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想快点过去这段日子
橘黄色的落日打在校园里，是离开后再也回不去看不到的美景，然而此时，青春匆匆步伐里又有几人能舍得放下脚步欣赏呢。
坦白说，只要和顾嘉在一起就会有压力，因为她的全能，家芊看她总是有滤镜，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一样，也是因为同样有这层滤镜的舒晚，让她无限痴迷。
家芊又不开朗了，吃饭的时候也不爱说话，顾嘉和程星还有舒晚交流着，她就默默吃着饭，可舒晚的眼神全落在她身上，想找点好玩的逗逗她，或者说点情话感化她，可旁边两个电灯泡让他无从下口。
“这周六的化学竞赛准备的还行吗？”顾嘉问舒晚。
“没怎么准备，不过问题不大。”他回。
“你们天才都这么狂的吗？”顾嘉笑着说。
“你不也是天才吗？”程星说顾嘉。
“我才不是，我是努力型选手，舒晚是天才型，之前数学和物理都全场唯一提早交卷的，我铃声响了才刚写完，都没来得及检查。”顾嘉讲着他们共同的经历。
顾嘉说自己是努力型，家芊想着她才是努力型的才对，在座的各位大概都没自己笨吧。
“那你和家芊一样，努力型，也挺好。”程星本想说点什么家芊能进试验班真的很厉害之类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但他其实一直都挺佩服她的。
“顾嘉在谦虚，就不要拿我类比啦，我是真的笨。”家芊终于开口了。
“你才不笨，我看你是个小机灵鬼。”舒晚立即反驳，家芊被他逗笑了，程星和顾嘉也笑了。
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你俩真是般配，哎，假期前宿舍里还传呢，你们到底是不是真情侣。能告诉我吗，是不是呀？”顾嘉调侃。
“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家芊回答。
舒晚笑着翻了个白眼，“听她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嘉和家芊一起回了宿舍，家芊回到自己曾经的宿舍506，看到了小乔豆西她们都在，感觉那一刻眼泪都要迸发出来了。
“啊，是家芊！”豆西喊了一句。
“家芊！我好想你！”小乔直接扑了上来。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好像过了好久好久，真不敢想象毕业之后，等大家各奔天涯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几个人凑在一起说了一会话，都无暇收拾了，直到新人拖着行李进来，大家才把床铺塞进大大的袋子里。
小乔的宿舍在310，和家芊在一个楼层，家芊帮小乔把东西提过去，两人又一道回来把家芊的东西提到306。
只是还在宿舍门口，就听到了潇洒的八卦议论声。
“哎，我还是觉得班长和张舒晚更般配。”
“是啊，可惜张舒晚被姚家芊提前拿下了，可惜了。”
“听说姚家芊就是为了张舒晚才考到试验班的，也是够拼的。”
“你们拉倒吧，我看你们就是嫉妒，姚家芊长得好看人又温柔，我要是男的我也心动。”终于有个说人话的了。
“啊，那我得管好我家隋超。”
“你更拉倒吧，你家隋超也就你能看得上，禁止哄抬猪价。”
“别聊了，一会儿人家回来了，真是一群八婆。”那个正义直言的女生又发话了。
小乔气不打一出来，正要一脚把门踹开，顾嘉从后边把门推开，人走了进去，家芊和小乔倒是呆在了原地。里边的女生一看到顾嘉和家芊，瞬间怂了。
“宫思韵，你别再瞎胡说，你这胡乱组cp的毛病啥时候能改？”顾嘉有些严肃的，“家芊你别听她胡说，她还把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生物老师和化学老师组cp，就是说着玩的。”她转头又对家芊十足温柔。
“嗯。”家芊落寞的点点头。
“班长，我们就是瞎聊，以后不会了，家芊来了就是我们的同学，我们还得同甘共苦两整年呢。”
小乔本来都想要冲动的骂出来了，可一想到这个同学说的对，她还要在这里呆两年，还要一直和这群人相处，就把火压了下去，帮家芊把东西搬了进去，一起默不作声地收拾起来。
“嗯，邱玫，你是舍长，家芊刚来你要带头帮助新同学，希望大家减少闲话的心思，把精力用在学习上，多看看自己，少揣摩别人。姚家芊同学从普通班能在短短时间考到试验班，现在她的成绩比你们一半人都强，应该值得你们学习才对。”顾嘉义正严辞，像个家长一样，一改往日的玩笑模样，不过家芊心里总算好受些了。
看来顾嘉在班里的威望确实很高，一翻话后，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尽管还有的瘪瘪嘴一脸不服气似的。
“时间也不早了，都快点收拾吧。“顾嘉说完就回了自己宿舍，邱玫也过来帮家芊，听她的声音，她就是刚才那个为她说话的人。邱玫个子不高，身材却壮士，一笑就很有亲和力的感觉。
等快七点的时候，大家便纷纷从宿舍里跑了出来，家芊和小乔手拉着手奔跑在校园里，真想把刚才听到话送给风，远远吹走，带走心事。
还好在铃声之前赶到了，舒晚一直盯着门口，看见她到了，也放心了，班主任果然随后就到，矗立在门口像尊神。
家芊坐在座位上，依旧惊魂未定，找出一本题就开始做起来，尽量让自己忙碌。可是，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女生们讨论的话语和顾嘉的那段话，越想越不甘，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想要用成绩把她们都变成手下败将，想要用成绩证明自己才是最配舒晚的那一个，让那些闲言碎语都成为笑话。
时间一天天走过，家芊除了顾嘉和邱玫还是没交到什么好朋友，就算是在体育课学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家凑在一起学习讨论，而是分成零零散散的几个。如果运气好的话，能在上操下操或者吃饭的时候碰到以前的同学，就算不是小乔或者豆西，只要是18班的同学都会心情好很多，她们看到家芊总会和她一起走。家芊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1班的女生就这么难接纳自己。
她买了一本新的本子，还是会把不会的问题总结出来递给他，不过还是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她心里只有成绩只想学习，其他的都可以暂且放下。
可是一天在厕所里，她又听到了让她伤心的闲言碎语。
“我看完姚家芊每天都给张舒晚递个本子，他晚上又再还给她，也不知道两人在搞什么名堂，是情书呢还是什么的。”
“我也看到了，他俩不会来我们班谈恋爱的吧。”
“有这么帅的男朋友还不得牢牢抓住呀。”
……
两人说得眉飞色舞的，她心里难过极了，现在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曲解成这样。
再次回到座位上，她看着今天整理的题，心里竟有点难过。她转头问了程星，他也很热情的帮她解答。
舒晚毕竟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月考考了第一让大家心服口服，一场篮球赛就轻而易举拿下了所有男生的心，迅速得到众人追捧，哪里懂得她的孤独心境，家芊月考也算小小进步，考了班里28级部50。
可是最近好几天舒晚看她都没有把本子给自己，而总是回头问程星，有些不爽，他便趁着下课发作业的时候递给她一张纸条：祖宗别跟别的男生说话了，问我！
依旧是醋意大发脾气不好的样子，可她一点开心不起来，撇了他一眼，然后依旧问着程星，或者干脆就去找老师问。
期中考试眼看就快到了，她一直不再请求他的帮助，舒晚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深夜有些微凉，第二节晚自习，她被他拉倒操场上没人的角落，因为他不懂她的处境和困惑，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家芊你怎么了？为什么疏远我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他很着急。
她摇摇头，“其实来试验班后我的压力挺大的，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总是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我也听到过，不过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她们想说什么就去说呀，只要我们互相喜欢就好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好了呀。坦白说，看你和程星那么好，我很难过，也很吃醋。”
本想撒个娇，结果把她惹哭了，家芊蹲下来，有些委屈的流着泪，让舒晚有些措手不及。
“家芊，你别哭呀。”他也蹲下去，抚慰着她的肩膀。
“舒晚，谢谢你对我的喜欢和帮助，你知道吗，除了顾嘉和邱玫，其他女生都疏离我，我挺难过的，她们总是各种猜测我们的关系，还有的说我死死的绑着你，更可恶的还有人说顾嘉和你更相配，我努力让自己不去理会，可还是很难过……”
“家芊，你站起来。”舒晚有些认真和严肃。
她擦擦眼泪，乖乖的站起身来，他便将她一把揽在怀中。
“上次你欠我的拥抱，是时候还给我了。你刚才说的这些话，简直要把我的心扎碎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是我的错，忽略了你的敏感，没有及时帮你解决问题，总是自顾自的，如果有人再猜测，你索性就告诉她们，是的我们就是一对，不是你绑着我，是我绑着你，至于顾嘉什么的，不过是我们俩的人生过客，当个笑话听听就可以了，我的心在你这里，这辈子都不会变。你曾经说，我们这个年纪还不是给得起承诺的时候，但是我给得起，我很确定你就是我这一生的唯一……”
还没从被他突然抱住中急速跳动的心跳中缓解过来，她突然想到这句话仅仅来自豆西的那封信，“什么？你是不是偷看我给豆西的信了？”
“是，我是看了，就是因为你的那封信，让我犹犹豫豫，要不早就和你表白了。”他松开她，看到她小小的的脸上挂满眼泪，便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让她擦了擦眼泪醒了醒鼻涕。
“真是的。”她忍不住笑了，想起那些话被他看到，也太尴尬了。
“家芊，你的困扰我了解了，你别伤心，等期末考试后，我帮你解决。”他信誓旦旦。
她总是无比相信他的，“嗯，我会努力调节的，大不了再也不去管，反正有你在就好了。”
她说着又紧紧抱上去，在这个时候太需要这样一个拥抱了，他也紧紧抱住她，灿烂星空下，操场的尽头，穿着校服的两人，还有不合时宜的上课铃声。这个拥抱超越爱情和友情，更多的是依赖很信任，在自己低谷的至暗时刻，有这样一个散发温暖的人，感觉真好，像是大力水手的菠菜，像是美少女战士的月亮。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教室，大家都低着头安静的上着自习，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有程星看到她眼眶红红的。
“家芊，别人说什么你别在意，我刚来的时候比你还惨，当时就我一个人来，直接被排挤，我原来也挺郁闷挺不解的，不过现在想想也无所谓了，毕竟几年后谁还认识谁呢？我们做好自己就可以，反正就是为了学习。”程星写了个纸条给了她，她看完后塞到了桌洞里，她回头看了程星一眼微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舒晚，他正在认真的学习。
后来，一些关于自己的八卦依旧不停，在课间、在厕所、在书店、在餐桌，她就索性当作那都是嫉妒，再也不想听，真想快点过去这段日子。
期中考试很快就到了，考试一结束的第二天，在级部主任的带队下，学校的心理老师给1班开了一天的活动课，有的人还私下议论浪费了一天的宝贵学习时间，被耿直的顾嘉直接怼了回去：这是学校特开的活动课，为了提升我班凝聚力和战斗力，如果实施效果好将在全校推广，级部主任特批，班主任高度赞同，请问还有谁有意见吗？
顿时鸦雀无声，顾嘉看了一眼舒晚，舒晚点点头。
其实在早在期中考试前舒晚就开始行动了，也还好是顾嘉从中斡旋才得以顺利开展。这群少年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天会面临什么，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心，可是当将来回忆起来的时候，这一整年里唯一印象深刻的好像就只有这场心理活动课了。
心理老师早就在花园的空地上做好了一些障碍，几个胖胖的学霸已经开始打怵，“这是要干什么呀，军训吗？”
老师笑着和大家解释，“同学们，今天我们的项目很多，你们看到的这些都是我们这次心理活动课的一些基础项目，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就当成玩一样的就可以。今天我们会分成三个组，然后每个组的组员要齐心协力合作完成才算是过关。”
接着，同学们被带入了实验楼的一个教室，同学们站成了一圈，老实点了一个同学是1号，左边的是2号，再左边的是3号，3个号码以此类推，于是所有喊1号的组成了一个队，2号3号也是一样。
家芊和顾嘉一起在1队，她环顾了一圈，自己和好多平时不太友好的女生和从来没说过话的男生组成了一个队伍，顾嘉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拉起了她的手。
舒晚在2队，和程星一个队，很快三个队伍都选出了队长，分别是顾嘉、舒晚和副班长桑祁。
每个队商量着给自己的队伍起个名字，大家突然都来了兴致，1队叫“上好嘉队”，2队叫“梦之队”，3队叫“战神队”。大家听着队名都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考验很快就来了——
全班56个人，只有54个凳子，要在击鼓结束后找到凳子坐下，会有两个人没有位置。
家芊一溜烟儿就冲到了舒晚旁边，两人坐在一起，相视一笑。场面一度混乱，可是好巧不巧，最后隋超和鹿月没有座位，两人原本就是一对，大家起哄起来，让原先尴尬的场面更加尴尬。
“现在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两位同学，你们现在心情是什么样的？”心理老师把话筒给到隋超。
“有点尴尬。”隋超很不好意思。
“女生呢？”
“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鹿月说。
“好，两位同学回去。”一旁的助教加了两个座位，“我们在参访一下成功得到座位的人，来同学，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呢。”
“我觉得很紧张，很担心自己是被抛下的那个，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抢到座位。”
助教放起了音乐，“同学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没抢到座位的那一个，如果你是被团队抛下的那一个，你是什么感觉。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个掉下队伍，我相信得到座位你内心也是不安的……”接着老师讲了一堆关于团队凝聚力的话，那几个女生也看向了家芊，那个被她们打算抛弃的人，因为羡慕或者嫉妒，现在突然也觉得很过意不去。
家芊看了看舒晚，知道了是他安排的，她眼神充满了感激，舒晚拍拍她的后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着老师又从把全部的男生全部选了出来，做了一个叫做“团队凳子”的游戏，每个人都半蹲着，前一个人坐在后一个人的腿上，只要大家紧密形成一个牢不可摧的圈，但只要一个人破坏整个圈就会破裂，大家在心理老师的引导下意味深长。
接着大家被带到了刚才路过的活动区域，正式的活动才拉开序幕。
第一关，要团队的每个人抱着双手向后倒下去，其他的队员必须围成一圈接住他，但是只要倒下的那个人下意识的犹豫半秒，那他的身体就会弯曲。
老师做了个实验，让顾嘉先来试一下，其他组员在她身后倒下的位置围在了一起，还反复测试了结实不结实，随着老师一声令下，顾嘉回头看了好几遍才敢倒下，结果是屁股先落下，整个身子是弯的，但是被稳稳的接住了。
“上好嘉队队长，是不是不信赖队员？身体是弯曲的哟。”心理老师半开玩笑的。
顾嘉抓抓后脑勺，少有的不凌厉的时刻，“确实，我们这组大部分都是弱女子，我真怕我摔下去。”
“那你现在信任了吗？刚才稳稳的被接住了。”
“那我再试一次，可以吗队员们。”顾嘉环顾了一下上好嘉队的队员们。
“来吧，班长，没问题。”同学们纷纷笃定。家芊也投去了肯定的目光。
于是顾嘉再次爬上高处，双手交叉抱在一起，闭上眼睛落了下来。这次完全不一样，身体笔直垂落，完全信赖，心理老师宣布上好嘉队加1分！队员们一阵阵惊呼，开心的也都抱在一起。
舒晚看到家芊和其他女生抱在一起开心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欣慰的笑了。
接下来每个组选了三个人落下，可以有两次机会，有的还是弯着身子，得到所有人的玩笑鄙视。上好嘉队最后一次机会选了家芊，因为她最瘦，大家也都筋疲力尽了，怕太重的接不住，她也大胆了走了上去，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舒晚也在其中，便放心的倒下，恰好跌入他的怀抱，又为上好嘉队赢得1分。那一刻，大家都很投入，完全融入进了团队游戏里，甚至看到舒晚和家芊的亲密举动时全都是满满羡慕的起哄。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午饭时间，老师宣布下午继续，那几个原先抱怨浪费时间的现在倒觉得意犹未尽，舒晚看到几个女生和家芊一起往餐厅方向走去，有说有笑的。
舒晚给心理老师比了个赞，“谭老师，大恩不言谢，改天请你吃饭。”
“别改天了，就今天吧，臭小子。”两人和朋友似的。
1班举行心理活动课的事简直羡煞了全校师生，不少同学都来打听什么情况，怎样才能报名之类的，只是1班的学生在和大家解释完后都要给这堂课点个赞。心理老师跟着舒晚一到餐厅，就被大家围观了，大家都像看男神一样看他。
下午两点活动继续，桑祁走读还从家里拿了相机，打算来个立体环绕式拍摄。
一张网共有24个方洞，有大有小，每个队伍18或者19人必须从网上穿过去，每个洞被穿越一次即停止使用，如果碰到网的周边则为失效，每个人有3次过网机会。
同学们看到最上边的6个洞，直接打怵，必须要小心翼翼抬着上去才可以，大家便又迅速开始打量起来自己的组员谁适合，此时家芊这样玲珑身材的深受欢迎，倒是好几个胖同学，开始抱怨起来。
看到这些网，谁也没想到是这么玩的，有人开始打退堂鼓了，不过上好嘉组已经开始行动了。
大家一起抬起了最小只的简纯，另一边三人接应，竟然顺利穿过，心理老师在纸上做好了记录。梦之队也不甘落后，立马也抬起了最娇小的林婉之，在舒晚的指挥下也顺利通过，不过舒晚很是自律，坚决不抬不碰女生。战神队就比较背了，他们先找了个大个儿张安安从一排爬过去，结果不小心碰到了网，就被判了无效。
“尊重团队，该怎样就怎样。”家芊小声提醒。
于是等家芊要被抬过去的时候，上好嘉队的几个男生纷纷看向舒晚，“我们可以动手了吗？”张壮壮说，舒晚摆摆手，转过头去，大家被逗笑了，家芊被大家顺利抬了过去。
等上好嘉队最后要抬宫思韵的时候，她的衣服差点就碰到了网，抬他的几个人往上举了举，结果对面的几个人没接住，她直接滑落，恰好铺在了家芊身上，家芊被她压在身下，胳膊擦破了皮，她倒是毫发无损。
宫思韵瞬间慌了神赶紧起身，大家一起去扶家芊，这才看到她的伤口，整个人都吓懵了。
“老师，我们去一趟医务室。”舒晚说。
“我和你一起。”顾嘉很冷静，扶着家芊另一个胳膊。
“对不起家芊，我也和你们一起吧。”宫思韵眼里有些含泪。
大家没想到家芊娇小的身躯却如此强大，她挤出个笑容，“没事的，不严重，不疼的，包扎一下就好了，老师你们继续，不要因为我影响了大家。”
心理老师竖起了大拇指，赶紧拍拍手，“家芊同学，很坚强，那我们继续，所谓团队就是要凝心聚力撑到最后一刻。”于是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可是心里对她都多了一份牵挂，那一刻大家都深深的把家芊当做了自己人。
一路上舒晚各种自责，“对不起家芊，都是我，早知道你会受伤我绝对不搞这个活动。”他看她走路的脚也有些扭伤，“你的脚怎么了？扭伤了吗？”
“还好，不严重，难免会发生磕磕碰碰没事的，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小时候磕了留下的疤。”她还指了指自己手上和胳膊上的其他位置。
“不行，我抱着你吧。”舒晚说着就要上手。
家芊看了一眼顾嘉，她不言不语却忍俊不禁。
“没事没事，顾嘉还在呢。”
“别管我，当我是空气。”顾嘉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看他们。
所以他还是把她抱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加快了脚步。
清理和上药的时候，看着都很疼，但是家芊一声不吭还努力做着表情管理，顾嘉打心里佩服她，只是舒晚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医务室走来走去，各种后悔各种心疼。
“伤口注意这几天不要碰水直到结痂，等褪痂后抹这个药不留疤，脚不严重，轻微扭伤，今天注意别跑别跳了。”校医说的时候，一会看看家芊，一会看看舒晚，好想舒晚是她的监护人一样。
等包扎完胳膊，给脚踝上了红花油，她还是坚持要回去，即使就是坐在一边不动也要回去，舒晚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于是等她再回去的时候，大家齐齐的鼓起了掌。她坐在一旁，宫思韵和其他几个女生一会参加活动一会过来陪她，因为这件小事大家开始满心愧疚，后悔对她开始的那些恶意，家芊则一直安慰宫思韵让她不要放在心上，也不会把大家的闲谈放在心上，这让所有人感到更加自责。
活动的最后最是奇葩，要求每组接力做仰卧起坐，先做完100个的获胜。大家这个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梦之队组有舒晚，自然是占些便宜的，可是上好嘉队女生居多，战神队精兵不多胖子居多，于是两组艰难的执行着最后的任务。
家芊看到局势危机，她站起身来，宫思韵过去扶着她。舒晚看她过来，赶紧跑过来，“别凑热闹了，你的身体不允许。”
“就是就是，输赢都不重要了，身体最重要。”宫思韵也劝着她。
“没事的，我做仰卧起坐是强项，刚才也一直歇着，再说胳膊这点擦伤和脚踝对这项运动毫无影响，你就让我上吧。”舒晚再次投降。
上好嘉队的初瑜和战神队的朱爽艰难的以每个五秒的速度做着，简直不分伯仲。
“初瑜，你起来，我来，仰卧起坐是我最擅长的。”家芊说完，大家都惊呆了，胳膊上还包扎着巨厚的棉片，这都能上？战神队的男生们颇感惭愧。
“确定吗？”心理老师看看家芊又看了看舒晚。
“老师，拗不过她的。”舒晚叹气。
于是家芊就带伤躺在了软垫上，果然是神速，一秒一个，大家这下都看呆了，朱爽也不做了，就一直看着她。等她一分多钟后一个人火速做完62个达标后，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宫思韵感动得都哭了出来，上前抱着她。
最后，梦之队综合分数第1，果然是张舒晚，一个人能顶十个，上好嘉队最后综合分数第2，但是队员们已经很是知足，大家简直都要把家芊给举起来了，战神队虽败犹荣，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满心收获。
舒晚拍拍家芊的肩膀，此刻的心情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或许她从来都不是看起来的那种柔弱，她纤细的外表不过是个美丽的骗局，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从不肯服输的强者，她的灵魂是可以与那个天才匹敌的。
最后，心理老师带着队伍又回到了原来的教室，助教播放着《感恩的心》，让大家围成了一个圈手拉着手，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这一整天，仔细想想自己是否真的懂了什么是团队的凝聚力，那就是没有一个人掉队，即使受伤也要为了荣耀而战。大家深深的明白了，也被家芊感动着。这是很好的一堂课，那几个原先打算和舒晚对着干的同学，也都对他膜拜起来，让那些心高气傲的人心服口服，那段永远跨越不了的差距成了友谊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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