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朋友的名义靠近
“老实交代！你怎么和男神一起回来的？”
第一节晚自习后的课间，一打铃小乔便悠悠地靠近，两条细细的眉毛不怀好意的挑着。
“啊？什么……”家芊还没反应过来。
“我也看到了，欢声笑语，粉红泡泡，那画面，羡煞旁人啊！”豆西夺走了家芊手里的笔，眼神表情和小乔的如出一辙。
“反正又不是在谈恋爱，有什么好羡慕的。”她眼神萌萌的，又把笔抢了回来。
两人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万万没想到这话冷不丁地能从平时最矜持的家芊口中说出。
“好吧，当我啥也没说。”小乔打了个哈欠。
“没意思。”豆西也转过身去。
“哎，我可听说男生宿舍在甄选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好几个都投了我们家芊呢。”小乔又想起些什么，再次凑近。
“难不成这里边有男神？先下手为强？”豆西听到也立即凑近。
豆西这符合逻辑的幻想，着实让家芊内心小小窃喜了一秒，可她仍不动声色。“拜托，我们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选美的，我要去厕所，你们要不要一起呢？”
“好吧，那一起吧。”于是三人一行去了厕所。
今天的夜色格外清冷，星星都被云雾笼罩住了，月亮孤单的悬在天上，三个人出了厕所看到走廊小窗户照进的月光出了神，打开窗户，带点湿润的清风拂面。
“哇，真舒服啊。”豆西把校服拉链拉高，一张大脸探出去，刘海儿被吹乱。
“真不知道十年、二十年后我们会怎样，还会在一起吗，还会留在这里吗？”家芊有感而发的话，引发了两人的思考。
不过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家芊的脑海里还闪过了一个疑问，等自己长大了，生命中还会有舒晚吗，还是他早已远走高飞呢？想到这里就很无能为力，如果自己也同样优秀，能和他齐头并进那该多好，她和他之间看似很近，她自知其实相隔甚远。
“我希望在将来的城市里，开着宝蓝色的汽车，后备箱里装满了刚从超市里买来的零食，把车停在草坪上，拿着零食去往我高层的公寓上，坐在书桌上，喝着卡布基诺，吃着小点心，望着远处璀璨的城市夜景，写写小说，记录下我们的青春，岂不妙哉。”小乔双手抱成拳头放在胸前一顿感慨，直到铃声响起。
“好具体的梦想……”家芊感慨。
“果然吃货的梦想都是三句不离美食。”豆西鼓掌。
回到座位上，大家都立即回到了专注的状态，高中的晚自习气压就是比较低。家芊回过头去，远远地看了一眼舒晚，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突然觉得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好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样，直到他感觉到了什么，也抬眼看了她，还微笑了一下，她也没有闪躲，也回赠了微笑，这才觉得，两人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不是不经意，而是很习惯，在望向她的方位，就是望向美好，看着她笑，好像什么疲惫都瞬间消失了。
班长匆匆进来，贴出了值日分组，说是从明天开始按照新的值日表执行，原来全校重新划分了值日区，以后教室和值日区都要打扫。
下了晚自习的时候，大家出教室前经过都会看一眼，家芊看到分配表上，自己的名字和舒晚的分在了一组，心生喜悦。她一回头，发现他正站在自己身后很近的位置，他盯着表上和自己所关心的相同位置，他朝她笑笑，“我和你一组哎。”他小声说，音量传播距离仅限量于两人的身高差。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同为三组的众人来到了本班值日区，舒晚和男生们拿着各种打扫器具，女生们则手拉着手。
在经过车棚的时候，小乔发现几个男生正围着一个男生，似乎不怀好意，她拽了拽家芊和豆西的衣袖，朝车棚望去。
“别管了，又不关我们的事。”王芳步伐更快了些。
“一会不会很血腥吧。”豆西摸了下自己的胳膊。
“先观察观察看看吧。”家芊发言。
于是几个人在车棚附近，离不开了眼。
舒晚走到家芊身边，“你们在看什么呀？”
“我们在等里边打架……”说完才反应过来，旁边站着的竟是舒晚，“哦，不是，我们看有好几个男生在围着一个男生，我们怕那个男生吃亏，想要一会儿伺机帮忙。”于是她把手里的扫帚握得紧了紧。
“哦，这样啊。”舒晚从车棚的缝隙中看到了，被围在中间位置的是高三的陈枫，在球场上交过手，便等着看好戏了。
不一会里边果然发生了打斗声，几个女生不断进行着各种眼神交流，最后凑近，只见被围起来的男生毫发未伤，剩下几个全都被打倒在地，陈枫走出来时有些诧异，“这么多人”，还顺手摸了摸站得最近的豆西的刘海儿，“有时间的可以带他们几个去医务室。”甩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豆西好像触电般，半天没动。几个人也都愣了，谁也不敢去帮助里边的。围观一段时间后，里边那几位挣扎一番互相搀扶着出来，嘴角、眼睛、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好地方。
“看什么看！”其中一个凶巴巴地。于是几个人便都朝值日区走去。
小乔听见舒晚在和男生讨论，便凑近，“舒晚，你认识那人？”
“高三的陈枫，我和他打过篮球，挺厉害的。”
“他就是陈枫啊。”小乔惊叹。
“你认识？”豆西忙问。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这算不算认识？晚上我坐班车的时候经常听到关于他的故事，还有些女生挺痴迷他的，在高三挺出名的，学习好像不太好。”
“啊，是个小混混呀。”豆西哭脸。
“你这说的也太难听了，好歹是我们学长，听说挺仗义的。”小乔继续补充。
自从豆西被他摸了刘海儿，自从她知道小乔有关于他的消息，便一个劲儿地打听。
正打扫着，家芊靠近舒晚，“你有话想对我说吗？”舒晚看家芊半天不说话。
“如果遇到问题，你会用暴力解决吗？你和别人打过架吗？”家芊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惹得舒晚笑出声来。
“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怎么可以随便使用暴力，小时候肯定是打过的，不过很偶尔，长大了就更不会了。”
家芊点了点头，“哦，那你小时候打架能打赢过吗？你觉得刚才车棚里的行为幼稚吗？”
舒晚不知道家芊为什么这么关切，却还依旧耐心回答，“小时候的事情不太记得了，大概是没有输过的吧，至于车棚里的，确实很幼稚，那几个人竟然打人前也不调查下被打对象。”
“那如果今天遇到危险的是你，你能逃脱吗？”她继续。
“我会先保护好你，然后和陈枫一样打回去，我好歹也是能在球场上赢过他的好吗？那种情况下怎么能随便受欺负。”
舒晚话落，家芊定住了，不是因为明明说是法治社会，却面临同样境遇也要用相同方式处理，而是原本只想关心他，没想到他的一句“我会先保护好你”让她彻底沦陷。
他们，还仅仅是普通同学吗，印象中的同学大概不是这样子的吧。
她点点头，忍住心里的笑意继续打扫起来，可那几片落叶在扫帚上滚来滚去，像极了她千头百绪的心。
还有一个周就要期中考试了，一心想要证明自己的家芊什么也顾不上了，除了上课就是刷题改题，好像疯了一样。
程星最忙，不但要保住自己第二的位置，还要负责前后左右同学的讲题，因为他知道期中考过后，各个班级都召开班会忙着投票竞选班长学习委员之类的了，自己目前只是代理班长，如果被别人抢去班长的位置，自己丢人可就丢大发了，他最忌惮的自然是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张舒晚。
舒晚看到家芊埋头苦读的样子，不忍打扰，可是她不断地问程星题，让他心里有点酸酸的。
晚上下了晚自习，大家都纷纷离开，家芊因为一道题滞留了一会，一抬头教室都空了，正当她想要转头看向舒晚的位置时，他就已经在她身后了，“让我看看，是什么难倒了你。”
他拿起她的那道题，在本子后边是她绯红的脸颊。
他笑笑，“这个球是这样走的。”在他用铅笔标了一系列“力”的符号后，她才豁然开朗。
“怎么办，我真的好笨。”她敲敲脑袋，十分可爱。
“不管怎样，先休息好，走吧，还有十五分钟熄灯了。”
她点点头。
两人一起下了楼，安静的教学楼，黑漆漆的楼梯间，可是一点也不可怕，原来有他在一切都变得那么安心。
“其实，你要是有任何不会的问题，都可以问我，我很乐意帮你。”舒晚早就想说这句话，其实每次看到她回头问程星，他都想走过去说，问我更好，你能得到更简洁准确的答案。
“你是天生聪明的吗？我该怎么提高呢？”家芊对学霸的大脑构造充满好奇。
“大概是…天生的吧”，他笑，她提出的问题总是很可爱，“如果你也想和我一样，就要离我近一点。”
家芊鼓鼓嘴巴，怎么感觉自从熟络起来，每一句都很暧昧。两人一起踏出教学楼，突然就凉嗖嗖的。秋天真的到了，晚上的星空很璀璨，可惜青春年华里，与奋斗为伴的他们，只能在通往宿舍的短短几分钟里可以领略。
晚上的她，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他的话和他的笑，她决定期中考试前不理他了，因为只要他靠近，就会乱了她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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