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条咸鱼（26）
临近春节，业内的经纪公司都会在这个节点发布拜年海报和艺人全家福。
向来敏锐的娱乐圈记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常。
曾经稳居艺人全家福c位的顾明不仅消失了，世凯文化今年新签的杨九九也没有出现在大合照里。
当业内的风吹草动舞在大众面前的时候，背地里其实早就历经撕扯。
舆论的热度一旦升到最高值，世凯文化这才发布声明，宣布与顾明、杨九九已解除合作关系。
文案中看似友好的“感恩过去，未来可期”是欲盖弥彰，毕竟笑里藏刀才是娱乐圈的标配。
几乎是同一时间，网络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解密版本。
有人说顾明和世凯文化董事长为了金钱利益谈崩了。
有人说顾明被人骗了。
有人说顾明本来要带走的艺人里根本没有杨九九。
还有人调侃：
“恰逢年末，我已经做好偶像塌房的心理建设，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
“我还以为顶流爆出恋爱瓜了呢，结果打开社交平台，推送的消息成了杨九九跳槽？”
“杨九九到底有多大脸，他才签约多久就敢解约？我要是老板，对待这样的员工我会骂人的！”
杨平和莉莉看到网上的新闻，立马打了一通电话给儿子询问情况，言语之间总是有一百个不放心。他们非要杨九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没有，”杨九九抱着手机解释了半天，涉及世凯文化与顾明的分歧他并没有提及太多，“我现在已经进组在拍电影了，你们放心吧，喊我拍戏了，先不说了……”
挂了电话，杨九九跑回去拍戏。
转场的夜宵时间，同在一个剧组的同事自然也会凑在一起聊八卦。
但凡有顾明在场，没人能从他的嘴巴里套出半个字的内幕。
久而久之，大家只能把揭秘的希望寄托在杨九九的身上。
【关键时刻，系统发出善意提醒：你现在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万一不小心说错话事情就会闹大了。】
“放心，”杨九九啧啧嘴巴，对系统的不信任发出抗议，“每次大家聚餐就属我吃得最多，我好歹也进圈快一年了，浑水摸鱼的功夫自然是有的。”
系统笑而不语，杨九九知道言多必失，屁股刚落座就开始祭奠五脏庙。
自从杨九九开始举杯，食欲激增。
没有顾明的场子，大家自然是放开了说话。
同组的演员直接当面开问：
“听说欧阳乔木和魏霆都和顾大经纪人闹翻了？”
“顾明手上除了你，还有什么秘密签约的艺人吗？”
“你真是个勇士，竟然敢炒世凯文化的鱿鱼，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接二连三的追问，让杨九九嘴巴里的饭都不香了。
欧阳乔木、魏霆都是顾明一手带出来的顶流艺人，之所以在最后时刻临阵倒戈，一个是因为私生活的把柄落在世凯文化的手上，一个是没法拒绝重新设定的分成比列。
世凯文化前脚发布公告，后脚他们两个人就在公司的授意下取消对顾明的微博关注。
虽然说不上闹翻，但彼此是铁定是翻篇了。
针对第一个问题，杨九九喝下最后一口紫菜汤，“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这和问爸爸好还是妈妈好差不多啊。”
自从杨九九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跟着顾明离开，顾明转头就注册成立了林记传媒。圈内的人各个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在风口浪尖上做选择，所以根本没有外界谣传的秘密签约。
针对第二个问题，杨九九自然不会长他人志气，“秘密签约这种大事，明哥如果告诉我的话，那还叫秘密吗？”
根据江湖传闻，第一个把杨九九称做“勇士”的人正是世凯文化的董事长。他刻意交代过要对杨九九特别“关照”。自此之后，杨九九便成了营销号的养料，大家乐忠于编纂各种离奇的故事。
针对第三个问题，杨九九索性吐露真话，“我一介草民怎么可能不怕，不过我一路都是野蛮生长，有朝一日要是没人骂我了，说不定我还不习惯了呢。”
吃好喝好，杨九九摸着膨胀的肚子回到酒店。
没过多久，业内就传出杨九九滴水不漏、情商颇高的评价。
【系统一脸欣慰：我容易吗我？为了把你的情商拉高，我说得话都可以填满一个太平洋了。】
杨九九拒不承认，反而吐槽系统话太多，堪比老妈子的唠叨。
然而，业内和粉丝是两个圈，在杨九九通过业务能力提升口碑的时候，他的黑粉却越来越多。
所谓的黑料，全部都是断章取义。
不分青红皂白的路人盲目跟风，久而久之形成一种怪相。
好像杨九九干什么都是错，一旦出现在公众面前就活该被骂。
“别担心，”顾明每次见到杨九九都会说这三个字，“性格和颜值只是加分项，等到你的作品陆续面世，那些围绕在你身边的黑料就会不攻而破，一个艺人的作品才是立足之本。”
杨九九没说话，偷偷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了一行字。
用行动证明自己！
坚持住！你可以！
拍完这部电影，杨九九马不停蹄进入下个剧组。
第一次拍摄古装，每天妆发时间耗时3-4个小时。
曾经是想方设法要睡够8小时的杨九九，如今只要睡眠时间能超过5个小时，他都感恩戴德，觉得这是老天爷的恩赐。
四个月的拍摄周期，连续吊着威亚拍摄高强度的武戏，杨九九几乎满身是伤。
受伤的照片默默存在手机里，每一个犹豫的夜晚都会拿出来看一看。
连轴转的日子里，他从来不在社交平台卖惨。
距离下一个剧组开机还有一个月。
杨九九原本想回家看下父母，哪知飞机刚刚落地，他就被经纪人抓去林记传媒。
“哥，”杨九九的眼皮都在打架，“你能放我回家先补个睡眠吗？”
顾明连眼睛都没有抬，指着办公室的沙发，“你可以先在这里眯一会儿。”
杨九九：“……”
所有痛骂顾明的话，他只敢默默在心里嘀咕。
“做个人吧，顾明！”
“我都困成狗了，竟然还要剥削我！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系统直接通电，将杨九九的困意神经全部激活：清醒点，顾明在教你如何经营一个公司，这种大师课你必须带着脑子好好听讲。】
杨九九被打了一个激灵，全身还有被电击的后遗症，“既然你有这个本事，为啥我拍戏的时候都困成那样了，你不给我来一下？”
这一次，换系统无语问苍天！
此时此刻，杨九九是不是搞错了重点？！
【系统翻白眼：你不是天天捧着咖啡提神吗？】
杨九九急了，“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系统冷哼一声：哎呦喂，当年是谁天天熬夜，现在竟然知道养生了？】
论怼人，杨九九从来都没有在翻盘系统这里占到半点便宜。
短路的反射弧渐渐回归，他才想起来一个问题，“等一下，顾明干什么要教我运营公司？”
【系统懒得和他细说：技多不压身，活到老学到老！】
杨九九第一次参加林记传媒的月例会，全程都是震惊脸，嘴巴一度都很难闭上。
被黑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杨九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商业价值竟然稳步增长。
黑红也是红，竟然成了对艺人的另类加成。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林记传媒先后签下多名新人和练习生。出道仅仅一年的杨九九反而成了林记传媒艺人中的老大哥，他反而很难消化大家对他的过分恭敬。
“明哥，”面对顾明扔过来的财务报表，杨九九举双手投降，“高考数学150分的卷子我考了35分，你觉得我看得懂这个东西吗？”
150？35？
顾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盯着杨九九，半晌后难得笑了笑，“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既然给你了演戏的天赋，就不会给你对数字的敏感性。”
“没事，”杨九九摆摆手，强调道，“我对自己要求不高，只要我能把片酬算清楚就行了。”
人间真实杨九九，时刻不忘自己进入娱乐圈的初心。
恰逢圣诞档期，杨九九头一次触电，参演客串的电影终于上映了。
由于世凯文化是投资方之一，所以发布会也好，首映礼也罢，这些场合都没有杨九九的身影。
抛开其他的因素，杨九九依旧很感激能参与这部电影，
电影首映当天，杨九九转发了官方的微博，并配了两个字：“感恩”。
不出三个小时，黑粉自然是不请自到，整齐划一在评论区进行攻击。
林记传媒的工作人员不止一次提醒杨九九关闭评论区，眼不见心不烦。
“不用，玻璃心现在距离我有一万米。”杨九九的大号心脏已经养成，反而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念着自己的恶评，甚至还能注意到黑粉的错别字。
尽管杨九九的黑粉数量惊人，但是他仍然拥有一波杀出血路的死忠粉。
他们大部分都是从凉皮事件开始关注杨九九的，有路转粉，也有黑转粉。
他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虽然打不了车轮战，但他们贵在智取。
杨九九每条微博下面，点赞第一的评论永远都是相同的一句话。
乘风破浪杨九九，抬头挺胸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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