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二章记忆
第十二章记忆
“所以我说啊，越老的男人越色情，因为他们欲求不满，来！干！”
昏暗的吧台前是一排的酒杯，落梅豪气的将其中一杯伏特加灌入口中，疯了！她甚至没有加冰，裘德感到嗓子在冒烟。
“等等！姐姐的客人不能都是这些老头，这不合理，不合理！”推开面前酒杯，裘德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些，从始至终他们都在绕弯子。
“你有有没有搞错啊，除了这些七老八十的老头谁还会看上一个歌舞妓，是你没常识拉。”
“舞妓？”
“你不知道吗？你姐姐可是这里跳舞最好的，芭蕾拉丁，甚至是钢管舞。还有唱歌，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跟着她的，要我为你表演一个吗？”
“不对！你是在扯开话题，这不行！”虽然很诱人，但再这样下去他快不行了。看来十二年了，他的酒量退步了不少，他太高估自己。
“看你这拼命摇头的样子”落梅仰着酡红的脸，她看上去不比裘德好多少：“喝完这最后一杯，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嗯？你说的，干！”拉着落梅的手，裘德生怕落梅后悔。
“没问题，干！”
“干！”火烈的刺痛从一直喉咙滚到胃部，干呕一声，裘德艰难的吐出一字：“说”
“没想到你酒量还不错”似乎对于裘德清醒很失望，落梅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没了喝酒时的豪气。
“大概是两年前吧，我可连十八都没到呢！就被我那该死的爸爸扔到了这儿，是不是很可气？”
“呃~！我不是来听你的故事的。”
“闭嘴，别打断我”
“可这是你自己问我的！”
“那你也别说话”在落梅杀人的眼神下，裘德没再进行任何反驳，任由落梅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去捡垃圾了，十五区那地方又臭又脏，简直是个垃圾场。而且长大了我也钻不过那些排泄口了，怎么也捡不到好东西”似是生气，落梅狠狠的灌下一口酒：“那是我第一接待客人，我被灌醉了。头晕晕的任哪两个老头牵引着摆弄，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后来你姐姐来了，直接把我拉了出去冲了个头，冷得我牙都快掉了。”
配合着落梅的眼神点头，他理解那种感觉。每次被于飞飞逼着喝酒的时候他都是那样醒酒的，那真是太痛苦了，在烧得火红的脸上将自来水开到最大，每一根神经都是敏感的。但他赶着晚自习，所以必须尽快清醒……尽管老师还是闻得到他身上的酒味。
“那两个人老头自然不会放过找麻烦的姐姐，吾……我记得那两个老头自称是那个运输公司的老板来着，好像挺有名的。”说至此，落梅开始傻笑：“结果一看到某人就吓得来点头哈腰，直叫总裁好。那人是这样训的‘谁让你们来这里喝酒的，回去把财政报告给我，我会让人去对的’，吓得那两个老头直往外逃。”
“那人是谁？”裘德觉得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内容。
“于氏集团的二公子于飞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虽然是个可恶的上城人，脾气也不好，但人挺帅的。”
“于飞飞？他和姐姐的关系怎么样？”裘德的第一反应是开什么玩笑！
“还行吧，裘玉姐从不主动去找于飞飞，但于飞飞每次来都来点裘玉”落梅指着下巴：“这叫什么来着？单相思，不对，是迷恋。我从他眼中看到了迷恋。”
“呵呵，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吗？”借由着假笑起身，裘德压下心中那疯狂的妄想——姐姐要和于飞飞结婚，而且就在今天。
倏忽间裘德的手被反抓住，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落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等等，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你看天快黑了，我得回起做饭啊。”
“哦”裘德的话似乎骗到了落梅，对面的女孩傻乎乎的回首，望了眼墙壁上梨花木底的复古圆形壁钟，时刻后面的木底上画的是一只纯白的小兔，眼睛红得像哭。
“等等！你骗我，现在才两点。”
“对不去，我会回来向你道歉的。”踉跄的跑出了酒廊，虚假的阳光正好，赶上婚宴绰绰有余。
穿透头顶的孔网铁板，那透落的光斑像极了榆树的小径。于飞飞那个恶魔，他第一次遇上他就是在月前的榆树小径上。那条由东向西的小径是男宿舍进入大教堂的必经之路，路上的行人纷纷，这个酒鬼单手把控着他那辆褐色山地自行车，摇摇晃晃的。惊得路上的人纷纷躲避，且不偏不倚的朝着他冲来。
“啊！”
“啊！”
在尖叫声中双方倒地，随后一群人就围上了他，那简直是一场噩梦，到现在他也这样觉得，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于飞飞捡起地上的青啤就往他口中灌，初二新学期的鼓励与致辞他没听进去半句，满脑子都是羞恨，脸上一直在烧。
当然，现在也一样！姐姐怎么能嫁给这个魔鬼呢，怎么可以！那个逼着他喝了整整一年酒的恶魔，每次都弄得他痛不欲生。难道是那次？姐姐领着班里的姐妹去找于飞飞对峙，那简直是一场噩梦，盛气凌人的姐姐被于飞飞调戏得来脸颊羞红，最后狠狠的甩了那个混蛋一巴掌。
可恶啊！将老旧摩托车的油门拧到了底，用着裘玉给的卡通贴终端过了卡口。借着酒意，裘德几乎是冲入的王座之庭。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而他这一身破烂显然不属于这里。两位壮硕的保安架着他就往外赶。
“等等，我是来参加于飞飞宴会的，他人在哪儿？”
“失礼了先生，宴会还没开始，您可以在二楼的休息室稍后。”见过邀请的短信后，两位保安算是缓和了不少，但话语间依旧是鄙夷。
“我现在就要见他！马上！”
“不好意思，于总正在后台换装，不许任何人打扰。”裘德的冲动引来的暴力，两位保安显然是想将这个垃圾扔出去。
“等等，怎么能对客人无理，下去吧。”
十米的高梯之上，金边燕尾服的人张开了臂膀，像是要带某位堕落地狱的孩子上天堂那么的慈而祥伟大。但裘德知道，这个天使的本质就是个恶魔！恶魔！他曾无数次的在报道上见过，于氏集体的于飞飞，他童年的噩梦。
“你是不是要和我姐结婚！啊！”
“你姐？你是说裘玉吗？你真是错怪我了，我的新娘是诺德尔工厂的大小姐——陈墨颐，是一位典型的东方美人。”天使优雅的降临，向这位可怜的人生出来手：“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她的头发就像夜空一般美丽而深邃。”
“不是姐姐吗？”拍开于飞飞的手，他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瞬被抽空，原来他一直就是依赖着裘玉，现在，再也不会了，她已经消失了，在这个如同巨兽般的城市
“抱歉，我会离开的”撑起身子，裘德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不留下来聊聊吗？作为多年未见的同学”递过善意的目光，于飞飞牵动着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我和你，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吧？”
“当然，但马上我可能就要和你一样了。我就要上战场了，你不觉得这个世界特别的操蛋吗？让一个没摸过枪的人上战场。”再次递过手，四周萦绕着古龙香水的深沉，七十五度的俯身让于飞飞的样子深情款款，裘德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拒绝这种求婚，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仿若恶魔的诱惑：“我们都在憎恨这个世界，不是吗？”
“你说得对。”递上自己的手，裘德被一股巨力支撑着起身。他们都在憎恨着这个世界，不同的是于飞飞才刚开始，而他已经憎恨到了麻木。
“楼上有个音乐池，我们去上面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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