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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026章鸿门宴


寻常有孕三月还未显怀,可我的小腹已微微有些隆起,身子开始有些笨重,走起路来也和从前不能比了,总是要走走歇歇。这些变化旁人不知,我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绕过荷花亭,远瞧着池边站着个孩子,旁边也没树荫,就那样立在毒辣的日头下面,伸着脑袋朝九州清宴那看去。

        “浣碧,你去看看前头那站着的孩子是谁,让他来树下凉一凉吧,别中了暑热。”浣碧送我到了树荫下,撑着伞缓步向那孩子走去。

        浣碧从后面轻轻拍他,那孩子转过身,吓了一跳,往后微微退了退。“哥儿莫怕,我们娘娘请哥儿去树下避一避暑。”

        顺着浣碧指的方向,他看见了站在树荫下的我,任由浣碧拉着朝我这走来。我也瞧清了是四阿哥——弘历。

        到了我面前,他定睛打量我,片刻,跪下请安:“儿臣弘历给莞娘娘请安。莞娘娘吉祥。”

        “四阿哥?”浣碧的口气有些轻蔑,见我扭头瞪她,她忙低了头。

        我心疼的看着弘历晒得黝黑发红的脸蛋,温柔的摸了摸:“大热天的四阿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呢?”虽然弘历从小没了额娘,皇上也对他不是很喜爱,可他聪慧异常,勤勉刻苦。我倒是打心底里喜欢他,若是这一世还能成为他的母亲,也算是我们母子有缘了。

        “儿臣实在想念皇阿玛,可皇阿玛政务繁忙,不得空见我。我是听说中午皇阿玛要在九州清晏给温宜妹妹庆生,所以想从这望一望,看看是不是能见到皇阿玛。”弘历说的令我动容,小小人儿思念自己的父亲,这是人之常情。如若不是后来皇上把我指给弘历当额娘,我也当皇上忘了这个儿子。

        “阿哥懂事,皇上在九州清晏设宴怕是一时半会的出不来。这会儿日头正大,快些回去吧,若是病了,皇上要心疼了。”

        “皇阿玛知道我病了真的会心疼我么?”

        “阿哥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但我知道父母爱子之心人人皆是,阿哥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自然会疼爱你。”

        弘历听我这样说,眼神里满是失望,他的语气委屈极了:“可皇阿玛年年把我扔在这,从不来看我。儿臣只是想向皇阿玛当面请安,进一进儿臣的本分却也不能。”

        “父母之爱子,应为之计深远。你皇阿玛让你住在圆明园,是要你安心学习,免的入了宫受了打扰。”我抚着他被汗水浸湿的鬓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弘历聪明且懂事:“莞娘娘说的儿臣记下了。只是儿臣还有一事不明,想问莞娘娘。”“你说。”

        “莞娘娘从未见过儿臣,为何愿意与儿臣说这些话。”

        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我与阿哥有缘,所以觉得今日一见十分亲切。我没说,你不是也知道我是谁么?”我抿嘴笑,拉过他的小手。

        弘历是个机敏的孩子,他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也知道轻重:“儿臣也觉得与莞娘娘十分亲切。莞娘娘怕是还有要事,儿臣先告退了!今日多谢莞娘娘指点。”我冲他挥挥手,他走出很远还回头冲我笑。

        “小主为何要与四阿哥说这些?”浣碧不理解我的用意。

        “我不过是觉得他可怜,便与他多安慰几句罢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快些去九州清晏吧。”

        我到时大殿的人已是坐满了。

        “莞嫔来的这样晚,不会是故意耽误了吧。”华妃张嘴便要挑事。听说为了温宜的生辰,曹贵人特意抱着温宜去皇上那求了情,解了华妃的禁足。

        “皇上,皇后赎罪,臣妾来迟了。”我跪下告罪。

        “可是路上遇着什么事所以才晚了?”皇上给我放了个台阶,很关切的问我。

        “谢皇上关心,外面天气炎热,是臣妾自己走的慢,所以迟了。”

        “看你脸晒得,快坐下吧!”皇上说着斜眼看了眼华妃。

        皇后为了显示自己仁德说道:“没事,妹妹你怀着身孕辛苦,路上小心些是正常,自然是要以皇嗣为重。”皇后故意折了华妃的面子,气得华妃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在眉庄和陵容身边坐下,抬头看着对面,却不见允礼的身影。倒是淳儿在对面冲我傻呵呵的笑,还拿着酒杯对着我举了举,我也冲她暖暖一笑,拿起酒杯回她。

        我瞧着右侧坐着的陵容,她的眼睛还是微微有些红肿,回宫怕是又哭了好一通。自我觉得她也是重生之后,总觉得和从前的安妹妹不太一样,好像更成熟更冷静了。

        “怎么从未见过端妃?”眉庄转过头来问我。

        我把手扣在她耳边低低说:“端妃娘娘身子一直不好,所以不得见。听闻娘娘十分喜爱温宜公主,今日想必,姐姐等下怕是就能见着了。”前世在这大殿上,我与端妃第一次相遇,她从众嫔妃中,一眼便认出了我是皇上的新宠。我那是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真的是容色倾国,才得了华妃的青眼。如今想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或许端妃在看到我的那一眼,就知道,她的棋局活了。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位身着墨色缎服,缎面绣满松竹云纹的女子扶着侍女缓缓走入大殿。华妃刚刚的气本就未消,看见端妃更是要吹胡子瞪眼了,吓得立在旁边侍候的颂芝面色煞白。

        端妃得了皇上的令,就坐在华妃的旁边。华妃斜眼瞧着,眼珠都快看到端妃身上了。端妃并不理睬她,注意力只顾着放在宫人抱来的温宜身上。她看着温宜的那种表情,是一位慈母对待孩子的笑。

        贺宴开场。

        看着眼前这些曼妙身姿的舞女穿着七彩霓裳转来转去,我不觉有些头晕。“陵容,我出去走走,皇上若是问起,便说我即刻就回。”陵容点点头。

        我扶着浣碧出去了。我没再像前世一般去荷花池旁踩水,我告诫自己不能再搅扰允礼的人生。

        出了大殿,我转头往西配殿走去,在殿中坐下,命人拿了酸梅汤,慢慢的喝着。我在等一位老朋友。

        “妹妹怎么一个人来这了。”是着一身宝蓝牡丹的敬嫔。

        原本来圆明园的单子里是没她的,但因着华妃被罚,陵容受挫避嫌,皇上特命人把敬嫔从宫中接了出来,以为皇后分忧。我握了她的手,两个人互相福了福。

        “敬嫔姐姐好,天气太热,我觉着殿中闷得慌,想出来透透气,姐姐怎么也出来了。”

        敬嫔看起来一脸无奈,可脸上还是笑盈盈的风趣道:“这歌舞啊年年都看,当真是无趣得很,就当是偷个懒儿吧。”敬嫔多年来一直受华妃的弹压,令她毫无喘息之机。如今好不容易当上了一宫主位,自然是能避则避。可她素来为人老实心善,所以不得已要来劝一劝我。

        “妹妹心善自然是好,可一味心善便只能坏事了。”这话她指的是我瞧四阿哥的事。可我今日见她不是为了听她说这个的,只是为了搭上她这条线,来日好在宫中有个照应。

        “姐姐的话妹妹谨记在心,出来这么久了,怕皇上知道了要生气,姐姐可要同妹妹一道回去么?”“走吧。”敬嫔两靥含笑,我随在她身后回了大殿。

        我坐下,看见眉庄旁边端妃的位置空了,心想她应该是已经回去了。

        几声孩子的啼哭令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曹贵人从乳母的手中抱过温宜,哄了又哄,温宜依旧是止不住的哭。曹琴默心疼极了,泪吧嗒吧嗒的掉,把公主交回乳母手中,面朝皇上盈盈拜倒。

        “温宜这是怎么了。”皇上从座上起身,走到乳母面前,抱过温宜。皇后也紧跟着过来。

        “是臣妾无能,不能照顾好公主。”曹贵人只顾得上哭,皇上扶她起来。

        大殿之中人人都关注着温宜,只有陵容悄悄趴在我耳边问我:“姐姐刚刚是去哪了?”

        “我在侧殿和敬嫔娘娘坐着说了会儿话。”陵容脸上焦灼的神色,顿时平静下来:“那便好。”看着陵容不合时宜的反应,我的心浮上来一个念头,她是在担心木薯粉之事?我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她被我看的脸霎时粉红,刻意的躲避我的注视:“姐姐怎么这样看我。”

        我冲她温婉一笑,在她身侧说了句:“放心,我宫里没叫人拿木薯粉。”

        陵容惊得目瞪口呆,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愣愣的看着我笑意横生的眼睛,随即也是会心的一笑:“姐姐,我明白了。”

        虽不知温宜是何情况,但我隐隐的觉得,这事又是冲着我来的。

        “温宜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哭的这么凶?”皇上质问乳母,乳母惊惧的赶忙跪下:“回禀皇上,公主确实刚刚还好好的,奴婢想,许是公主在殿中呆的久了,热着了。”

        “那还不快给公主把这外衣换了去。”华妃生气的嗔那乳母。

        看着温宜身上穿的那件小小的童衣,我顿觉脑中发蒙,这不是我做与腹中胎儿的么?怎么穿在温宜的身上!?我直愣愣的看着身旁替我扇扇的浣碧。

        “小主怎么这么瞧着奴婢?”浣碧不知我因何故看她。我强装镇定,安慰自己,不会是浣碧,不会有事的,许是我自己多心了:“没事。”

        乳母替温宜脱下那件杜若红的外衣,温宜立时止住了哭声。

        “看,公主果然是热了。”欣常在巴巴的说了一句。曹贵人见状,笑中带泪的看着皇上怀中的温宜。众人见状都是一笑置之,皇上也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华妃接过温宜刚被换下的外衣,打算递给外侧的曹贵人。

        只听“啊~”的一声,华妃蹙着眉,满脸吃痛的表情,她手里的外衣也掉落在地上。

        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颂芝忙接过华妃的手去看:“啊呀,娘娘!您的手出血了!快传太医传太医。”我从侧面瞧着,不过是华妃的手指有几滴血珠挤了出来,何至于如此的大惊小怪,这里面定是有大文章。

        “什么!?让朕看看。”颂芝的一句话,令皇上瞬间震怒。

        太医就好像是在门口一直候着似的,颂芝刚出去请,人便进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眉庄和陵容都是不知所措的看我,我也只能冲他们摇摇头。

        “微臣江城给皇上,皇后请安。给华妃娘娘请安,给各位小主请安。”

        “免礼,你快看看华妃那手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血?”

        颂芝拿着华妃的手,用帕子遮住,只把出血的地方露给江城看。江城仔细端详片刻:“启禀皇上,华妃娘娘的手并无大碍,出血的地方是被尖锐的东西扎伤了。”

        “华妃的手为何会被无故扎上?你刚刚碰了什么?”

        华妃皱眉思索着,颂芝从地上捡起那件被人遗忘了的外衣:“皇上,娘娘受伤前手里拿了这个。”

        “这不是温宜身上刚刚穿的那件么?”皇上皱着眉头:“江城,你且看看这衣服有何不妥。”皇上吩咐完江城,自己背着手回到位置上坐下。江城接过衣服,淘金般的细致,里翻外调的看了几遍,终于在衣服上发现了一根约一寸的银针,殿内的灯光映在那根针上,刺得我眼睛发痛。

        “启禀皇上,微臣在这外衣袖口的内里处发现了一枚银针,想必华妃娘娘定是被这个东西扎伤的,请皇上过目。”皇上的脸随即冷了下来,冲着江城挥一下手。江城把针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苏培盛,由苏培盛呈到皇上面前。

        曹贵人听江城这么说,随即跪下,整个人都哭的支撑不住:“皇上,这外衣是温宜的啊!温宜如何的乖巧皇上您是知道的,除了饿从不会如此大声哭闹。刚刚公主哭的那样凶,定是被这针扎的痛极了。”

        华妃像是如梦初醒般,随即也是跪下,凄楚动人的向皇上哭诉:“皇上,臣妾的手伤了不要紧,可公主刚满一岁,身子娇弱,怎能受得了如此折磨。”华妃正说着头向后一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跪在她身后的乳母:“你这个刁奴,平日里是怎么照顾公主的。定是这些个偷懒的家伙不仔细,丢了针在公主的衣服上,皇上可要重重的罚这些个伺候主子不尽心的家伙啊。”

        皇上见华妃与曹贵人哭的悲痛,不免动容,又看着那乳母,面上怒不可遏:“不能伺候好公主,还令公主受伤,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母乳听着害怕极了,不住的磕头求饶:“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能够伺候公主是奴婢的福气,怎敢不尽心。奴婢确实有疏漏,可这衣服是莞嫔娘娘送来的。莞嫔娘娘一向慈善仁厚,所以奴婢大意了,请皇上明察!”

        皇上听这乳母如此说,随即让进来的侍卫先出去。皇上冷眼瞧着我:“嬛嬛,这衣服可是你给温宜送去的?”皇上的眼神像是一把剑,生生的要把我看穿。我虽然已经预知事情是冲我来的,却仍是心痛万分,这痛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尚在襁褓的温宜:她终究还是变成了华妃争宠的工具。

        我上前几步跪下,眼神惊恐:“皇上,臣妾确实做过一件同样花色的衣服,可臣妾是做给腹中胎儿的,并未送与温宜公主,实在不知温宜公主的衣服中为何会藏了银针。”皇上听了我的解释,好像是松了口气,向后躺了躺靠在椅子上。

        殿中还有其他的王爷福晋,皇上看看他们:“公主生了病,朕作为父亲实在于心不忍。时辰也不早了,今日的宴就到这吧。苏培盛送各位王爷福晋好生出去,朕改日再邀各位重聚。”那些皇亲贵胄也是知趣,对着皇上行过礼,便乖乖的随着苏培盛出去了。

        皇上素来爱面子,且他知道,这事既牵扯在了我的身上,不会就这么简单,故而遣散众人再做打算,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一众嫔妃随着皇上来到东面的侧殿,皇上坐在龙椅上,皇后坐在皇上左侧的木凳上。一众嫔妃也都分边坐下。我冷眼瞧着这阵势,与前世滴血认亲那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间跪着的是乳母和曹贵人,皇上感我怀有身孕,准我坐着回话。

        华妃抱了公主,颂芝将公主的袖子向上翻,露出温宜那白嫩肉嘟嘟的胳膊:“皇上,您看,公主的胳膊被扎的出了好多血。”公主穿的内衬是淡蓝色的。

        “快看,公主的衣服上都阴血了。”齐妃像是有了什么惊人发现似得,冲着众人喊。

        曹贵人听罢,先是担忧的扭头去看温宜,可心中不忍,只是略略看了眼便拿着帕子掩面哭泣。突然曹贵人跪行到我的脚下,手搭在我的腿上,声泪俱下的说道:“莞嫔娘娘,臣妾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惹的娘娘不快,娘娘打臣妾骂臣妾,臣妾都认了,可温宜还是个襁褓婴儿,娘娘为何要下此狠手,我情愿被扎的人是我!”

        我被曹贵人这样突然的一闹,竟不知所措起来,赶忙扶她:“姐姐快起来,妹妹一向十分喜欢温宜,且姐姐素日里对妹妹很好,何来我心中不快报复一说呢?”

        见我一人搀不起来曹贵人,陵容赶忙上来搭手:“姐姐这话可不能轻易说啊,是要冤死人的。”陵容声音温柔,可说出来的话确刀子般的,让曹贵人不由得脸色有些发青。

        “曹贵人,你心疼公主朕明白,可你也不能随意攀诬旁人。”皇上替我说话令我很是感激,抬头看了眼皇上,可他给我的眼神并未让我安心分毫。

        齐妃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副求知孩童的面容:“这乳母说衣服是莞嫔给送去的,可是真的?”

        “回禀娘娘,奴婢敢用性命担保,这衣服绝对是莞嫔娘娘送来的。”那乳母抬头看了一眼我,继续说:“就是娘娘身后那位浣碧姑娘。”

        浣碧听是说到了她,随即跪下:“回皇上,这嬷嬷说谎,我家小主从未让我送过这衣裳给公主。”

        乳母也不甘示弱:“姑娘早晨才送来的贺礼,才几个时辰便不认得了?”

        我有些坐立不安,索性还是跪下吧:“皇上,臣妾早晨确实差浣碧给温宜公主送去了贺礼,可锦盒中装的是一对金镶宝石的玉手镯和一件荷香满园的红肚兜啊。臣妾确实做了一件相同的,可是还未完成,怎会拿了去送给公主呢?”

        “莞嫔既说公主所穿并非出自她之手,且莞嫔也做了件一样的。皇上,不如请您着人到莞嫔的宫里找找看,若是娘娘做的那件还在,也好证明娘娘的清白。”

        晴贵人这话,令我整个人都如同掉入万丈深渊一般。既然她提议去找,那必定是找不到的。只有一种可能,温宜穿的就是出自我手里的那件。

        皇上默许,让小夏子带了几个人去搜查。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小夏子便带了人回来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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