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51
南随启的调查并不一帆风顺，每当她想要继续追查下去的时候，总会受到莫名其妙的阻拦。
而阻力的源头，在cp0。
“妈的。”南随启看着递交上来的文件忍不住爆了粗口，手中的钢笔也被捏的变形。
“嘛，消消气。”半倚着靠在长沙发上的波鲁萨利诺从果盘里拿了根香蕉慢条斯理剥着，光滑的果皮被撕开，露出里面雪白的果肉，“不管是什么事情一牵扯到贵族之类的东西就会变得复杂，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更何况这次还牵扯到了天龙人呢。”
被南随启临时征用的办公室被布置得非常舒适。这里原本是属于原上校瓦特布德的办公室，那个贪图享受的人渣把办公场所打造得像个茶水间，质地柔软的沙发和做工精致的茶几占据了整个办公室面积的三分之二，倒是便宜了趁机摸鱼的波鲁萨利诺。
“呵。”南随启盯着桌面上的文件冷笑，“和人贩子团体相勾结也就算了，还试图掩护海军内部的蛀虫。cp0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波鲁萨利诺勾着嘴角，略带讽刺，“跟着天龙人那样的好主子，有几个人敢动他们呢。”
他摸着胖鸟的脑袋，态度闲适，说出的话却不太友好：“你看系统长得这么美味可口，到现在都能活得这么安稳，可不就是跟了一个好主人。”
胖鸟被他摸得一激灵，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一双豆豆眼小心的打量在波鲁萨利诺，小短腿一点一点的挪，试图把自己的脑袋从波鲁萨利诺的手下拯救出来。
“嘛，当然，cp0可没系统可爱。”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胖鸟毛茸茸的头顶抚摸着，宽大的手掌足以盖住胖鸟的整个脑袋，“是不是啊，系统。”
冷汗涔涔的胖鸟支支吾吾的点头。
坐在转椅上的南随启静静地看着胖鸟和波鲁萨利诺的互动，倒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眼波流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声哼笑道：“打狗还要看主人，那就让主人好好教训教训这些狗腿子。”
“好让他们知道什么手伸得太长了，是会被剁掉的。”
南随启的行动很快，在探查到香波地群岛所有的人贩子集团的窝点后很快就展开了行动。
次日，南随启带着从波鲁萨利诺手底下挑出来的精英趁着夜色正浓端了好几个人贩子团体的窝点，每捣毁一个窝点就将抓到的人挨个拷上手铐，交由随后赶来的普通海军带走。而跟着她行动的精英海军则接着奔赴下一个窝点，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清剿。
足足进行了一夜的清剿让暗地里的人措手不及。
失去了人贩子团体提供的货源，如期举办的人口拍卖会就会失去大量合适的商品，任性的造物主后裔没能满意，压力自然就会到达借机讨好天龙人的蛀虫们身上。而同样失去了人贩子团体作为爪牙的蛀虫们在香波地群岛这一带不能像以往一样张狂，一时半会没法满足天龙人的需求。
至于不能满足主人需要的狗会遭遇什么那就不是奉命探查海军内部蛀虫的南随启需要管的了。
52
南随启端掉了香波地群岛所有的人贩子团体的同时也没忘记那个被香克斯救出来的人鱼女性，人鱼的身份一旦暴露，她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正常的生活了。
她之前也派人去探查过他们的情况，发现红发海贼团就住在离酒馆不远处的旅馆里，也同样抱着照看这对母子的意思，就没再多做什么。但在天龙人失去了奴隶供应来源的现在，人鱼老板娘和她的孩子已经不是一个红发海贼团就能庇护得了的了，更何况他们还是海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
最后南随启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一方面是要彻底将他们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另一方面也是要警告红发海贼团。
虽然波鲁萨利诺说他只是趁借兵出去这个机会带薪休假，但真和香克斯他们碰上也不可能善了。正值盛年又实力不凡，再怎么漫不经心，他也终究是意气风发的海军中将，这时候和他对上，对红发海贼团而言绝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坐落在亚尔其蔓红树弓起裸露的树根上的小酒馆里传出人声鼎沸的喧哗声，即使还没推门进去，南随启也能想象出海贼们笑闹的模样。
旷日经年经常使用的酒馆木门在被推开是发出了沉重的吱吖声，引得酒馆内的众人齐齐向门口看去，一身棕褐色格纹西装的少女视若无睹的从门外走进，贝雷帽的帽檐遮去了小半张脸，她径直穿过酒馆的厅堂走到吧台前，在香克斯身边坐下。
“一杯啤酒。”
纸钞随着话语一同在手指下递送出去，南随启转头对着香克斯便直截了当的道出了来意：“你和你的海贼团都该走了。”
“嗯？为什么？”香克斯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从鼻腔里哼出很可爱的短促气音，“你改变主意要来抓我们了？”
“你难道以为香波地群岛上只有我一个海军吗？”南随启不算讨厌这帮可以为了一饭之恩去人口拍卖会上闹事的海贼，如果不是他们，她就没有合适的理由顺理成章的对人贩子团体出手，这也是她会出现在这里对他们进行告诫的原因。
“海军本部中将，波鲁萨利诺。”虽然南随启因为初见时的偏见一直不怎么喜欢他，至今仍没放弃踢着他的屁股把他踹进海里的想法，却承认他的实力，“如果他认真对你动手，那么你和你的海贼团很可能会夭折在这里。”
南随启出手的话倒是能帮他逃离，但她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哇，这么夸张吗？”香克斯用手托着脸看她，手肘撑在吧台上，被手掌挤压出一点脸颊肉的样子让这个本来就介于青年与少年间的男人更显得孩子气了，“我也是很强的，不要小看我啊。”
这幅不服输的样子让南随启不由得“啧”了一下。
“喂喂，我说真的。”香克斯拍了两下桌子，“我以前也跟着船长闯荡过新世界的。”
一直有在偷偷关注这这边的海贼不客气地大笑：“被小瞧了，头儿。”
“跟天赋无关。”南随启猛地喝了一大口啤酒，修长的脖颈坦露在香克斯眼前，抬头仰起的姿势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南随启吞咽时脖颈处白皙的皮肤紧绷后又放松下来，几滴酒液顺着优美的线条没入锁骨前的衣领，在棕褐色的西装领口晕出不明显的痕迹。
香克斯忍不住错开自己的眼神，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一样用比平常要大上一些的声音向老板娘贝蒂喊道：“麻烦再给我来一瓶酒！”
“你现在才十九岁，而他已经三十三了，你不可能赢他。”
年龄带来的经验和阅历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超越的存在，尤其是在两人的天赋都不相上下的情况下，也许在香克斯三四十岁的时候，这种差距不算什么，但他现在才十九这种差距会被拉得非常明显。
“而且你们也应该察觉到了，这些天出现的海军和以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南随启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香克斯，被她这么一看，香克斯又支棱起来，假装认真的看着吧台的桌面。
南随启也不管他怎么想，接着往下说道：“这些都是他在海军本部的亲兵，虽然单独拿出来对你造不成威胁，但排查你们的行踪还是很方便的。”
“而且我的部下跟上司过几天也可能会到来，这意味着这座岛上的海军兵力起码会是平日里的三倍。”南随启不可能一直用着波鲁萨利诺手底下的兵，等萨卡斯基从奥哈拉回来自然会进行军队事务的交接，那几天香波地群岛将聚集大量海军，“而且起码会有两个海军本部中将来到这里。”
“嗯”香克斯摸着下巴很是苦恼的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抬起头对着南随启呲牙一笑，“抱歉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为什么？”南随启不理解自己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香克斯还能有什么理由想要留下来。
“我在等一个人。”香克斯说的很轻松，眼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鹰眼米霍克，我和他约定了在这座岛上见面完成未完的战斗。”
“未完的战斗”南随启轻笑了一下，“这确实是不能毁约啊。”
53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再劝你。”
南随启不再试图规劝香克斯，她将木杯中剩余几口的啤酒一饮而尽，转而问起了人鱼老板娘的名字：“老板娘叫什么？”
“贝蒂，她的儿子叫阿狄森。”香克斯也不意外南随启会这么问，“你是想把他们带走吗？”
“嗯，这些天他们可能会很危险。”南随启也不吝于告诉香克斯这两天发生的事，引得香克斯忍不住拍腿大笑，“我说他们怎么那么生气，原来是因为你啊。”
他大笑着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探着身子凑到南随启面前，鼻尖都差点挨上了南随启的下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你真的很有趣唉，真的不能上我的船吗？”
真的好像小狗啊。
南随启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按着他的头把他推回原位，“不要试图蹬鼻子上脸啊。”
“别再丢人了，香克斯。”贝克曼头疼得扶着额头，斜睨着的眼睛里带着点嫌弃，“都说她是海军了，怎么可能跟你上船啊。”
“唉——真的不行吗？”香克斯瘪着嘴。
“你委屈给谁看啊！”贝克曼怒吼。
“头儿又被贝克曼给骂了啊。”有留心关注这边的海贼笑着调侃，立刻就又有人接话，咧着嘴大肆嘲笑道：“真逊啊，头儿。”
“绝对是又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吧。”不清楚具体情况的海贼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总是这样的话贝克曼都要少白头了，到时候头儿你可得负责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啰嗦！”香克斯没好气的龇牙咧嘴，“喝你们的酒去。”
“头儿恼羞成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馆里爆出更加响亮的大笑声，气得香克斯嘴里喝的酒都不香了，没等他们继续闹下去，一阵慌忙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木质的楼梯上特别明显，惊慌失措的人鱼老板娘在楼梯的最后几步几乎是滑下了来的，在即将摔倒在地的时候被反应迅速的南随启一把环抱住。
“没事吧。”将惊魂未定的老板娘贝蒂搀扶到座椅上坐下后，南随启才放开了扶着她的手。但老板娘贝蒂的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一阵起伏，“阿狄森、阿狄森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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