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重新听你上课
爸爸妈妈下班一回家，就看到睡醒了的她在客厅找着吃的，一脸憔悴却又满足的模样，着实让人怜爱。
“走，闺女，今晚带你去吃好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爸爸衣服都没换。
“突然放松下来竟然很不适应。”暂时还没习惯没有晚自习的生活，她赶紧把香蕉放下，“老爸老妈等我换一下衣服。”便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
“和你爸商量好了，吃完饭带你去商场买部手机，办张电话卡。”妈妈喊了一句，她把脑袋探出来。
“真的吗？太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终于可以和舒晚肆无忌惮的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系了。
“这孩子是学傻了，都高考完了还把自己当高中生。”妈妈笑着说。
在家芊的要求下，一家三口又去了上次带舒晚去的饭店。其实现在她也不知道什么饭店好吃，与世隔绝太久了，只记得上次去过的那一家。因为上次他在，她有所收敛还没有完全放开大快朵颐，这一次一整个撑晕掉。
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好像一家三口很少单独出来吃饭了。记得小学的时候，晚上一起散散步，遇到小店就会进去品尝一番，那时候每天过得简单又快乐，今晚她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曾经那么想长大，现在却希望时间慢一点，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家而去，那时候是不是意味自己真的长大成人了呢。
晚上爸妈帮家芊选了一个iphone5，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手机，兴奋不已，和售货员仔细学着怎么使用。
妈妈拉着她的手逛街，爸爸在身后负责提包，商场里好多刚高考完的学生，家芊一眼能认得出，有种同类相互辨认的默契。
后来在淑女屋买了好几条小裙子，妈妈已经开始畅想着在大学校园里，家芊穿着它们美美的模样了。
当了三年苦行僧，突然松懈下来竟然觉得有些负罪感。家芊想着初中的三年稀里糊涂就过去了，可是高中这三年是实打实过来的，每一天都很难忘，闲来无事的那些天，她脑袋里不断对未来做着新的规划。
回家后她一直摆弄着新的手机，把想要的软件一一下载好，终于登录上□□账号，看到了他的一些消息，脑袋一转打算逗逗他。
她打通舒晚的手机号，清了清嗓子，“喂，张先生…”
“姚女士，有何贵干呀？”
家芊震惊，没想到自己瞬间就被识破，好沮丧，“怎么可能，怎么一下子就被你发现了？”
“因为显示了来电城市，而且我看你刚手机登录了□□，爸妈给你买新手机啦？”
她叹口气，“真是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完全被你拿捏的感觉。”
“是我被你拿捏好吗，没你消息的时候，感觉度日如年。”他手里本来在敲打着键盘，突然温柔了下来。
“我也是，不用学习了，感觉想你的时间变多了，就格外想。”
“怎么有点怀念高一的时候了，可以天天呆在一个教室里。初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可爱。”
……初见的时候？刚军训完的自己明明黑成了一团。
“你在逗我吧，你刚来的时候，我明明黑的像个非洲人。”
“那也是个好看的非洲人，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他这么说，她又回忆起了他那凌厉的一眼，四目相对下她的眼神闪躲。
“干妈突然回忆杀，我都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了。”
“是啊，好像很久前的事情了，有时候想想缘分挺奇妙的，我们竟然在这么渺小的概率里相遇了，起初还怪妈妈非要我来，后来我可一直感谢她。”
“我还想重新听你给我上课。”
“不急，等将来，我会教你更多。”
她还不懂他的意思，“好，张老师。”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的声音很好听，“呵呵，我订好回去的机票了，千山万水只为了你。”
听他认真的说着这些话，她有些欣喜，“我还以为你一考完试就会回来。”
“对不起，因为这边还要去学校拜访一下系里的教授，所以耽误几天，等我。”
“看来考的是相当不错了，这么快就有所计划了。”家芊有点羡慕他，只要他开始安排，必定胸有成竹。
“你呢，一直没敢问，考得好吗？”
“自认为不错，反正尽力了，我也没对答案。”尽管小乔还不停问她这道题选了什么，那道题的答案如何，她统统不予回答。
“别有压力，怎样都是最好的结果。”
“嗯……”正聊着，妈妈敲了敲门走进来。
“老妈，干嘛。”
“我晒衣服嘛，是舒晚吗？”
“是，他考的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呢？”妈妈晒着衣服，一脸笑意，似乎是不打算马上走出房间。
“舒晚，我妈妈她很关心你，方便和她聊几句吗？”
“当然！让妈妈接电话。”私下里的时候，他从来不叫叔叔和阿姨，一直跟着她叫爸爸妈妈，早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于是妈妈和舒晚聊了五六分钟，又被爸爸接过去电话，家芊就坐在一旁，看着这好像许久不见的一家三口，她那会儿觉得如果两人就算不结婚，舒晚都会成为他们的干儿子。
在舒晚还没有回来的几天里，她陪小乔烫发，陪豆西打耳洞，陪丁丁拍大头贴，她尽量让自己融入一个准大学生的身份，学会自由，学会和生活和解，努力培养新的兴趣。
可不知怎的，她竟总是有种空虚感，除非去了书店，才有片刻的宁静。她突然想到自己在那个午后想到的种种，或许也并不准确，那只是在那个心境下的想法，原来置身事外后，暂时结束时，她早就不自觉的习惯了自律和紧凑的追求更上进生活。
18班和1班的聚会也在筹划中，同学们一致认为在出成绩前还能肆无忌惮的玩一玩，等成绩出来可以再搞一个谢师宴，总之一整个假期要一直聚会才可以。
说实话，比起呆两年的试验班来说，原来的18班更让他们怀念，刚开学的憧憬，暧昧中的互相取暖，令人刻骨铭心。
虽然18班分开已两年，可是再次坐在一起完全没有生分感，每个班级里传的满天飞的八卦放在酒桌上来大谈特谈，仿佛大家都是被散出去的卧底。小乔和豆西分别在家芊的左右，三个人靠在一起边吃边聊，邹然拿着相机又是一直在拍，只不过这次变成了单反。
很快，大家从餐桌转移到了ktv，这大概是大部分同学第一次进ktv，全都好奇的不得了，一群稚嫩的男孩女孩走进了这氛围别致的地方，有种违和感，最大的包房恰好能装得下今天来聚会的三十多人。
大家全都很羞涩，不敢去点歌台，邹然和家贝最主动，唱着周杰伦和林俊杰的歌，一首接着一首，笑声不断。
家贝提议家芊来一首，“七里香”前奏响起，正当小乔和豆西把家芊推到舞台前，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是舒晚，他风尘仆仆地走进来，额头前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那个阳光少年又回来了，“同学们，我来晚了。”
他们距离不远，舒晚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就像初见时那般，带来一阵心动。
可他再也不是那个属于所有人的少年，他是她的私有。半年不见，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犹豫。他们之间甚至不需要多说一个字，他直接走上前拉过她的手，深深抱在了怀里，把她埋进自己的颈窝，那是种毫无保留爱入骨髓的拥抱方式。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窗台蝴蝶，像诗里的纷飞的美丽章节，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应景的歌词恰到好处，在同学们的欢呼中，在这再也合适不过的时间里，在无比别致的浪漫氛围下，两人深深相拥。
她虽有些惊讶，却也沉浸其中，一切太过突然，还没做好准备，可他的爱来的太过浓烈，仿佛有故事想要倾诉。
可是不管怎样，对不起，真的好想流眼泪。
他们的拥抱，不仅仅是想念，不仅仅关于爱情，是异地隔空并肩作战的胜利会晤，更是默契无量彼倡此和的同盟之情，这种感情只有他们懂。
聚会结束后，两人一起去了海边散步。
或许，没人比他们现在心情更复杂。夏天的海边人来人往，两人在海边玩了会儿水，就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坐下聊聊天，晾晾脚丫。
看着一家三口在远处的海滩上嬉戏，在海边拍婚纱照的新人摆着各样的动作，一对老人从面前缓缓经过，总是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感触着。
“如果我没有考上和你一样的大学，怎么办。”这大概是当前她最忧心的问题，可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摸摸她的后脑勺，“能在一个城市我就满足了，也就是你，这么傻傻的执着。”可是他好爱她这股倔强。
“不过我对你有信心。”他看着她笑着说，“高三没和你在一起，这么大的代价，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虽然我们还有一辈子要一起过，但是这一年对我来说很重要。”
“嗯。”她点点头，暂时不去想糟心的事情。
“你应该想，如果考上了你要选什么专业，等我们一起去了那里要先去哪玩，要不然等梦想成真的会手足无措的。”
“那还不够，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想想去北京见到你爸妈该带点什么，想想我们订婚结婚该去哪里。”
他笑了起来，“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些都由我来负责。”
看着她笑着看向海边，他抓住了她的左手，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总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是为什么会选择我的呢？”她一直好奇，如果要不是因为他的爱，那她的故事会变得凄美。
“大概是因为你最能为我不顾一切。”他看着她，有些深情。
她不信，“难道随意一个人为你抛下一切，都能接受吗？”
“那或许是那个下午的阳光太好，你站起身的侧脸太美，惊艳了我的整个青春岁月。”
他仍记得初见她时的样子，躲避着他的眼神；记得那节英语课上，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起身后的每一个气息；记得雨夜里她走向宿舍的背影，是他理想中的样子；记得她的梦想，他一直在小心翼翼保护着她的心。可现在她就真真切切属于自己，或许再也不必要分开。
他总记得和她走过的每一步路，说过的每一句话，发生的每一件事，好像在感受一个又近又缥缈的梦一样。不管怎样，他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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