，并将手中的弹匣打空。但很可惜，对方的身手了得，芯片显示所有的子弹都是穿空而过。
世界再次陷入黑暗，夏逢春再次失去了黑衣人的踪迹。那人好似融入了黑夜一般吗，不但眼睛看不见，连芯片的电波扫描都没反应。但辅助芯片传来的热能反应显示对方至少打出了十发子弹，在他身后！
夏逢春开始急速的奔跑，但即使是经过人体改造的他也难以避开如此密集的攻击，对方的射击完全封闭了他的路线，手臂和肩膀上传来的痛感告诉他被打中了。
“砰砰砰！”
趁着对方换弹的瞬间，夏逢春换上弹匣三连点射。但以这把迷你□□根本没打中的可能，夏逢春萌生了退意。这时，黑影欺身而上，一个鞭腿砸向夏逢春，零距离下的□□子弹频发，近乎暴力。
不过夏逢春的节奏并没有因此打乱，他受过专业的训练，也知道谋后而动。战斗更像是一场博弈，千钧一发之际他放低了重心抗下这一击，并用受伤的臂膀顶开了□□，那一梭子的子弹全都打空了，而他却捉到了黑衣人的踪迹。
“去死吧！”艰难的挽住黑衣人的手，这灵巧的□□还有两发子弹，他全部射向了黑影并狠狠的给了他一脚。
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应该有隔热和伪装功能，若非是最后拿一下鞭腿的大动作他根本不可能捕捉到黑衣人的身形，捡起地上的□□，夏逢春谨慎的上前，事实告诉他黑衣人应该已经死了，两枪正中心脏，但他的辅助芯片告诉他，热源反应还在上升。
“fuck！”捂着受伤的手臂，夏逢春拔腿就跑，爆炸的气浪还推了他一把。
一个小时后，忍着背后的疼痛，夏逢春解开了紧身的马甲，上面粘着破碎的血肉。
他觉得今天倒霉透了。不但人死了，线索也断了。至于刘裕的话他可以抓回来，但那样无济于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当务之急是报告任务进度，重新拟定方案。
烈酒浇愁，忍痛剜肉。处理好流血的伤口，在恶魔之吻的吧台，夏逢春点了一杯酒，看着不断跳动的兔子时钟，然后找mya邀约平台上布了一条信息：“2号桌的v领礼裙，我是吧台黑色西装，要去对面的liveme喝一杯吗？——鸽子先生”
他的邀约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当然，我要蝴蝶龙舌兰——香草冰淇淋鸽子先生”
收到回复的瞬间夏逢春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恶魔之吻。
mya是恶魔之吻的一个邀约平台，任何人都可以注册一个虚拟账号，用来约会别人。而夏逢春的身份不仅是王瑞的派遣员，更是黑翼的潜伏者。执行者亚里士的死让他感到愤怒，更让他愤怒的是昔日的同窗正遭受着与他同样的待遇。联盟从不把他们这些下城人当人看，那时硫酸流过他的脸，电流刺激着他身上的没一个细胞，然后把他抛在了十六区的垃圾场，若非那些人救了他，他恐怕早就成为灰烬了。
“你好啊，鸽子先生”清脆动听的声音打断了夏逢春的思绪
“我在二楼定了包厢，可以赏个脸吗？”以灿烂的微笑，夏逢春将面前的酒杯推向女孩。
“当然。”拿起桌丧上的蝴蝶龙舌兰，浅辄一口，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步入了二楼的包厢。
“我把事情搞砸了！”
进门的瞬间夏逢春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酒口，他感到穿肠破肚的痛，但这远不及他痛苦的万一。
“喂喂喂，你可不要开玩笑啊，这是我第一个任务啊！我还特地的把那个老所长灌了个不省人事，差点把自己都交出去了，你这让我怎么办啊？”落梅发出要命的□□，从接到邀约开始她就觉得没好事。
“放心，报告已经交上去了，最差于飞飞也会被以检查的名义留下来，亚里士先生的死不能就这样算了！”强行牵引着受伤的手臂，夏逢春拿出折叠的书页纸继续说：“所有信息都在上面了，接下来他们很可能会对裘德进行逼供认罪，审讯组长刘裕是个关键，这个人必须除掉。”
“哦，别再为难我了。事实上我不应该这样告诉你的，我们的目的是剩下的动力炉，是从于飞飞口中得出剩下的动力炉位置，不是杀人。”
“那裘德呢？”他终于明白了，裘德的生死无关紧要，谁杀了亚里士也不重要，他们只要动力炉。
“希望他能撑过去吧，只要我们能找到证据。”
“线索已经断了，裘德就是最后的证人！”狠狠的砸下桌子，撑下去？开什么玩笑，让他放弃他昔日的同窗吗？让那种惨痛的事再重演吗？他宁愿给裘德一个痛快。
“不！这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我们还有二号计划，一个人，于飞飞肯定会上钩……”落梅开始思考，从她第一眼见到裘玉开始，她就觉得！太像了，于飞飞肯定不会放手的！
“谁？”拉住落梅的手，夏逢春的语气近乎质问。
“现在的你很冲动，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信息。”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夏逢春，这不像以往她爱的谦谦君子夏逢春，更像那些个喝醉了的老头。这让落梅不免怀疑，是不是夏逢春堕落了。
“我冲动？如果你的同伴被绑在刑椅上惨叫，电流扎过过你的每一个细胞，碾过你的每一段骸骨只因为区区几个面包，你能无动于衷吗？”夏逢春此刻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想要扼住落梅的喉咙，他竟然会变得这样不理智，太狼狈了。“是我冲动了，但裘德是我的好兄弟，挚友。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你受伤了？”刚才那样激烈的动作让她看到了夏逢春身上的渗出的血迹。
“没事，一点小伤。”夏逢春挣扎着撑起身子，他太冲动了，他需要冷静。
“不！你不能就这样回去，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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