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22
谢芳并不想戳穿毛忠实和谢菲的关系。她这样安慰自己：历史上，哪怕是那么爱武则天的李治，也曾向自己的大姨子下手反正谢菲很快要去外地读书了，再也影响不到姐姐和毛忠实的关系了。将来，谢芳打算跟毛忠实一起去美国，远离谢菲。
谢芳的梦想是去位于美国纽约的联合国总部当翻译。首都外国语大学的同声传译研究生课程得到联合国的认可，毕业生被源源不断地招到纽约、日内瓦、内罗毕工作。当然，谢芳必须先在求实中学拿到首外的保送资格，再经过三、四年的努力，成为英语系里最出众的学生之一，一举夺下同声传译的保研资格，一步都不容出错。她没有这么多时间来为谢菲和毛忠实的事情分心。
“谢菲闹出这么大的事，”谢芳很镇静地对父母说，“必须退学。养好身体之后，可以转学去外地。”
谢菲在房间里听到了这些话，觉得姐姐冷静得让人害怕。她联想到卡夫卡名著《变形记》中的那个妹妹格蕾特。随着主人公格里高尔变成甲虫，格蕾特对他的态度经历了由关心问候、精心照顾到厌恶，最终导致哥哥死亡的四个阶段变化。格里高尔死掉时，妹妹甚至松了一口气那一刻，谢菲终于读懂了卡夫卡。
告别了陈慕蓁，毛忠实和吉士坐上夜班水上巴士，沿途欣赏大运河的美景。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大运河至今还在造福运州的百姓，确实是个奇迹。
“反正你们家已经搬到武林门了，以后经常来城北玩啊。”毛忠实说。
“刚才还蛮想看那部《大话西游》的。”吉士说。
“我已经看过了，讲的是孙悟空的爱情故事——明明爱上了一个人，却因为不清楚自己的心，错过了”
“那确实可惜了。”
“哈哈，希望你不会错过陈慕蓁。”
“呸呸呸！”
“我表妹有什么不好的？你这么不愿意当我妹夫啊？”
“其实，我喜欢何蕙子。”吉士终于向毛忠实吐露了心声。
毛忠实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或者说，这是他月老计划中的关键一环。吉士如果不肯亲口承认的话，毛忠实也就无从劝慰他。
“可是，何蕙子的眼里只有萧颀啊！”毛忠实皱着眉头说，“对了，今天陈慕蓁有点不正常，要我拜托舅舅，让他的女朋友给何蕙子化妆，以便演白雪公主时艳压群芳。可能她想帮何蕙子牢牢抓住萧颀的目光。”
“哦？陈慕蓁会这么想？”
“所以我怀疑陈慕蓁喜欢你啊！她明知道何蕙子喜欢萧颀还要这么做，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这你就是瞎说了。你表妹喜欢的人是萧颀。至于她为什么要帮何蕙子，可能有别的什么原因。不过，萧颀同何蕙子不合适的，明天你就知道了”
“那我拭目以待。”
这一边，陈慕蓁到家后，很神奇地接到了隔壁班同学鲁阳的电话。
“陈慕蓁同学，你真没认出我来吗？”
“鲁阳同学，你什么意思啊？我认识你吗？”
“我是你学前班的同学张霖啊！”
“张霖？！真的是你吗？你们一家不是去广州了吗？”陈慕蓁激动万分，小时候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清楚地记得每个雨天撑着小花伞送他回家的一幕幕
“是我！我们母子是前年从广州回来的。我改了名字是因为从妈妈的姓氏改为了爸爸的姓氏。”
“你变化好大啊。我根本没有认出你来。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呀？”
“我本来也没认出你来。乒乓球赛时听到了你的名字，越看越像。后来又看到了你舅舅来学校，就确认了。”
“太好了，我们又成为同学啦！”陈慕蓁很想问问对方这么多年为什么音信全无，又说不出口，只好提醒对方，“以后又可以相互帮助啦。”
“是的，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周末要不要一起补习数学。我想凑几个人一起去找教高二的冯老师补课。”
“你凑到几个人啦？”
“目前就只有我和何蕙子。我们是同一个初中的。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周日上课吗？”
“对！凑得到四个人的话，后天就可以开始。你要不要叫上你同学魏菁菁啊？”
“那我问问她，等会儿回复你。”
陈慕蓁迅速跟魏菁菁通了电话，并将情况如实禀告父母。妈妈笑她傻乎乎的，被人利用了——这个男生的真实目的是跟魏菁菁一起补习。
陈慕蓁一开始并不相信。她给鲁阳回了个电话，骗他说魏菁菁不想参加，结果，对方非常失望。
她马上改变语气说：“但是，我说服了她！你放心吧。咱们后天就开始补习吧。”
鲁阳兴高采烈地回答：“太好了！补课结束后，请你们吃饭啊！”
姜还是老得辣。
陈慕蓁幻想过同张霖久别重逢的无数种场景，唯独不包括他想追求她好友的情况。
陈妈妈则自鸣得意，干脆告诉女儿，吉士也对她没有半点意思
陈慕蓁也直截了当地告诉妈妈，她不在乎，她只喜欢校草萧颀。
星期六上午的栖湖边，游人如织。阳光洒满湖面，正是一副“水光潋滟晴方好”的佳景。微风中，湖边的柳树最为撩人。然而，吉士的心中，却只有这一句“柳外重重叠叠山，遮不断、愁来路”。他忐忑不安，怕自己遭同学们唾弃，却又不得不出此下策。快毕业了，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毛忠实和陈慕蓁非常准时，摆出要大吃一顿的架势。陈慕蓁身着湖蓝色的紧身t恤衫，白色的牛仔背带裤，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同鹰将军餐厅的目标顾客形象正好契合。
然而，来到柜台点餐的那一瞬间，陈慕蓁傻眼了。眼前这名帅气的服务生，竟然是萧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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