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昨晚的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
“南城！你看她！”
那糖醋排骨带着粘腻的汤汁，直接砸在了墨千霜的眼睛上。
墨千霜疼得睁不开眼睛，一边扯过纸巾擦着眼睛，一边咬牙，委屈巴巴地用另一只眼睛看着宋南城，“好疼啊！”
“姐姐想弄瞎我！”
墨瑶冷笑着抬腿往电梯那边走。
“站住。”
身后传来宋南城冷漠的声音，“给千霜道歉。”
墨瑶的脚步，顿住了。
她回头，唇角扯出一抹冷然的笑意，“给她道歉？”
宋南城皱眉，点头，“千霜给你夹菜，是好心，你却用排骨扔她，你应该道歉。”
墨瑶笑了。
她应该道歉。
深呼了一口气，她转过头，纤细的手直接按在衣服的拉链上。
“哗啦——！”
拉链被拉下，露出她满是吻痕和抓痕的上身。
除了被內衣遮住的部位之外，暴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寸是完好的。
她大胆的举动，因为周围的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哇，身材真好！”
“很大——！”
“可是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伤……”
“挺惨的哎……”
墨瑶成了大厅里面的焦点。
所以人都定定地盯着她的身上看。
墨瑶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她冷漠地抬眼看着宋南城，“我这一身，都是你们赐给我的。”
“你们把我送进地狱，把我自己扔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自生自灭。”
“现在又要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让我补补身子？”
她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将眼中的人全部烧灼，“你们恶心不恶心，变态不变态？”
说完，她直接拎起桌上的一个盘子，狠狠地朝着宋南城和墨千霜的方向砸过去。
宋南城皱着眉躲过。
墨千霜反应不够快，又被洒了一身的汤水。
她尖叫起来，“墨瑶——！”
“你个疯子——！”
墨瑶冷笑，“我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才会让我被你们这么作践，才会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
从之前的李总折断了她的左手开始，这两个人没日没夜地换着方式地折磨她，欺负她！
她已经忍够了！
“宋南城！”
她眼里带泪地瞪着他，“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到底要这么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昨夜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被玷污的痛，墨瑶再也承受不住了！
她崩溃地哭着看着宋南城，“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不过就是五年前，她不知天高地厚地爱上了他。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要在五年前被那么对待，五年后被这样对待！
他妹妹的死，墨家的确有错。
可是，她家里除了墨千霜之外，每个人都为宋晴柔的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还不够么！还不够么！
宋南城他到底要她变成什么样子，才会善罢甘休！
墨瑶整个人气到发抖。
身旁的凌亦到底看不下去，直接脱下衣服给墨瑶披上，盖住她身上的那些痕迹。
他甚至大着胆子，将她发抖的身子虚虚地搂进怀里，“瑶姐，你冷静点。”
“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无所谓的。”
宋南城冷漠地靠在椅子上，动作优雅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柳巷出来的女人，就算脱光了给男人看，都不会觉得羞耻。”
“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到冷漠。
一旁的墨千霜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是啊。”
“凌亦，你也不必为姐姐难堪，说不定她以前还做过比这个还出格的事情呢。”
她一边擦着身上的汤水，一边叹了口气，“只不过姐姐，你身上这吻痕和抓痕……昨天晚上和几个男人做的？”
墨瑶死死地瞪着她，“你不清楚？”
墨千霜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当然不清楚。”
“我从头到尾只有南城一个男人，怎么会知道你这种柳巷出来的女人，一晚上要几个男人才能满足。”
墨瑶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别给我装无辜！昨晚的事情你不会不知情！”
那瓶排卵药，之前被墨千霜拿走了，却在那些人的手里出现了，这其中的关系，不言而喻。
“我真的不知道啊。”
墨千霜委屈巴巴，“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昨晚……”
“昨晚的事情和千霜没关系。”
宋南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雾飘散在他的眉宇之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残忍，冷漠。
“昨晚的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
他这话没说错。
墨瑶昨天晚上身上所有的伤痕和吻痕，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凌司衡派过去的那十二个人，除了开始的那个用手碰了她，吻了她的脖颈之外，其他的人，什么都没有做。
这也是为什么墨瑶脖颈处已经破了皮的原因。
他也嫌弃那些人脏。
可宋南城这话，听在墨瑶的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他说，昨晚的事情，和墨千霜无关，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她明明已经掌握了墨千霜和那些人勾结的证据，他却还说那些事情是他一个人做的。
他居然这么维护墨千霜。
她苦笑一声，闭上眼睛，无助地靠在凌亦的怀里。
感受到怀里女人的眼泪，凌亦心里一紧，低声开口，“瑶姐，我先送你回去。”
说完，他刚想揽着墨瑶离开，酒店的保安已经到了。
这边的声响太大，保安不可能不介入。
“宋先生。”
保安来了之后，看着宋南城身边狼狈不堪的墨千霜低声询问，“这应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男人动作优雅地将烟头摁灭，“寻讯滋事，让警察解决吧。”
墨瑶和凌亦的身子狠狠地一顿。
保安跑过去，将墨瑶按住。
凌亦回头，愤怒地看着宋南城，“南城！”
“瑶姐她怎么说也是你的枕边人，你这么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凌亦认识宋南城整整七年，这个男人除了在商场的事情之外，一向都温和淡漠。
唯独对墨瑶。
他似乎是用上了他这辈子的狠。
可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她甚至连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都没有，就这样一直被宋南城折磨，侮辱。
有那么一瞬，凌亦甚至想要成为她的依靠。
宋南城身子后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凌亦，“我记得，我认识你，是因为晴柔。”
“你还记得她么？”
凌亦顿了顿，不说话了。
当年他和宋南城认识，的确是因为宋晴柔。
他和宋晴柔是同学，在宋晴柔重病的时候，他是她最好的朋友。
所以他也渐渐地和宋南城变成了朋友。
关于宋晴柔的死……
凌亦眉宇间的愤怒渐渐消散。
警车来了。
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墨瑶，护着墨瑶的人，也不出声了。
墨瑶被警车带走。
上车的那一瞬，她清晰地看到，宋南城站起身来，将他身上的外套递给了墨千霜，让墨千霜遮住身上那些被她扔过去的盘子染到的汤水。
墨瑶闭上了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
上了警车之后，她吸了吸鼻子，抬眼看了一眼警察，“能借我手机用一下么？”
警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借给她了。
女人捏着手机，吸气呼气好几次，最终情绪平稳了，她拨下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后，她声音明快地开口，“妈，你和睿睿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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