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什么？他死了？”吴宇重重得摔下电话，“这些人干什么吃的？一个人都看不住！”
“怎么了，老吴？”木沐被吴宇的动静吓了一跳。
“昨天那个王医生，他死了。”
“在拘留所里怎么死的！”
“他们说是自杀。”
“走，我们去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你没看过死人吗？你去了他们会让你看吗？让你看了你看得懂吗？”
“你tm今天吃错药了吧？”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木警官，木大警长，你懂法医知识吗？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木沐忍不住一拳打在吴宇的脸上，“你个sb，天天拽得258万的，老子忍你很久了！”
吴宇被打得一个趔趄，反手一拳打在木沐的下巴，“你tm懂个屁啊，你是局长的儿子警校毕业就在市局，我呢！我呢？”吴宇一边和木沐扭打在一起一边控诉，“老子从农村派出所一步一步走到市局，破了多少案子立了多少功，还不是被你爸安排在你边上，表面是同事实际上老子就是你局长爸爸给你找的老师。”
木沐一边还手一边还嘴，“谁tm要你教，你tm本科学历都没有，老子理论知识甩你18条街，没有老子罩着你你tm每次考核都只能通过体能测试。”
“谁tm要你罩着了，我tm这次要是破了这个大案老子就有可能往省厅里调，不像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一辈子都只能活在你老子的羽翼下。”
两个人经过一番体力运动都累得站不起来了，格子找了个墙角靠着喘着粗气。
“几年前就有线人跟我说惊风集团有‘清除计划’，老子明里暗里调查了几年眼看就要有突破口了，结果他还tm死了。”
“那他那天跟你说了什么？”
“说你大爷！”
“说我大爷？他认识我大爷”
吴宇被木沐逗笑了，他笑起来像电影里的刘青云，“说我大爷！”
刚才的体力透支让木沐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兜里掏出烟，丢了一根给对面的吴宇，“说说吧，那天关掉监控之后他怎么问候你大爷了。”
那天，王医生对吴宇说他可以知道都说出来，但是条件是吴宇必须答应保护他家里人的安全。吴宇说他只能保证他儿子的安全，其他的人他没有办法，警力不够，“然后他就凑近我的耳边，我以为他要开始说了，结果他就直说了3个字：你大爷！”说着吴宇自顾自得笑了起来，“我当时差点以为我就要看到冰山一角了，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为了感谢我保护他的儿子他又告诉我惊风集团在找一个移动硬盘，如果我找到了它可能就离真相不远了，至于那个硬盘里是什么东西他说他也不知道。”
“你当时应该骗骗他，骗他说可以保证他家人的安全。”
“骗他？”吴宇抽了一口烟，“小木啊，你本科毕业我大专毕业你学历比我高，你说说你心中的正义是什么？”
“我心中的正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我和你不同，我就一点：为人民服务，人民是一个政治概念在我看来那些作奸犯科的人不属于人民行列，我不会为他们服务，就连嘴上说说我都不会。”
“可他也是个受害者，是被人胁迫而且他家属是无辜的呀。”
“无辜？一个人走上犯罪道路离不开他的原生家庭，在我看来无辜的只有他的儿子，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答应保证他儿子的安全。”
“那我们去找哪个移动硬盘吗？”
“找，找之前我们去看看王医生的尸体，小子你给我好好看好好学。”
邹海走出看守所大门，他四处望了望独自往最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本来他的事情算是民事纠纷顶多行政拘留几天，后面他接到通知自己涉嫌故意伤害罪，因情节轻微经鉴定未对被害人造成轻微伤因此被判处3个月的拘役。邹海没有提起上述，他已经知道自己打的人是谁了，上述有没有用暂且不论他也懒得去折腾那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对他来说与坐牢也没有两样。
邹海租住的地方是当地有名的“丁字街”，一个有三岔路口的街区，那里龙蛇混杂扰乱社会治安事件时有发生但也有一个优点就是租金便宜，他回到家拿出钥匙打开门，见惊风集团的“四大金刚”--柳风、柳林、柳火、柳山坐在他家里抽着烟。
邹海没有太多惊讶，平静得进屋关上门，“我现在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放过我？”
“四大金刚”之首柳风笑呵呵得伸出双手把邹海按在沙发上，然后坐在他身边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邹老板这是大隐于市啊，我们全世界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发财啊。”
“找我？找我干什么？我们之间早就已经两清了我不想在和你们有任何来往！你们出去！”
“哎哟喂，这年头还真是欠钱的是大爷哦。”
“钱？钱我早就还清了！”躲了好几年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听到对方还向自己要钱他不禁恼怒起来，“你们不讲信用以后还怎么立足！？”
“此一时，彼一时嘛，当初我们家小姐为你们求情我们老大才宽限了你们一些利息，现在我们遇到难处了兄弟们要吃饭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
“我老婆把命都搭进去了还不够吗？当初就是你们几个硬生生把她逼死了，你们现在也要把我逼死吗？！”
“要不然说你邹老板有福气呢，年轻的时候有老婆帮你赚钱，现在有女儿帮你还钱你只要负责花钱就行了我们老板都对你是佩服至极啊。”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种的你们杀了我啊！”
听罢这话，柳风收起笑容面露狰狞一把抓起邹海的头发往后一拉，其他两人见状也上来控制住他的双手一人拿出锤子作出要一锤砸烂他双手的架势，“长能耐了是吧？我告诉你，你不还你女儿替你还，你女儿不还我们有的是办法让她还，之前是因为我们老板的千金一直护着你女儿我们才没用动她费尽心思找你，今天先费你一只手让你涨涨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躲着我们。”
说罢举着锤子的柳火拿起桌上的抹布塞进邹海嘴里然后一锤狠狠得砸在了他的左侧上臂。伴随一声“咔嚓的声音”他的肱骨彻底断裂，血和碎骨片从伤口里飞溅出来屋里顿时充斥的血腥味。“唔，唔”邹海的惨叫声透过嘴里的抹布传出来就剩下痛苦的低吟，他脸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满脸虚汗，巨大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
“再给他一锤！”
“住手！”柳风循声看去，邹雪晴提着几袋子菜气愤得站在门口。见喝止住了他们邹雪晴立马把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找出一根长绳死死得扎在她父亲左侧上臂的近心端暂时止住了血，再替父亲拔掉嘴巴里的抹布，那天在赵军家里她就知道对方会来找他们父女但她没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迅速态度那这么急切手段这么残忍，“你们不就是要钱吗？我替他还！你们给我走！滚！”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让你们全家在天上团聚。”柳风指了指邹雪晴，撂下一句话带着其他人走了。
邹雪晴赶紧拨打了120。
“我们报警吧”邹海虚弱得说着，“不能让他们这么变本加厉了，他们会毁掉你的生活的。”
邹雪晴一把把手机砸在父亲身上，“他们已经毁了！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这几年她一直都尽量躲着父亲，没想到再见之时是这幅场景，这几年父亲拍拍屁股溜之大吉她一个人独自承受着一切，其中的痛苦与酸楚她又能与何人说。
“不仅是他们，还有你，你今天是罪有应得，可怜的是我的母亲，她是被你们一起逼死的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的，当初最应该死的是你！”
“对，雪晴，都是我的错，我的老命不要紧，但是你不能背负着这个过一辈子啊，他们就是牛皮糖沾上了就很难甩掉了。”
“哼，你现在知道了？你当初那股再给你10万你肯定能翻本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呢”
邹海沉默不语，身体里分泌的脑啡肽等物质让他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回忆起过去发的灾难财的日子回忆起过去的意气风发的日子回忆起过去一边高价售出冰灾，地震、新冠等灾害中所必须得物资，一边还接受者采访被媒体包装成良心企业并自诩为‘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日子。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视之有度，用之有节，取不义之财最终还是会遭到报应啊。
120来了随车的急救医生也一时被屋里的惨状吓了一跳，也还是对邹海进行了急救处理并送往了医院，但他的手因伤势过重最终没有保住，现在给他一只雕他就能冒充某独臂大侠，给沙雕除外。
“我是云清，记住上次拿枪指着你的那几个人，被你摔了两次的那个人他叫柳火，他们羞辱了你你要报仇你要趁柳火独自一人的时候用锤子锤爆他的头。你记住，你要报仇，你要用锤子锤爆柳火的头。”
“我要报仇，我要锤爆柳火的头。”第二天早晨赵军从床上猛地惊醒，“我要报仇，我要锤爆柳火的头。”他反复复述了几次，拿了一柄锤子就冲出了家门，走到楼下外面阳光明媚人群熙熙攘攘赵军突然回过神来看了看手中的锤子被自己下了一跳，“我，我这是要去干什么？”
一个女人在赵军家对面的早餐店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丢下锤子茫然无措的样子她微微一笑暗自决定：药物剂量不变，继续重复性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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