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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男女莫辨


  赵冉吓的魂不附体,摆手摇头

  “大,大将军严重了,我,我没什么奇异之处,不用查看的,绝对不用!”

  “那天本将军掂量你手腕子,明显感受到了古怪,你不告诉我可以,只是你想过没有,或许救你的人对你不利!”

  “大将军其实……我,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不过我,我心里有数”

  赵冉身上已经叠起冷汗,她再三摇头

  济苍怎么可能猜得到赵冉的顾虑,他只当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当下乜斜赵冉一眼先走一步,闹得不欢而散,因而两人这一天再没有交流,互不搭理,济苍心里气闷赵冉一点不信任他,赵冉忧虑以后被拆穿的下场,算是各怀心事

  瞎忙活一天魂不守舍的到了晚上,临睡前赵冉脑中依然混混沌沌,她心里念念叨叨全是以后该如何是好

  眼下看来她颇有利用济苍良善的机会

  济苍的善是因为他是绝顶聪明之人,他的良善显然是聪明促成的,若皇帝真是天选之子,老天青睐的该是济苍这样的人。那么问题来了,济苍这样的人愿意给她多少次机会?她可不只有一个秘密

  蒙骗聪明的人,不外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找假的理由搪塞可不行

  到最后,梳扒这些焦虑变成胡思乱想,赵冉暗恨自己是卑鄙之人,若是个坦坦荡荡的个性,生死也就随缘了,日子或许还松弛些

  偏偏因为从小受尽折辱,她养成极恶劣的毛病。保全自己最轻松的方式就是先一步揣度别人,但过犹不及,比如她根本不相信济苍的好意也是本意,这样往往给自己徒增痛苦,给别人也是

  赵冉为自己羞愧,对济苍感到抱歉,不行,她非要交代,无非逃不开两种结果,要么更亲近,要么凉个透彻

  念头一起,实在是睡不着了,她一骨碌从床上起来,一骨碌闪出去,赖在济苍门前

  济苍正更衣,他且将人喊进来

  “咳咳,进来吧!”

  “那个,大将军误会了,路过路过,嘿嘿不过,小的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滚!”

  “别介啊,大将军我这找您聊聊来了……”

  济苍冷脸一改,嘴角松了松

  “说”

  “大将军,对您不住,我……什么也不能说”

  “滚”

  “不是,别啊,这喝水不忘挖井人,我答应了人家,我不是故意要瞒着您,您在我心里绝对是顶好的主子”

  “说的倒是花里胡哨,不过你答应了人家瞒住,还回大将军府作甚?赵冉,你很可疑你知道吗?”

  “大将军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活着,我没有其它心眼,也不想害谁”

  “就我这货色,此前全承蒙大将军荫蔽,您可别气我蠢笨就不要我了,我这往后也没主意要怎么过活”

  济苍换好了衣物,在软榻上坐定,眯着眼睛盯住赵冉

  “算盘打的劈里啪啦,好一招以退为进,你要是没主意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了!”

  “不过我济苍谈不上什么留不留你”

  “我知道你这次受难吃了不少苦头,你什么都不能交代我也不多过问,左右你虽是我大将军府门下督,可正经说来也是朝廷正七品武官,我只不过是赵大人办公务上的顶头上级,当然不好插手你自己的事情”

  “赵大人回去休息吧,本将军以后不在管束你就是了”

  赵冉嘴巴一瘪

  “大将军,我还小呢,怎么能不管束呢……说这样的话太叫人伤心了”

  赵冉挪蹭到软榻一侧,垮着脸

  “大将军……您不是也常常以算计我为乐吗?您往后要是没了乐趣,那也是我的过错”

  “赵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才好,本将军眼睛一阵一阵的毛病,眼拙手贱逗了只白眼狼!”

  赵冉嘴瘪的更厉害,她脸皮再厚,这会也要绷裂了,红着眼眶子,什么话都堵在喉咙了

  倒叫济苍束手无策,奚落不下去了,他叹一口气

  “你这模样活像受足了气的小媳妇,你是个娘们不成!在本将军跟前撒起娇来了还,怎么你还委屈起来了?”

  赵冉忙不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济苍忽而站起来,愤然掐住赵冉的脸颊,狠狠短促一拧,眼看着赵冉吃痛也不敢叫唤,他恶狠狠的说

  “你委屈?本将军还委屈呢!我对你几时差过?你心里到底怎么想我?”

  “……大将军”

  济苍拿赵冉没了办法

  “好!你说,就算这一茬过去了,你该如何!?”

  “唯大将军命是从!”

  济苍逼近赵冉

  “赵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滚回去吧!”

  赵冉一阵傻笑,嘿嘿嘿

  “得嘞!我这就滚,大将军好好休息!明儿一早见!”

  济苍把这也当作肯定,他发自内心一笑,忽而又感到一种凄惨的情绪漫上心头,面对赵冉他好像会去到一个他人不知的世界,恰似被挟持住了,不能自己,总是做没有道理的事情,昏天暗地的一片,唯有赵冉是发着光的

  但患得患失,便为自己的迫切感到凄惨。心里的欢乐,是因为所爱之人受上天眷顾发生了好事,心里的酸胀是因为所爱之人并不爱他,赵冉不过还在试探着接近他罢了

  显然是他的一厢情愿,这样的感觉就像好好的人,突有一把火烧在喉咙里,灼热不说还变成了只会哀鸣呜咽的哑巴

  这一阵子赵冉与济苍又回到从前的气氛,她也下了苦功练功夫,本来也只是想糊弄糊弄济苍,没想到自己着了迷,一时间水平不可同日而语

  期间朝廷也有大事发生,介国中原地区该是风调雨顺,居然发了涝灾,据说有位大师从天而降,弹指之间平了河流汛期,介国皇帝引人入皇城,奉为上宾,巧了,这位大师就是虚伪和尚予旸

  赵冉知道其人就是予旸时,当然是因为这人到了大将军府内

  他以济苍的师父自称,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济苍又像退晋之战后回朝时那样成为众矢之的

  狗圣上更忌惮,皇帝最怕民心所向,偏偏都是中原的百姓,本就离朝廷远不好管束,这下好了,济苍师徒俩成了那儿的定海神针,看起来对朝廷有益,但对他不益!变着法的想赶人去南蛮,南蛮的祸患几乎是介国江山大统长存的阵痛,难以根治,狗皇帝有把握济苍能在那待到死

  赵冉心中醒目,但那是人家师父,她不好多说,济苍又不傻

  可她有觉悟要当一回君子,奈不住别人当这小人

  予旸入朝头一天,大刺刺进了大将军府,巧在赵冉外出办公之时

  师徒二人屏退他人,没有寒暄,开门见山

  “师父这是?”

  “我查觉到耒老太祖的动向,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耒家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当然也顺便试探中原的势力,国师或许就要归朝了”

  济苍蹙眉

  “水患是您一手促成?”

  “不错!”

  “师父这回有些激进了!您贸然进城不利于里应外合,反而耽误我们成事!”

  予旸冷哼一声,这可是他左思右想出的神来一笔

  “我自有我的打算,这次得以脱身进城,还有一事”

  “予暮樰不知所踪,你师叔在那空当居然也逃走了!”

  “可笑,居然到崖顶与我一战,他跟离伯一道死了!趁我不备自己了结的!”

  “那毅铁铉钢的下落?”

  “他咽进了肚子!不过也不是无迹可寻,仔细一想有蹊跷之处!”

  济苍感觉不妙,不禁急促一问

  “何处?”

  “明摆着的!你府上赵冉!”

  济苍已经把所有因果联系起来,赵冉势必知道什么,他心里一慌忙不迭否认

  “绝不可能!”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师叔就关在崖底瀑布之下,你府上赵冉坠崖,穷尽林子找不到一根毫毛,她却完好无损回府当差,不说别的单是时间对仗起来也有端倪”

  “既然是你的人,也好对付,交给我吧!自然有办法问出点东西”

  “师父怕是想多了,赵冉这小子大大咧咧,没什么心眼”

  “小子?没心眼?我看就不简单,以女子之躯做男子之事,且炉火纯青,掩人耳目的功夫一流,你火候不到察觉不出罢了”

  济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赵冉是个女子!他被击的脑中一下混沌

  “师父说笑了!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还能骗你不成,骗你的是她,总之你把人给我,审问完杀了就是,不留隐患”

  济苍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眼下保住赵冉才是,他随口搪塞

  “恐怕现在还不行,耒家还要靠她作饵来钓大鱼”

  “不如再观望一阵子吧,毕竟耒家的算是煮熟的鸭子,不能让他飞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忘了,五行祭启动之际,就是你见到父母之时!”

  “为师先走了,那皇帝为我在宫里辟了个住处,我先发制人,耒家翻不起什么风浪,不过成事之后为师回省山之时,务必将赵冉给我!”

  济苍不置可否

  “师父慢走!”

  予旸走时,赵冉也回府,两人打了个照面

  “见过大师!”

  予旸点了点头,高深莫测看赵冉一眼,赵冉不住头皮发紧,感觉予旸的目光摄人,好像下一秒就要掐住她的脖颈

  赵冉不禁做起最坏的打算,她猜测,那老前辈出事了!这想法一出,在心里落不到底,她不住看着仙风道骨的予旸气定神闲地信步走远

  随后回了书房交代公务,济苍魂不守舍,赵冉深觉大事不妙

  看来马上就可以验证出她的选择有没有做错了

  临了,济苍深看她一眼,似嗔似怒

  “好你个赵冉!”

  不知所云,赵冉一头雾水

  济苍本不敢想的好事,居然成真,别看赵冉模样好看,确实比许多姑娘中看的多,眉眼标致,散漫时眼睛细长,愤怒时眼睛圆瞪,委屈时眼睛水灵,百转千回

  可偏偏脸皮厚的像山石堆垛,平时说起话来百无禁忌,从来不在乎形象外表,邋里邋遢,身形消瘦活像个少年的比例,怎么着也不能跟正当芳华的姑娘联系到一块

  他心里千回百转,看着赵冉一丝不婉转妩媚的样子,心中感慨她男女莫辨不外乎这青涩的少年感强烈动人,常常漫不经心起来叫他喉咙发涩

  济苍惊喜之余,更多的是忧虑,赵冉与予德之间必有联系,予旸那边该如何应对?他本质上是疯狂之人,歇斯底里之事没少干过,且老奸巨猾高深莫测,济苍没有把握,何况予旸一直有所保留

  耒家之事可做缓兵之计,而后他必须想出万全之策!

  济苍又不免想起他为何受限于人

  他虽善武,但不带一点也不莽性,万事周全;虽精明,但不刻薄势力、斤斤计较,心胸似身形般舒展,对人对事向来留有余地;虽脸骨精秀、面色清透,但眉眼厚重,正气凛然;虽正年少而有所成,但不骄不躁,日日勤勉自省,精细而含蓄

  年纪轻轻得以将处处修炼的精致恰当,除了天赋异禀,还有诸多不得已、诸多形势迫人,他为了得宝物,为了证实予旸口中扑朔迷离的真相,不得已舍弃本名,不得已入了都城,不得已到了这一步,沦为介国朝廷平衡秤杆的秤砣,不知何年何月可以全身而退

  他更不甘心予旸的拿捏摆弄,可他父母的讯息一直是扎在他心里的刺,叫他无心它事,淡漠入水

  偶然也会想起年幼时父亲洋洋洒洒描述豪情万丈的过法,偶然会想起母亲抱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感慨日头亲切妩媚,他尚年幼时这些短暂稀薄的回忆不仅留有余温,且经久弥香,是予旸控制他的利器

  时间一长,他沉默的时间越长,脑中零零碎碎的思潮越多,他渐渐发现所感动的只有亲切妩媚的日头还有豪情万丈的过法,而他后知后觉已经深陷囫囵,一时间道德和自我相悖起来

  他为自己感到羞辱,像兜头一盆冷水淋下来,把所谓不修边幅的想法灭的七七八八

  在战场上,第一次正眼看赵冉,是她两军对垒时绝地逢生,人外形羸弱但能逢凶化吉,不外乎潜能巨大,可这些不足以吸引他,也不是她一刀剌开马腹的力量、送上肩膀的勇气,甚至不是生存的决心,偏偏是赵冉阴暗的自我,他听出那一句‘幸不辱命’中的挑衅

  他高看赵冉一眼,赵冉虽窘迫但还是因为年轻而感到绝对自我,时常对任何人漫不经心,更何况明明心里也像他一样千疮百孔,常理来说应该是打击挫折还不够多,往后势必会慢慢变得灰暗而不是保有灵气,济苍想要观望

  他想亲眼目睹赵冉的一蹶不振聊以慰藉,生出这样恶毒的趣味,源头就是他自己也不甘心,他想挣脱支配,却无可奈何

  偏偏从赵冉那里也没有得到安慰,赵冉的狡猾叫人抓心挠肺,看起来一只手指头也能摁死,用尽全力一握才发现滑不溜手,稍有风吹草动便乖觉警惕,陷的再深也能即刻拔足止损,小小年纪风声鹤唳,倒叫他不忍落起来

  到了,只有他没了主意,谁叫他对感情执拗,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个济苍,其实心里绵软,只觉得为了赵冉可以无问西东

  这便是有了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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