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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南瓷被楚倾抱回了她的房间。

  明亮的灯光乍泄,  南瓷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她勾紧了楚倾的脖颈,仰头轻声问:“刚刚……是不是被拍了?”

  楚倾小心地把南瓷放到沙发上,  低低地应了声。

  南瓷挣扎着要去拿手机,却被楚倾按在了沙发上,他眼底有压抑的情绪,  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南瓷的颈间,“又想拆cp?”

  南瓷轻颤,  手指抓着楚倾衬衫的下摆,“不是……”

  楚倾打断她的辩解,目光深沉地垂眸看她,“南瓷,我不想在你受了伤的时候,  还只能站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想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漆黑的瞳孔里一片晦涩,  “我爱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房间里很静,  静到楚倾的每个字都敲在南瓷心尖上。

  南瓷彻底愣住,看着楚倾半天说不出话,眼睛酸胀得厉害,眼泪好像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她伸手用力抱住楚倾,  翁着声慢慢说道:“楚倾,  谢谢你让我美梦成真。”

  她做的那场很久很久,又遥不可及的梦。

  从楚倾告白的那一天起,她都像浸在一个随时会被戳破里的泡沫里,  而今天她终于明白,  她爱他,  再也不会盛大无终了。

  楚倾听着,心脏深处被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填满。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她的喜欢连暗恋都算不上,因为人尽皆知,却永远不可能开花结果。

  她小心翼翼地追着他,一年又一年。

  楚倾无声地把她抱得更紧了点,微凉的唇划过她潮湿的眼尾。

  披在南瓷肩头的西装滑落。

  楚倾的视线停在了南瓷锁骨下方。                        

                            

  那里的肌肤白如凝脂,一小块暗红的酒渍浅淡地印着,像是在诱人采撷。

  静默了一瞬,楚倾喉结微滚,情动地低下头。

  南瓷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锁骨上倏地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细密的酥麻感一点点噬骨。

  她的血液滞流几秒,脑子里有根弦崩掉。

  手指无意识地抱住楚倾的头。

  一切就快要脱轨。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有规律的三声,然后是清亮的女声,以一口标准的伦敦腔:“Sir,  the  items  you  need  have  arrived.”

  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两人身上。

  南瓷无力地推着楚倾的肩膀,红唇翕张间呼吸微喘,“楚倾,有人。”

  楚倾闻言,胸膛起伏着撑起身,冷静自持的眼眸里翻涌着情绪,声音又低又哑,“我去开门。”

  他站起来后,南瓷看着楚倾身上被她弄皱的衬衫,脸烧得厉害,连呼吸都稀薄。

  楚倾很快去而复返,手里拿着前台送来的碘酒和创可贴,他眼里沉浮的情/欲已经消褪,在南瓷面前蹲下身,眉眼认真地帮她处理着伤口。

  棉签沾着碘酒覆上时,楚倾注视着她,嗓音温柔:“疼吗?”

  微渺的痛感刺着南瓷的神经,她下意识地朝楚倾喊疼,连她自己都一愣。

  换做以前,被欺负得青紫一片,她都没掉过一滴泪。

  现在却变得这么娇气。

  楚倾动作更轻,睫毛垂下一片阴影,认真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等到贴好防水创口贴,楚倾把沾着血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回头就看到南瓷从沙发上起身,“怎么了?”

  南瓷皱着眉轻哼,“裙子脏了,穿着不舒服,我去换洗一下。”                        

                            

  泼上去的红酒已经干涸,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楚倾把自己的西装接过来,淡淡点头,叮嘱道:“伤口小心,别碰水。”

  南瓷应下,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干净衣服,转身进了套房里的浴室。

  等她洗好澡出来时,沙发边已经没了楚倾的身影,只有桌上放着两份饭。

  南瓷一怔,以为楚倾走了,刚想给他打电话,就看到手机锁屏上微博推送的热搜头条。

  五分钟前。

  #楚倾承认恋情#。

  南瓷心跳漏了一拍,飞快地把手机解锁,点进微博,找到了楚倾回复的那条评论。

  @楚倾:是我追的南瓷。

  他的一句话打破了所有世俗对南瓷的不怀好意,也用最直白又莽撞的方式向全世界正式公开。

  挂着红v的账号此刻刺痛了南瓷的眼睛,她纤浓的睫毛垂下,清晰地感受到心脏被酸涩拉扯,却又有躁动的情绪泛滥。

  南瓷心动难捱地想去找楚倾,却在走到外间时,停下脚步。

  她看到楚倾站在阳台上,手持着电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南瓷耳中,听不真切,但她知道他在处理恋情曝光的事。

  等到所有声歇,楚倾的手肘支在栏杆上,宽阔的肩膀沉在月色里,玻璃移门半掩着,点点光晕模糊了他的背影。

  南瓷垂在身侧的手攥起,她脚步轻慢地走到了楚倾身后,伸手抱住楚倾的腰,脸靠在了他紧实的背肌上。

  楚倾感受到身后突然袭来的柔软触感,混着沐浴后的幽香,浑身僵着没动,喉结不自觉地滚过,“洗好了?”

  南瓷很低地应了声,像小猫挠过,楚倾难忍地从前面握住她环腰的手,缓缓转身,把人正面搂进怀里,低眸看着她干净的素颜。                        

                            

  纯得让人想把她弄坏。

  楚倾呼吸重了几分,声线却冷静又克制,“伤口没沾到水吧?”

  南瓷摇头。

  “那去吃饭吧。”

  晚宴还没开始多久就发生那些事,两人都没吃东西。

  南瓷又点头,却没动。

  她仰起头,朝楚倾笑道:“要抱。”

  楚倾怔愣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念头崩裂,他目光变得危险,反问:“你说什么?”

  南瓷却好像浑然不知,只是脸颊有点红,“要抱。”

  楚倾盯着她一秒,唇角笑容缓缓上扬,“好。”

  说完,他俯下身,有力的手臂穿过南瓷的胳膊,一只手直接揽着她的细腰横抱起。

  唇也在那一瞬落下。

  南瓷受惊地瞪大眼睛,很快被吻到呼吸困难,迷离地想逃,却又被楚倾的掌心抚着头摁回来。

  酒店房间里暖和,她就穿了件单薄的针织衫,衣服下摆轻易地被楚倾推了上去,他的手覆上不堪一握的腰,烫人的热度几乎灼烧了她的理智。

  连楚倾踢开房门都没听见。

  直到被楚倾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她快要哭出来,指尖紧紧攥着楚倾背后的衣服。

  楚倾从她身上抬头,眸色极深,声音哑得化不开,“害怕吗?”

  南瓷下意识地点头,又很快摇头。

  可楚倾盯着她的反应沉默半晌,没再继续,他把手从南瓷身上挪开,低低地叹了口气,“你去吃饭吧。”

  南瓷感觉到身上一轻,楚倾已经站起来,她犹豫一瞬拉住他的手腕,“那你呢?”

  “我去洗澡。”

  说完,他头也没回地走进水汽还没消散的浴室。

  南瓷彻底反应过来,连指尖都染上绮丽的绯红,她慢吞吞地下床,刚坐到沙发上,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她像做了坏事吓了一跳,看到屏幕上袁畅的名字,敛了敛神才接通。

  袁畅劈头盖脸地问道:“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啊?我当初就说了直接把靳曼吟送局子,你非要再等等,现在把自己弄伤了吧?”

  南瓷原本以为袁畅是来质问他们恋情曝光的事,却没想到他一上来会先关心自己,打好的腹稿没派上用场,她淡笑道:“袁哥,我没事,你放心。”

  袁畅又问:“楚倾和你在一起吧?”

  南瓷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一下,撇了眼紧闭的浴室门,水流声隐隐绰绰,引人遐想,“嗯。”

  “叫他接电话,我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他……”南瓷咬唇,刚想扯谎,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南瓷一怔,忘了反应。

  男人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水汽缭绕,他慢慢走过来,眸底已经一片清明,看到南瓷呆滞的样子,勾唇笑道:“怎么了?”

  南瓷片刻才反应过来,看了眼还在通话中的电话,递给楚倾,小声解释:“袁哥说找你。”

  楚倾接过电话,“喂。”

  “怎么打你电话不接?”

  楚倾闻言从茶几上捞过自己的手机,单手点亮,看到上面几通袁畅的未接来电,全是刚刚他在洗澡时打来的,他随口回道:“没听见。”

  “……”袁畅无语过后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现在网上舆论还不友好,你就不要再发表任何言论了,言多必失,我这边会继续公关,你的流量毕竟摆在那里,不可能所有人都接受。”

  虽说楚倾的粉丝早有心理建设,但当恋情真正曝光的时候,很多人的情绪并不能受自己控制,脱粉回踩的不在少数。                        

                            

  南瓷也被牵连着承受谩骂。

  “我知道。”楚倾抬眸看了眼旁边的南瓷,笑着给保证:“我会保护好她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楚倾才把手机还给南瓷。

  房间里一下恢复安静,南瓷又不合时宜地想起刚才的事,她别扭地低下头。

  楚倾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揭开打包盒的盖子,淡声说:“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

  吃完后,楚倾没在南瓷房间多留,他摸了摸南瓷的头,“既然已经公开了,明天和我一起去会场吧。”

  南瓷想了想,乖乖点头。

  楚倾微微俯首,在南瓷额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晚安。”

  南瓷也笑着和他说晚安。

  -

  时尚盛典在第二天下午举行。

  这种活动无非就是走个红毯,看场秀,各大高奢顶奢品牌代言人齐聚一堂,场面倒是养眼又融洽。

  楚倾应付完寒暄,环视一圈,才在后排座位上找到南瓷。

  她旁边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模,两人在用法语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着,看起来谈笑风生。

  楚倾抬脚走过去,还没坐下,就被南瓷看见,她起身拉住他的手,晃了晃,反倒先抱怨起来,“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

  楚倾听到她轻软的声音溃败下阵,皱着眉问:“哪不舒服吗?”

  南瓷摇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想你了。”

  他们这个地方完全不属于媒体焦点,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楚倾看着她,失笑:“怎么这么黏人啊?”

  南瓷笑了笑没说话,拉着楚倾走回她的位置,还向那个外国男模介绍:“Raphal,Cest  mon  petit  ami.”(他是我男朋友。)                        

                            

  外国男模站起来,伸出手,“Bonjour,  cest  moi  Raphal.”(你好,我是Raphal)

  楚倾打量他,不冷不淡地回握了一下。

  Raphal没在南瓷旁边坐多久,就被人叫走。

  南瓷转眸看向楚倾,他在玩简单暴力的切西瓜,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过。

  她笑着勾了勾楚倾的掌心,靠在他肩膀上说:“Raphal是弯的。”

  楚倾一愣,手指不小心划到炸弹,屏幕上的水果瞬间被炸得稀巴烂,他抬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南瓷眼里的笑意快要跑出来,她和楚倾十指相扣,“没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高一来巴黎留学的时候认识他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居然还能碰上。”

  楚倾被她弄得心痒,索性关了手机,把两人牵着的手放到腿上,漫不经心地问:“你高一的时候还来过巴黎?”

  南瓷抬头看着伦敦难得的蓝天白云,想了想说:“那时候我刚被南家领回去,呆不惯,就找了机会跑来巴黎读书,结果更加水土不服,只能又灰溜溜地跑回去。”

  楚倾听着她轻描淡写的呆不惯,心里有点堵,但又隐隐有一个荒诞的想法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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