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百分百甜度的橘子味汽水
他把□□签名改成了：载着你就像载着阳光，走到哪里都是春天。
她把□□签名改成了：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他们的好友分组也换成了情侣的，□□秀也是情侣的，还种了一颗爱情树，每天都要一起浇水的那种。以前她看到别人有那棵树还有点羡慕，现在也终于找到了能一起种的人。
明天就要开学了，她正收拾着书包，□□就响个不停。原来是签名自动发送了成了个说说，直接在空间炸锅了！要知道她的个性签名一向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淡泊宁静”“静水流深”这样七十年代励志风味的。
“神马情况！神马情况？神马情况？！”“在一起啦？在一起啦！在一起啦？！”小乔第一个发来消息，一连串的符号，带着浓浓的感情色彩。
“姚家芊！你是谈恋爱了吗！！我去！！！”这才是丁丁，从来都是一堆感叹号。
该怎么回复呢？
豆西又发来，好像早就知道全部一样，“怎样？和男神恋爱感觉不错吧？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真是的，早知道不发了，都怪他所谓的“宣示主权”，本来还想让自己发“名花有主，松土勿扰”，倒是没有松土的，炸出来一堆无名花。
“我们可不可以低调？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谈恋爱了？”她发给舒晚。
“可以，我听你的，只要不给你造成困扰，只要你是我的，其他的实际上都无所谓。”男神其实还是很自信的。
“嗯，那我和他们去解释一圈，好几个问我的。”
“他们？”
“打错了，是她们，全都是我的好闺蜜。”
“听媳妇的。”
媳妇……？！看到这两个字，又惊异又开心，早在几个女生同学的□□空间留言板上见过，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叫。
“没恋爱，纯粹喜欢着句歌词而已啦。”她拿着句话复制粘贴给每个人和说说底下。
“我失望了，我磕的cp快点成真呀。”小乔发了几个沮丧的表情。
“吓死了！有情况要告诉我哦！我们是最好最好的闺蜜！”丁丁也冷静了。
又是豆西，不愧是恋爱过的人，“骗骗她们还行，我不信，哈哈。”
姐妹们别着急，等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发一张合影，向全天下宣布，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几天不见，再次回到学校，身份已然不同，前后桌竟然变成了牵过手的情侣，对她来说牵手就是天大的事。她在大家谈天说地的时候已经开始学习了，他从门外进来，引起一片惊呼，“哇，班长又帅了。”“班长好啊！”大家对他依旧热情，他打完招呼就朝着她的方向望去，看她专注的学着，心生欢喜。
走过去，他把手轻轻放在她的桌子上，“嗨”，他轻声打了个招呼，她抬头，这一声在她心里掷地有声，看到他心里又是一阵悸动，打乱了她的思路。
不一会儿，班主任就把两人叫到办公室了，舒晚和家芊出了教室门口并排走着，竟然都一时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个男孩打闹着经过，他赶紧把她挡在身后，趁没人的时候赶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回头笑着看她一眼，仿佛在告诉她，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她当然笃定，只是她没有舒晚那么多的自信，自信她不会离开他，自信她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
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了不少学生，原来都是要去试验班的，下午就正式文理分班了，级部主任正在和大家强调相关事宜，随后让大家站成了两排，舒晚和家芊当然是站在一起，两排的左右。
“好，左边这排到1班，右边这排到2班。”级部主任话落，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这么随意的吗？也不抽签决定。”
“啊，我才不想去2班。”
还有的大声质疑，“老师，我们好不容易考到试验班，就这么草率决定吗？”
级部主任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舒晚刚要发言，没想到班主任先开口了：“领导，我觉得要不让大家自己选择吧，然后人数上再均衡一下，我们还是要尊重一下学生的意见。”
“行行行，那选1班的站在左排，2班的站右排。”
结果基本都选了一班，2班寥寥无几，更尴尬了。
“你们为什么不去2班呀，两个班一样的师资，太奇怪了吧。”
“因为1班有顾嘉这样的大神啊，1班学生的实力更强氛围更好，我们还是想和厉害的人在一起。”一个同学说出心声。
一提到顾嘉，想起竞赛那天，她心里一紧，回头问他，“要不我们去2班吧。”
“听你的。”两人刚要去到隔壁队伍，班主任又开口了。
“要不抽签吧，对半做，还公平，同学们觉得呢。”
“也行，这样确实公平些。”
“那就抽签吧。”
大家纷纷同意。
于是班主任又快速做好了签，同学们挨个来抽。
等舒晚过去抽的时候，班主任给了个提示，他就抽了旁边的。家芊的也是，班主任也同样给了她一个提示，于是他们俩成功进入了1班。
是人为也是天意，只要能和舒晚在一个班，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她安慰着自己。看他倒是挺得意的，给了班主任一个大大的微笑。
回到教室后，竟然大家都抱成了一片，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班，莫名的沮丧起来，去年期末考试前的悲伤蔓延到了现在。
午休后，大家都无精打采的回到了教室，班主任早已在讲台前等候，她变得出奇的和蔼可亲，她看着手里的名单。
“同学们，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给你们当班主任了，还记得你们刚来学校的时候，一个个的，很稚嫩，像我当时一样，对高中有着无限的期盼，转眼一年，高中的三分之一已经过去，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回头看看这一年，你们收获了什么？成长了多少？和同龄人的差距拉开了多少？我相信少数人是有天赋的，可以轻松得到很好的成绩，但我们大部分人必须要努力，拼命的努力，才能拿到改变命运的入场券。老师今年三十五岁，最大的体会就是，人这一辈子真的不能犯错，要步步为营，要约束自律，留名历史上很难，但是留在耻辱柱上很简单，我说的是耻辱柱是你自己内心的那道坎，我见过太多一时堕落悔恨终身的人，时间不等人同学们，珍惜吧。要分班了，名单就在我手里，本不应该再说太多，但是咱18班真心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之前我带着两个班，没那么多精力在咱班上，但是同学们一点没让我失望，总是名列前茅，老师祝大家有着美好的前程。”老师话落，全班掌声雷动，也深深记住了老师的话，人生就此要步步为营。
“一会我念完同学的名字和班级，大家就拿着行李直接去对应的班级，现在编了19个班，多出来一个文科试验班，所以理科班都在敏行楼的南侧，文科班都在敏行楼的北边。”老师举起来名单，“张舒晚，1班，姚家芊，1班，隋文静，6班，宫思哲，韩慕，8班……邹然，10班……12班……陈小乔，3班……葛豆西，16班……姚家贝，10班……”
唯一的安慰是，小乔和家芊的班级在一个楼层上，还能经常见面，两人互看一眼，但是豆西就在三楼了，恐怕很难见面了。邹然竟然和家贝一个班，家贝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等老师全部念完，大家还没起身，“同学们，人总是要成长的，再美的宴席也有散场的一刻，愿你们在不同的班级各自奋斗，终有一天顶峰相见。”大家忘情鼓掌，然后纷纷起身，像教室门口走去。
家芊背着书包，走到班主任面前，深深地说了句：“老师，谢谢您，谢谢您一年来的照顾，谢谢您帮我去了1班。”
班主任安慰的笑了笑，“家芊，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去了试验班那个虎狼之地，更要自律和努力，但是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有问题老师随时欢迎你，不管是什么方面的。”
“嗯，谢谢老师，我不会忘了您的。”她点了点头，舒晚帮她提着包也走了过来。
“谢谢了老师，家芊，我们走吧。”舒晚这小子，眼里全是家芊，这大概就是天才的任性吧。
老师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但愿两年后、六年后、甚至很多年后，能一直听到他们的好消息，关于学业，关于事业，关于其他。她一直相信，那个为了爱要考北大的女孩，一定可以成功。
两人一起来到敏行楼一楼，一路走下来全都是热闹，这里却异常安静。已经有几位同学排队进入，两人站在了小队伍的最后。
“张舒晚，欢迎。”，新班主任鲁老师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纤瘦，但是一直一脸严肃，见到舒晚终于有些热情。
“谢谢老师。”他笑着说。
“你去那边，顾嘉右边的位置。”班主任往班级里指了指。
他一走进去，寂静无声的班级开始了一阵小小的躁动，顾嘉和程星跟他打着招呼，因为原先升旗仪式闹僵的几个则是头也不抬一脸不爽的模样，舒晚倒是毫不在意。
家芊被安排到了程星的前边，舒晚帮她把她的的两个袋子一起拿过去，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中间隔了两排，两人只能遥遥相望。
舒晚收拾完东西，正玩着笔，班主任走进来，顾嘉赶紧咳了两声，给了他一个眼神，他赶紧把笔放好。随后班主任召开了班会，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凶狠”，不怒自威。他才觉得，原来自由也是种奢侈，有点后悔拉着家芊来什么试验班，也不过如此。他看到她坐得笔直，听得也认真，不知道此刻她在想着什么。
下课的时候，也少了像原来18班的欢愉，程星看舒晚出了门，他也跟了上去。
“嗨，舒晚，去哪，一起吧。”
“好呀，渴了，去趟超市。”两人边走边聊。
“你不觉得1班的气氛很诡异吗？”
他点点头，“确实，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少了邹然和韩慕两个跟班，他也有点不适应了。
“虽然我当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还是很意外，刚来的时候，还挺受排挤的。”
舒晚有点震惊，一班的都是学霸，不至于吧，“排挤？真的假的，你人缘这么好，怎么可能有人排挤你。”
“这边小团体氛围浓厚，有的人也是恃才傲物，反正这大半年成绩没提高多少，倒是很怀念18班。”程星叹口气，一脸落寞。
“其实我现在已经开始怀念了。”舒晚笑笑。“对了，我和你换换座位好不好？”
他秒懂，但是……“我劝你不要，我们这个班主任，手段挺狠的，你也听说过的吧，我都怀疑他精神有问题。之前有人私下换座位，被他发现当众就是一顿臭骂，当然他肯定会把你当个宝贝，我就怕家芊受连累，反正在这里很多事情不能任性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
“明白了。不过她…不用你照顾，在一个教室我可以照顾。”他笑了。
“知道。”程星也笑了，“那以后我们俩一起吧，还是和你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舒晚递给他一瓶汽水，自己又拿了两瓶，“好呀。”他们或许在彼此身上能找到点关于18班的美好。
等再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依旧是安静的，为数不多说话的也是在讨论问题。舒晚看到家芊也正在默默学着习，身边不再有家贝、邹然、韩慕和小乔的吵闹，一日之间换了天地，大家都变得孤单起来，她曾经一直默默匍匐学习，显得格格不入，现在却完美融入，她开心吗？只要她开心，就没白来。
他过去递给了家芊一瓶橘子味汽水，是一瓶甜度百分百的橘子味汽水，她打开喝了一口，一整个下午局促紧张的感觉才稍微缓解释放了些。
如果这是在18班，他们俩的相处大家就习以为常甚至默默羡慕，但是在刚来第一天的1班，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对于两人的故事也略有耳闻，毕竟家芊之前英语演讲比赛名声大噪，可她们似乎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家芊，好不容易在一片学霸模样的人群中来了一个帅气的，却又是她的，忙碌的课余之外似乎有些愤愤不平。
吃饭前班主任又过来了，家芊恰好抬头和他四目相对，又赶紧尴尬的落下，那种高一刚开学时该死的陌生感紧张感又出现了。
他看了眼手表，环顾了全班，“大家停一下。”于是瞬间笔哗哗放下，只有刚来的几个还没适应，“饭后大家按照这张表搬宿舍，晚上七点前到位。加上吃饭时间，大家合理安排好。”从来都是话不多说言简意赅，说完他把表贴在了墙上，一离开大家又齐刷刷快速地拿起笔来。
好窒息的感觉，这群人到底经过了怎样的涅槃，她现在又开始胆小，连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了。
铃声响起，大家一股脑的又冲到表前，等家芊过去看的时候，前边已经密密麻麻的挡了好多人，她翘着脚也看不见。
“你在306，家芊。”她回头，还是他，只有他，能让她在这个压抑的新环境里找到点温暖，“好巧，我也在306。”他先看到她的，又看到自己的。
“我和你一个宿舍，舒晚。”程星说道，“走，吃饭吧。”
“家芊一起吧。”舒晚环顾一眼身边的女生，都三三两两离开了，没人要等她的意思。
“家芊，我们一起吧。”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是顾嘉，她刚从座位上过来，“程星，你看看我在哪个宿舍？”
“你在307。”
“好，知道了。”顾嘉大方的挽起了家芊的胳膊。于是四个人前后脚一起快速下了楼，三米之内有家芊的地方就有舒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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