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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时至半夜,程府前厅内众人已然久等,屋内无人言语,各人莫不是发呆抑或摩挲手中玩物打发时间,丫环挨个添茶,正走到程三爷处,见有人踏入厅中,一声拜见祖母夹着漏液的凉风而来,厅内的沉闷被一扫而空,众人回神,眼神不一。

        齐素贞行完礼站定,环顾四周,貌似人还是上辈子那些人,只少了一个孙淑娴,程家原本就阴盛阳衰,平日里男人都出门公干不见人影,像今晚齐聚的时候就不多见。

        老夫人三个儿子中唯一一个还在世的程三爷喝了一口茶缓缓的放下茶杯带有审视的看向这个侄媳妇,并未出声。

        程仕的同辈堂弟程三爷的长子,程央坐在其父下手身后是怀了孕的妻子,两人似是又吵了架,只在齐素贞进门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程二爷的遗腹子程复并未娶亲站在母亲身后,从齐素贞进门到站定一直保持低头望地的姿势,母子二人均不想掺和这种事无奈被老太太捉来,只能尽力避嫌。

        后面还有几位同族男丁借住在程家如今也被请来,双眼双脚均犹如火炙,恨不得蹲在屋里的墙角。

        “你还有脸请安,你怎能安心站在这里。”老太太坐在上首浑浊的双眼因怒意看起来格外阴毒。

        孙玉仙矮身下去企图低声劝慰被老太太一手挥开,一时差点跌倒被身边的丫环扶住,两人站稳后均有些恼怒的看向站在厅中的始作俑者,厅里几人随着她俩的动静看过去又随着她们的目光自然看向齐素贞。

        齐素贞若不是多活了几年,心里对她们有了防备还真瞧不出婆婆这造作的演技。

        “祖母此话何意?”齐素贞静静的站在原地回话,整个人透着一股与之前不一样的冷静。

        老太太伸手将身边的茶杯扫了下来,“不知廉耻,家门不幸!这媳妇我程家要不起。”

        齐素贞抬起头直视她,“不知廉耻这种话张口就能扣在自家孙媳妇身上,敢问祖母是与我有何深仇大恨!就因我嫁与程仕,喊了你一身祖母,老夫人头顶长辈的身份就能对我口无遮拦,这是什么道理,只一个姻亲的关系竟然成了你枉顾道义的挡箭牌?”

        老太太一时间被齐素贞的话摄住,本就欺软怕硬的脾性一时间呐呐无言。

        “看样子你倒是没把程府这孙媳的身份当回事,没把程家放在眼里。”立在老夫人身边的婆婆忽然开口。

        齐素贞看向她的这个婆婆,她此刻也朝她看来,平日温和的眼神今日变得凌厉,像是剥离了平日的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

        不论是之前的唯唯诺诺还是今日一进门便站在众人的对立面,她得到的回应都是程府众人的攻讦与质疑,齐素贞这次不想怀疑自己是否有错,就算没有证据也要把他们私底下的谋划全部说出来。

        “程府又曾将我当做自家的儿媳妇么,夫人何必断章取义,今日何故骂我?”

        孙玉仙听了个夫人,轻哼一声,“你表妹呢,你们一同出门,这般时辰,怎就你回来了?淑娴与赤儿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些情理之中,你竟然勾结外人要毁了淑娴声誉!”

        齐素贞一时无言,这次的借口与之前不一样啊,想了一瞬才明白,她们可能是有两套计划。

        如果孙淑娴白日独自归家那她名节有损就由表妹之口传出。

        如果是她独自归家便预示着她成功脱身,那就要对她栽赃陷害,大致或是如此。

        可是程仕下车前特意说过表妹在另一个马车上,两人一同回府的消息应该一同传入府中,程仕回来的消息也应该传了回来,不该是这般景象。

        像是有人故意切断了府内的耳目,让府里的人一无所知,自觉顺利的按照她们之前的计划一点点推进。

        程府后院孙淑娴被丫鬟浑浑噩噩搀扶着下了马车,还未站定便见眼底一片白色衣角,顺着向上看,泣泪连连,一声表哥叫的百转千回。

        程仕听她的哭声有些烦躁,语气不似往日温润和煦,寒冷的夜色中他的声调清冷,犹如刀剑一样扎向孙淑娴,“表妹到底有几种面目,我看表妹在孙捕头面前倒是大胆泼辣。”

        孙淑娴像被定住,果然不哭了。

        程仕尤不解气冷笑道,“表妹做人蠢点也比自作聪明来的体面多了,就凭你这般做派还想做我的夫人,你配吗?”

        孙淑娴呆住了,她的表哥不是这样的,不论她做错什么,他都是温和的说道,无事,面前这个刻薄到可怖的人是谁?

        “你不是我表哥,你不是我的表哥。”孙淑娴摇头后退,这次倒不是演的,深受打击难以置信是真。

        “你也不是原来那个乖巧懂事的表妹啊。”程仕站在原地摇头笑道,“不听话当然就没了好表哥了。”

        夜风吹动程仕的衣袍,孙淑娴身边的丫鬟的尖叫还未发出便倒在了地上。

        孙淑娴身边捂住自己要尖叫出声的嘴,惊恐的看着程仕。

        “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姑娘,收拾好,随我到前厅,把你和‘同伙’做的好事全都交代出来。”程仕看向她,同伙二字意有所指。

        孙淑娴忍住惧意,点头。

        程仕不再看她转身便走。

        事到如今,齐素贞再看不出婆婆孙淑娴的同伙那才是脑子有病,那个小厮说的真假不重要了,她活了几辈子终于知道要害死自己人究竟是谁。

        不成想,她来了程府竟然人人都想她死。

        “夫人既然这么笃定,证据在哪?总不能空口无凭吧。”齐素贞看向厅内,“夫人一会不要抓出来一个婆子还是小厮的出来在厅中哭诉,这可不是证据是造谣,夫人慎重。”

        “都是家里多年的下人,怎会平白污蔑你?”老太太见空插嘴,让她闭嘴是不行的。

        “因为一个下人的一番话等我到半夜,不分青红皂白便给我扣上了这罪名?你们程府竟然是如此不堪。”齐素贞忍不住笑了出来,多可笑啊。

        “侄媳慎言,你亦是程家妇,做了认便是,在座都是自家人总是捂得住。”程三叔盯着齐素贞开口。

        毒蛇一样的贪婪眼神,齐素贞几欲作呕,程三爷急着将此事扣在她头上与那些妇人想法并不相同,他不想她死,他希望的是借由此事拿捏住齐家,从此她在程府抬不起头,父母由他予取予求,局不是他布的将来翻盘大不了是个受人误导,是以他能在这里坐到半夜。

        “是哪个小厮回来传的话,上来与我对质,自说自话也没什么意思,三叔怎么就让我认了,我认什么?莫不是这个小厮都是凭空造出来。”

        齐素贞紧追不放,孙玉仙不得不让人把早就准备好所谓传话下人带上来。

        那人站在厅中刚跪下便见一人从黑暗中款款走近。

        “宋婶,你来了。”齐素贞连忙迎上去。

        “宋云见过程府诸位。”宋婶并非陪嫁入程府,身份上是齐素贞母亲的身边人无需对程府人行礼,况且宋云的气度甚至于程仕母亲都比不过。

        宋云也不废话,将一叠纸丢向程三爷,“看完后,你捂不捂得住!”

        她在门外与程仕站在一处听了这半天,自己家的丫头脑子不灵光她是知道的被这一群乌合之众磋磨半天眼见还要放低身份和一个下人争论,她再也听不下去了,拿了程仕给她的东西便进了屋。

        “程三爷神童之名我素有耳闻,一目十行便是您拿手绝活,您且看着,我与你这一家人说说。”

        程三爷被砸一脸,又被提起神童二字,登时脸色通红,伤仲永,伤仲永,少时神童长大普通,这些年程三爷最不能听得就是神童二字。

        宋云蔑他一眼,“今日齐展带人在城郊西山办差,捉拿一伙匪类没曾想竟然遇上了去上香的素儿与你家表小姐,素儿被人迷晕带入厢房时正巧被展儿救下,审问过后竟然发现这伙人与你程府那位表小姐有联系。”

        齐素贞一旁道,“我会晕倒这事是表妹撺掇的?”

        “是与不是,何不让你表小姐自己来说?”宋云看向门外。

        黑暗中孙淑娴感到身旁一股视线看向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双腿酸软连滚带爬逃似的离开程仕本想不远处的亮光。

        “表嫂此次遇险是我的错,是我邀表嫂去山神奶奶那里求子祈福,可我也是听三婶的丫头说起的,我也是好心啊。”孙淑娴刚进屋便瘫倒在地,嘤嘤的哭泣。

        齐素贞被突然出现的孙淑娴惊到了,可是为什么是三婶?

        一连串的变故令孙玉仙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宋玉说完后她顿觉不妙,孙淑娴进来一番哭诉又让她提起来的心又放下了,好侄女!

        被指控的的三婶从三叔身后站出指着孙淑娴大骂,“毒妇,你做了这般事情,倒说是我的丫头说与你的,我哪里得罪了你!”

        三婶是南陵姜家出身,也是当地大族,虽不是京城世家但也称得上大家闺秀,齐素贞看向与三婶交好的婆婆,心中一言难尽,果然亲疏有别,不知这会她心里在想什么?

        孙淑娴停止嘤嘤道,“三婶开口便说我毒妇,又说我做了这般事,我做了何事三婶倒是比表嫂都清楚。”

        姜氏顿了一顿,语气倒不如开头激动,“想想便知道,与山匪勾结,迷晕表嫂是要做何。”

        孙淑娴又嘤嘤,“三婶这般想法淑娴万不敢有,想想都不配为人,我与这劫匪中一人是旧相识便也有罪了么。”

        被骂不配为人的姜氏脸色顿红,心中暗骂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况且她又不是全不知情,此时辩驳也无好处,只能装作无辜落泪。

        老太太看着事情都指向自己家里人,心中烦闷不堪,吼道,“一个个哭什么哭,赤儿家的不是好好站着么,淑娴也是好心办坏事,老三家的回去好好管管长舌的下人。”

        齐素贞这几辈子因为这件事不是被人无声害死就是被程仕远远拉走,她从未有机会将这件事摆在众人面前给自己喊冤。

        即便是如今孙淑娴被现场抓住,家中人来撑腰,她被这三言两语拖拉的无力回击,性命攸关也变得无关轻重,她看着府内众人心中暴怒但悲愤之感也油然而生,这些人只怕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才知道什么叫疼,别人疼死在他们心里也惊不起半点波澜,她断不会这样轻易揭过。

        “祖母怕是深夜未醒茶喝的少了,我今天被人无故迷晕,听这两人狗咬狗几句我便成了安然无恙?如果今日我被歹人捋劫名节有损呢?你们是不是就要像刚才这般一言一句把过错全推到我身上,然后呢,为了程府的名誉逼我去死?”

        齐素贞环顾一周。

        神情凄凉恍若,流下眼泪都不自知,语气忽然狠厉,犹如赌咒,“今日如果想草草了事,不把参与此事的人全部挑出来处置了,这事明日我便告到府衙,到时候我让你们千百倍给我还回来。”

        二婶在一旁手心都捏出汗,她仿佛看到当年小小年纪的自己,夫君刚过世,她如孤舟一般立在一片死寂的夜中,齐素贞的驳斥字字泣血便再也忍不下去,一直低头不语的她猛地跪在地上,“求娘给素素一个公道,莫要偏袒,这般心思歹毒哪里是一个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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